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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到叶云舟之前,他对南州城的情况,还有三分猜测。
现在见到叶云舟,他百分百确定,南州城多半是保不住了。 他暗中给益阳使绊子,挑拨黄家主拖延支援,好像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叶云舟敢来黄家的地盘,肯定对自己的计谋十分有信心。 叶云舟看了一下时辰:“益阳那老头应该快到了吧,公祖不打算避一避?”公祖挑眉,他需要避着吗? 好像不太需要了。 果然没一会,益阳已经推门进来,看到公祖也在屋里,顿时警铃大作。 这两人凑在一块,绝对没有好事。 “哟,益阳老头你总算来了,我们这酒都温热好几次了,连菜都吃的差不多了。路上不会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叶云舟阴阳怪气的道。 益阳黑了脸,就知道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阴阳怪气的给谁看呢。 “凤阳你约我来这,不会是来故意寒颤吾的吧?”
他坐下,瞥了一眼桌上已经吃了大半的烧鸭。 就他这贪嘴的人,能留这么多,没少跟安祖说话吧? 俗话说得好,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永远都是你的死对头。 “切,吾约你来是为了告诉你,吾已经是姜家女公子的人了,你跟在康王身边那么多年,可算把他送上那个位置,可别屁股没坐热又没了。”
捡了一个花生米往嘴里一丢:“毕竟,我一出山。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益阳气得发狠,瞪着他:“就知道你约吾,没有什么好消息。”
他气得心肝疼,站起身指着叶云舟骂道:“你个小心眼的玩意,不就是记当年我嘲笑你不识货的仇吗?”
“你以为投靠姜家,姜家就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别忘了,康王才是正统。”
“嘁,大梁早就气数尽了,还正统?你就是个老顽固。”
他才不管正不正统,他只知道,宝珠的脾气正合他意。 “凤阳,你咋那么贱呢。康王求贤若渴,当初亲自请你出山你不出,偏偏喜欢自己送上门,送上门的能有好结果。”
益阳实在搞不懂叶云舟的脑回路,总觉得这人喜欢犯贱。 “呵,你管我。”
叶云舟抬着下巴,同样瞪回去。
安祖像个局外人一样,一边看戏,一边吃下酒菜。 当下第二筷子的时候,被叶云舟的筷子给挡住了。 “安祖,这是最后一块肉了,得留给我。”说着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夹起放进嘴里。 又朝小卓子招手:“去让掌柜的同样来一份打包带回去晚上吃。”
小卓子提起食盒出去。 益阳看他这副八辈子没吃过饭的样子,气得胡须在抖动。 很快又想到了南州城,气得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叶云舟:“好啊,好你个凤阳,你……你早就去朝源县了对不对?”
“是啊,朝源县被女公子治理的十分好。时报那玩意你看过没有?肯定看过了,你不也是巴巴的跑来这?”
他瘪瘪嘴,斜着眼看他。 “吾跟你讲,想要这辈子不后悔,就去朝源县走一遭,我们女公子可不是什么妖艳贱货都能比的。”
他,他骂康王是妖艳贱货。 益阳投靠了康王,怎么受得了康王被这样骂。 他是文人,可不会武人那套吵不赢就动手,只会吹屋子瞪眼骂回去。 公祖揉着太阳穴,看着江湖人称卧龙凤雏的两个谋士,像泼妇一样骂街,传出去得让全天下人震惊。 酒已经喝够了,肚子也吃饱了。 他是该溜了。 站起身,带着人悄悄溜走。 吵了大半天,叶云舟觉得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口闷,辣的他龇牙咧嘴。 差点忘了,这里是酒舍,只有酒水没有茶。 算算时间,小桌子打包的饭菜应该好了,他也该溜了。 指着益阳,涨红着脸:“你,你个老匹夫,吾不跟你一般见识。吾怕了你还不成。”
说完这一句话,掩面开门逃离酒舍。 从始至终,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等到益阳反应过来,人已经跑的没影了。 掌柜的笑呵呵的站在门口盯着他,他才痛呼:“该死的凤阳,气煞我也。”
“益阳先生,方才出去的两人说,您结账。”
他连一口都没吃,他结个屁。 益阳气急,就要往外走,却被拦了下来。 掌柜的脸上笑容逐渐消失:“你这是要吃霸王餐吗?来人啊,堂堂的益阳先生,当今皇上最信任的大臣,益阳先生吃霸王餐了。”
"闭嘴,谁说……谁不给钱了。" 益阳先生咬牙切齿,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丢了一个钱袋子给他:“不用找了!”
