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谨彦一眼就看出白悦笙动摇了。从一开始不容商量的拒绝,到现在低头沉思,摆明是被他的借口给忽悠进去了。从拟这份协议的时候,他就已经盘算好怎么套路她。就怕她转头走人连商量的机会都不给。既然现在她的态度有了松动的痕迹,那就是墨谨彦表演的好时机。“或许在你看来我是临时改的条款,但我这人向来未雨绸缪,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决定跟你合作,那保护合作伙伴该有的权益以及合作时有可能面临的危机,也是我必须考虑的范围,我能确保的是在合作期间,任何关于合作内容的行径,都是基于你本人同意的情况下才会实施,这一点你可以在条约后方提出补充。”
白悦笙侧首看着他,半晌,她咽了咽喉咙,厚着脸鼓起勇气问他:“包括……夫妻义务行为?”
墨谨彦,“咳……”他如果说在拟协议的时候,压根没想到这一层面上的事,她会相信吗?饶是冷漠如墨谨彦此时都在所难免的露出一丝尴尬,故作傲娇的将视线别开,他手指假装繁忙的在屏幕上乱划着,声音依旧还有些不自然,“当然包括。”
白悦笙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她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无意中却看到某人的耳根子居然……红了!不是吧,她就说了一句“夫妻义务行为”,他能害羞得耳朵都红了?这男人怎么说都二十好几,就算外界再怎么盛传他不好女色,可也不至于纯情到这种夸张的地步吧?况且之前两人接吻的时候,他那个熟稔的手法……咳咳,正确来说,应该说是技法!那叫一个老道,要说还是稚嫩的童子鸡,白悦笙可是打死都不敢信。忍住笑,她努力把注意力重新拉回正事上。重新打开协议,她继续往下看。“离婚期限以甲方提出为准,甲方未同意,乙方无权提出离婚要求。”
白悦笙拧着眉,指着这一行字对墨谨彦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墨谨彦见她凑近,不着痕迹地把手机屏幕往旁边一侧,确保白悦笙没看到的情况,他才缓缓挑眉扫了一眼协议。随后,他漫不经心道:“作为甲方,我也需要保障自己的权益。”
“这不是保护你的权益,这是牺牲我的意愿吧?”
白悦笙难掩恼怒。按照他协议上写的,就是她不配提结束协议咯?“我做事不习惯让别人牵着鼻子走,决定权必须在我手里。”
墨谨彦道。白悦笙嗤笑,“那这合作协议还有什么意义?全让你一个说了算就行了。”
墨谨彦却点头,“原则上是这个意思。”
白悦笙闻言,恼得准备撕掉手里的协议。墨谨彦看准她的心思,继续说道:“你为什么只看到条款上对你的限制,就没想过这条款还有空间可以钻?”
“什么空间?”
白悦笙狐疑地打量他。这人狡猾得跟老狐狸似的,怎么会这么好心给她说协议里的漏洞?墨谨彦一派光明磊落的作态,“你不能提终结协议,但是你可以跟我商量呀,只要你能说服我,由我提出离婚,结局也是一样的。”
白悦笙低头想了想,他说得好像也没错。他们协议结婚,到时候肯定也是协议离婚,不会闹到起诉离婚的地步,只要双方谈妥了,这婚也就离了。再说了,或许墨谨彦真的只是习惯了唯我独尊的风格,所以才不能接受她先提出终结协议。以他在江临城炙手可热的身价,着实犯不着跟她捆绑在一块。一旦他找到命定之人,说不定还得追赶着让她早点离婚也说不定。看着这一条条或多或少偏颇甲方的条款,白悦笙再浑然不觉的情况下一退再退。直到敲定最后一条约束条款,她抬起眼帘,“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这份协议,必须加个期限。”
“你觉得该怎么加?”
“一年。”
白悦笙提出心中理想的时间。墨谨彦直接拒绝,“不可能,我跟白雨柒订婚六年,倘若跟你结婚一年就离婚,外界议论我私人作风有问题的同时进而影响合作商对墨氏的信任,我不冒这个险。”
他每个理由都这么理直气壮,最重要的是白悦笙还总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这才是最让白悦笙吐血的。强自忍下又逐渐趋向焦躁的性子,她问:“干脆你直接说,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