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肖月月,肖风来到一家装修精致的早餐店,精挑细选了几个肖月月爱吃的饭食。填饱肚子后,两人打辆车来到游乐城。肖月月说妈妈以前带她来过一次,但只玩了木马和飞船,这一次她要全部玩一遍。肖风满口答应,亲近女儿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如此这般,大大小小的项目全部玩下来,已是下午两点,肖月月也玩的精疲力尽。肖风记得还要去接父亲和妹妹,正好月月玩的累了,便抱着她打辆车驶向车站。桑海蓉那边说已经租好了房子,拎包入住的那种,房租一月两千,长时间租的话一年两万。肖风心想,明年月月就要上一年级,最多只能租一年,所以还是很痛快的租下来,并把购置生活用品和房租的钱一并转给桑海蓉。下午四点多,父亲肖海军和妹妹肖红梅准时到达,在肖风怀里睡了一觉的肖月月看着两人,好奇的看着两人,又用手把鼻子捏了起来。父亲老了许多,比之前更加消瘦,腰微微佝偻着,和城里绝大多数六十岁的老头是天壤之别。肖红梅说起来和秦小雅一样大,原本也是他们村远近闻名的大美人,但现在看着面貌,已然是四十多的妇女,粗糙的双手那还像女儿手。这一切肖风看在眼里,痛在心头,如果自己早点有本事,父亲和妹妹也不至于受那些苦!不过话说回来,如肖风父亲和妹妹这样的人,在整个清江市、乃至全国,又何止千万。肖风放下肖月月,指着父亲道:“月月,快叫爷爷!”
肖月月捏着鼻子,却躲到他身后,既不叫人、也不出来。肖红梅看到肖月月就是满眼喜欢,她试着去抱一抱,而肖月月猛地转过身去,嘴里说道:“你走开,妈妈说不让我和乡下人一起玩!”
肖风心里来气,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骂道:“她是你姑姑,亲姑姑,你这是什么话?”
说实话,他很生气,这丫头被秦小雅惯、被刘雪娥教,这么大了,没一点家教。“哥,你别打她,我们第一次来,她认生。”
肖红梅赶紧制止。“是啊小风,我们本来就是乡下人,月月说的没错。”
父亲肖海军说道。“呜呜,爸爸打我,爸爸坏!呜呜……我要妈妈,妈妈不打!”
肖月月用力甩开他的手,哭了起来。肖风听后,心里更加来气:刘雪娥母女这是把孩子教唆成了什么样子?不过,他还是抱起月月,笑着哄道:“乖月月,刚才是爸爸不对,爸爸以后都不打月月,月月乖好吧?”
肖月月哭了几声,听到这话,立即止住了哭,点点头道:“爸爸说话算话,来,拉钩上吊!”
肖风只好和她拉了勾。经此一事,肖风发现,月月其实本质不坏,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刘雪娥那样的人待久了,月月迟早会变成下一个秦小雅。回到租房的小区,桑海蓉已经雇人把房间打扫干净,被褥、锅碗瓢盆都是新的,甚至马桶都和崭新的一样。肖海军心疼的看着肖风,念叨这得花多少钱。肖风安慰他们放心住下,以后每月给红梅一万,不够再问他要。肖红梅吃惊不小,问起他哪来那么多钱,肖风不置可否,只是让他们安心,以后这个家由他来撑。之后,他转给肖红梅五万,让她明天带着父亲好好转一转、逛一逛,买几套新衣服,免得肖月月见了再说是乡下人。安顿好这些,他问肖月月:如果以后由姑姑来接送她上学好不好,这小妮子用力摇摇头,说只要妈妈接送。肖风也知道让陌生人带她,她肯定有反对情绪,总得有个适应过程,只好哄她说妈妈得很长时间才能回来,爸爸得赚钱供她游玩,只有姑姑和爷爷有时间等等,苦苦劝说了一个晚上,她才勉强答应下来。星期天,肖风又带着她到其他儿童游乐园玩了一天。这小妮子玩的时候不想妈妈,但一旦玩的累了,嘴边总是挂着要妈妈,弄得肖风好一通哄。晚上,肖风把肖月月托付给妹妹,自己返回酒店。他拿出手机,先是给桑海蓉发过去一条信息:“人找的怎么样了?”
很快那边有了回复:“她答应了,但是要的价格有点高。”
“多少?”
“五十万!”
“可以,带她明天来见我,我们洽谈具体事宜。”
肖风知道,那行业好听点叫名媛,其实就是靠年轻脸蛋吃饭的,要这么多钱,无非是给人老珠黄后赚点资本。接着,他打开电脑,把优盘里的照片拷贝出来,找到秦小雅和李建树在车上亲吻的那张,用画图软件把秦小雅做了模糊处理、让李建树清晰可辨,把这张照片传到手机上。随后,他又发出一条短信:“周总,今晚我有时间。”
三分钟后,周一楠发来信息:“好,我马上过去!”
肖风冷笑一声,站起身梳理梳理头发,换上一身休闲装,出了门。情海咖啡厅距此不远,走上几百米就能到达。他在二楼的靠窗户处要了个雅间,吩咐服务生自己姓肖,在此约了人,然后点上两杯最贵的咖啡,静静等待。约莫二十分钟后,一个华贵的身影到来,正是李建树的老婆周一楠。肖风此前之所以叫她周总,其实这女人的背景可不简单:她父亲是清江市的一名退休高官,而她也是本市小有名气的房地产老板,李建树靠的不过都是她的资源,因而在代码程序领域成了佼佼者。他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四十多岁,但忧有风姿的女人,心里忍不住感叹:他妈的李建树不过是个油嘴滑舌的奸诈之人,却能让这般精干的女人甘心不弃,真是世事无常!周一楠的确很精干,如此身价,也只梳着简单的丸子头,眼角几道浅显的鱼尾纹,丝毫掩盖不住她漂亮的容貌,彷如岁月都留不下痕迹。她坐到肖风对面,放下包,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时间有限,不是来喝咖啡的,只能给你十分钟。”
“我也不是来喝咖啡的。”
肖风回道。周一楠稍稍一愣,接着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很多!”
肖风不急不慢的说道:“当然我不是有意去调查他的,但我妻子秦小雅的死好像也和他有关。”
事到如今,他顾不上脸面,人都已经死了,再顾忌那么多,只会让活着的人更痛苦。“死者为大,可不能信口雌黄!”
周一楠拉下脸,很不高兴。“我知道,可周总看我像黄口小儿吗?”
肖风指指下巴的胡须。“那你有证据吗?”
到现在,周一楠仍表现的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