掌柜的掂量一下重量,是这个数没错。 心满意足的让出一条道让他离开:“谢谢了,改日再来。”
益阳差点被门槛绊倒,心里骂骂咧咧的离开镇上。 叶云舟这家伙坑吾,吾记住了。 当务之急,得找到黄家主,劝他快点出兵。 找到黄家主的时候,黄家主也一边打听着叶云舟的消息。 知道他跟公祖三人一起喝酒,本来以为能听到点好消息,当看到益阳脸色不好的出现在面前,黄家主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黄家主迟迟不出兵,是不是因为公祖说了什么?”
“这个……益阳先生胡说什么?今日你不是跟公祖一块喝酒吗?怎么回来了?”
目光向门外看去,并没有看到公祖,心下生疑。 “哼,黄家主现在派人去找公祖,若是能找到,吾就跟你姓。”
他冷笑着道。 之前他想劝黄家主出兵,被公祖摆了一道。 黄家主疑惑的看着他,立即喊人去看看公祖回来没有,得到的答案,公祖帐篷内什么都没有,人跑了。 知道公祖跑了的消息,黄家主傻眼了。 "黄家主,凤阳已经投靠了姜家,你坏了皇上大事了!" 益阳先生痛心疾首:“现在派人出兵南州城为时未晚。”
益阳心累,他不过是想保住南州城,怎么就这么难? 千算万算,没算到黄家主这个猪队友。 凤阳投靠了姜家! 黄家主这个时候再不清楚自己被耍了,就真的蠢笨如猪了。 气恨的咬牙切齿,拍打大腿悔不当初。 “现在就出兵,支援南州城。”
他当即走出大帐下达命令:“派人去追安祖和凤阳,敢把我当猴耍,此仇不报非君子。”
益阳嘴角抽了抽,凤阳那家伙,逃跑技能是出了名的。 别说他在你黄州,恐怕现在人已经出了黄州,到了南州地带,你现在能抓到人才怪。 现在后悔都没用了,好在他提前修书给林家,想必青州那边会同样派兵支援南州城。 他心下安定了不少。 只希望南州城能撑久一点,等到援兵到来。 …… 南州城,城主府中。 任城主盯着舆图中的地势,心里百感千集。 这些天,探子来来回回不下五十次,全都是各地传递回来的消息。 “将军,黄州的援兵何时到?”
率先开口问的是马常,他快憋不住了。 这两天被王德发那狗贼骂,他都快憋出内伤了。 要不是有军令在,他现在早就冲出去,把王德发那龟孙子砍了百八十刀了。 “援兵快到了。”
任城主闷闷不乐,探子的消息,尚未发现援军的踪迹。
如果皇上派来的不是益阳先生,他怕真的等不下去。 这两天城楼下的骂战他都知道:“马将军你先委屈几日,等援军来了,活捉王德发,任你处置。”马常握紧拳头,一提到王德发,他拳头不自觉的硬了。 一旁的洪广面露苦笑:“姜家军实在是太可恶了,这两天不断做出攻打的样子,现在又在城外烤肉扰乱军心。”
任城主面露难色,他也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城中粮食不多,最多只能再撑三天。 哪里来的肉给将士们吃? “不必理会他们,他们估计也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别忘了他们一路上舟车劳顿,所剩的粮食也不多少,估计是在城下烤的是战马,故意迷惑我们。”
任城主说。 话是这么说,可守城的将士们不是这么想啊。 特别是朝源县的时报,像一阵风一样,把朝源县的消息带到城中,城里的百姓都对朝源县那些亩产千斤的粮食给诱惑了。 穷苦百姓家的孩子免费入学,善待受伤的将士,这一个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入南州城。 人心不稳,这是大忌。 说不定,现在城里的百姓,巴不得这些人打进来。 “放心吧,最多三天,三天黄州的援军必到。”
他叹了口气:“明日就是除夕夜,去城中找百姓买几头猪,给守城的战士们加餐。”
目前也就只能如此了,挥了挥手叮嘱道:“无论对方如何挑衅,你们都得稳住,千万别中了他们的诡计。”
马常心里憋屈,硬着头皮答应。 城主说最多三天,他就再忍三天,三天后就让王德发那龟孙子想死都死不成。 洪广也硬着头皮离开,好一顿安抚守城的士兵:“我走之后,他们可还有再骚扰?”
城楼上的人摇头:“并未,他们好像累了一样,没有再来过,不过……时不时有烤肉的味道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