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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个老大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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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L市的黑道传奇人物海叔,他名号的由来是因为他曾经说过一句话——“L市没有海,我就是L市的大海。”

这句话在海叔一统L市黑帮后被广为传播。

海叔一统L市黑道已经十几年了,现在早已隐身幕后。几年前,听说上面在布置打黑扫黑,海叔早早就跑到了国外,几年后回来,身上已经多了一个外籍身份,更是中美洲某个小国家的总理府经济顾问兼驻中国经商代表。在出国之前,海叔将自己的黑道白道产业作了划分,按照L市的行政区划分成五部分,每个区安排了一个代理人。据说是海叔一个远房侄子孙国胜分得了L市经济最发达的城东区,给了牛哥的是仅好于最差的城西区。

海叔的父母死得早,在他发迹前就已经先后病逝。海叔也没有结婚,表面上也无儿无女。也有传说海叔年轻时候结过婚,只不过因为受不了海叔命运颠沛早就离了,至于两人有没有孩子更是有多种说法,反正都是无从验证起。但海叔身边女人倒是一直不断,而且隔几年就会换一个。据传说,只要他身边的女人一旦怀孕就会被他偷偷送到另一个国家,花重金安家落户,没有一个重样的,但一概绝对不让这些女人和自己的子女粘手自己的黑道经营,完全漂白身份。也有说法对此嗤之以鼻,认为海叔只是单纯为了自身安全考虑,不想叫任何一个女人完全掌握他的行踪而已。至于为什么那些女人大多都离开了L市,仅仅因为一是海叔碰过的女人不想再叫别人碰(当然也没人敢碰),二是L市毕竟相对偏僻落后,这些女人有了钱自然跑去发达地区享受去了。但这些都是江湖传说而已,没人知道真假,就像没有几个人真的知道海叔在L市会在哪里过夜一样。不过这几年,海叔倒是在国外的时间远多于国内时间。

说起海叔的发迹,倒是一段比较共识的传奇。

海叔年轻时候当过兵,复员后到法院当法警,但因为当时的工资收入实在过于微薄,于是辞职下海,贩过菜、倒过油、跑过运输、干过装修,当时社会上各种能赚钱的行当几乎都涉猎过,他虽然受教育程度不高,但脑子灵活,几年间起起伏伏倒是挣了些钱。但不久之后就在酒桌上与人发生冲突,其实严格意义上海叔那次是给同桌的朋友出头,但海叔毕竟受过军事化训练,身体好,虽然社会上打拼了几年,身体底子却一直没落下,加上喝了不少酒下手没掌握好分寸,直接把挑衅的对方打成重伤。打完人,海叔和朋友扬长而去,对方送到医院后报了警。凌晨时分,海叔那个朋友接到消息,给海叔打了个电话自己就跑了,海叔硬是睡到天亮,下楼买了早餐,回家打开大门,坐在桌旁吃着等警察。警察上门的时候,据说海叔当时对警察说:“我跟你们走,先等我吃完饭。”

海叔就这样坐着吃完油条,把豆浆喝的一滴不剩,擦擦嘴,然后双手一伸让警察戴上手铐。

被抓了以后,海叔一个人把事情全背了,前几年挣的钱几乎全部赔偿给了受害方,又靠着一些朋友的帮忙,只判了两年。二十一个月后,海叔减刑提前出狱,沉寂了半年,借钱开了家公司,经营石油机械设备配件。几年后,生意又赚了不少钱,还清了所有债务之余,甚至还在市区买下一处临街的两层商铺,把公司迁了进去。没多久,传闻市区规划,海叔买的那个商铺正好在规划的拆迁补偿范围之内。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海叔又要大赚一笔的时候,突然有自称的收购者上门来,开了一个极低的价格让海叔把商铺转让给他。海叔自然不答应,对方撂下话来,让海叔好好想想,下次再谈,不过下次的价格只会比这次更低。之后一段时间,总有各种社会上的小混混来海叔的商铺滋事,报警也不好使,小混混们一不偷二不抢,就是不断骚扰前来的客商。海叔也是不客气,对方来的人能好烟好酒哄走的就哄走,哄不走的就赶走,只是吸取以前的教训动手的时候掌握好分寸没闹出大事,不过生意毕竟是大受影响。就在海叔想着实在不行就退让一下卖掉商铺算了的时候,对方又来了,直接撇给他一纸转让合同,上面写了低到离谱的价格,威胁道:“再不卖,有你哭着求我的时候。”

海叔怒极反笑,回答道:“那你就等着我哭着求你好了。”

对方直接走人,但奇怪的是,之前来滋事的小混混也一下消失了。

几天之后的一个早上,警察上门了,与上次是刑侦大队不同,这次来的是经侦大队的警察。据说,当时海叔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吃早餐,看了眼上门的警察,海叔说了和当年相同的话:“我跟你们走,先等我吃完饭。”

海叔一如当年坐着吃完油条,喝完豆浆,擦完嘴,然后双手一伸让警察戴上手铐。

这次被抓海叔就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因为投机倒把偷税漏税被判了七年。海叔想不通,自己打了人,坐两年牢是咎由自取,但这次自己没做错什么,怎么坐牢时间比打人重伤还长几倍。但不管海叔想得通想不通,商铺还是被对方用手段白白拿走了。

海叔不服气,想上告申冤,对方也不客气,直接买通了人。在一次监犯外出劳动的时候,海叔被几个同牢的犯人围上了。海叔拿着铁锹,不动声色踢掉一只鞋,一锹下去三根脚趾断在泥土里,血流了一地,海叔斜瞥着围上来的几个人毫无表情。几个人都退了,海叔还因为劳动受伤受到表扬减了刑。

从那天起,海叔彻底变了,不出一个月,整个监舍都尊海叔为首,再过了小半年,海叔成了全监狱犯人的老大。

六年之后,海叔出狱。

那个把海叔弄进去的收购者从此销声匿迹,有说是在海叔出狱前那人就全家迁往外地隐姓埋名的,有说是海叔出狱后把那人全家一个一个砍成脚趾大小的碎段扔到水库喂了鱼的,众说不一。

之前被抢走的商铺,所在之地已是繁华的商业街,现在盖了一幢大气恢弘的商厦。很快,商厦被清理一新,一层的街面上,嵌了一个一人多高金澄澄的“當”字——L市第一家当铺由此诞生,这也是海叔发迹的第一家产业。

从此,一段L市黑道的腥风血雨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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