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外人称为墨二少,从小就吊儿郎当不务正业,最讨厌别人拿他跟墨谨彦做比较,连带着讨厌墨谨彦这个人,最喜欢跟墨谨彦对着干。这会儿听到墨谨彦这般不给父亲留颜面,如果不是碍于堂内这么多人,估计他就直接对墨谨彦动手了。不同于墨谨宗的气焰嚣张,墨谨彦的眉眼轻挑,不温不淡的睨了他一眼,“今天谈论我的婚事,轮得到你来置喙?”
“你……”墨谨宗气得握拳。还是墨祈辙眼疾手快拉住了他,这才阻止下一场混乱。墨老爷子见场面僵持不下,也只能拉下老脸出来暖场。“谨彦啊,这其他人你不愿意告知原委,那爷爷你总要跟我说个明白吧,你也知道爷爷看着你长大,临老这把年纪还不肯闭眼就为了看你成家立业,好端端的这门亲事说黄就黄,爷爷实在为你担心呀!”
旁人不用给面子,但面对这个自小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爷爷,他还是适应收起了脾性。“爷爷,您该相信我做事会有分寸。”
一句话,倒让墨老爷子本就满肚子的疑问无法问出口。只见老爷子低头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转向一旁的白振天,“白老先生,解除婚约这种事毕竟是两家的事,今儿个我这孙子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怎么说呢?”
白振天作为唯一的白家人,在这种被退婚的场合本就尴尬,张口想要拒绝退婚,可一抬头又正好对上墨谨彦玩味的眼神,又不由得合上了嘴。犹豫了一会儿,他才心有不甘的暗抨道:“我有意见又能怎样呢?你瞧你这孙子一言压倒山,谁都说不得,可怜我家的孙女,还喜滋滋的在家等着嫁人,哪里知道已经被人抛弃了。”
他说着,恼怒的起身对墨老爷子说:“既然你们家有了悔婚的意思,我老头子在这里呆着也嫌丢人,就告辞了!”
他也不说不同意解除婚约,只是话里话外阴阳怪气指责墨谨彦毁约。墨老爷子看得出来墨谨彦态度坚决,这边再挽留白振天也属实没必要,于是顺口道:“今天招待不周了,我这会儿脑子也乱糟糟的,改天再跟你请吃饭赔罪。”
明眼人都知道墨老爷子这话不过是客套,倒是白振天蹬鼻子上脸了,愠怒的冷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你们墨家今天悔婚后,打算怎么跟我白家赔罪!”
说完,一甩手吹胡子瞪眼的退场。随着白振天的立场,原本还喜气盈盈的客厅,顿时鸦雀无声,被沉闷的阴霾完全控场了。倒是墨谨彦这个始作俑者,仿佛置身事外般还怡然自得的品着老爷子的珍藏好茶。墨老爷子见状老脸一沉,往桌上重重一拍,“跟我到书房来。”
刚才墨谨彦也说过了,这种事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敞开说。所以老爷子这才假装发火,借着把他叫到书房训话,其实是想要私下问一下墨谨彦实情。墨谨彦心知老爷子的良苦用意,讪然地放下正品一半的顶级普洱,起身尾随着老爷子上楼。墨谨宗眼睁睁地看着墨谨彦上楼,语气忿忿的对墨祈辙抱怨道:“爸,你刚才拦着我做什么,你看他那算什么态度呀!”
墨祈辙总归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人,沉眸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墨祈辕跟苏秋莞,明白不能像儿子一样当面说墨谨彦的坏话。于是他做作的叹了一口气,“唉,谁叫你老爹无能,在公司没本事,在家自然就人微言轻,不被尊重也怪不得别人啊,倒是你要学好,可千万不能做出这种耽误人女孩子青春还悔婚的腌臜事。”
墨祈辕当然听得出来墨祈辙这话是在说给自己听的,握着手里的茶杯一紧,他朝苏秋莞递去一记眼刀,“都是你教出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