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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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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

齐翌下意识地抬头向上看。  靳临不像齐翌那么浪,他带来的人不可能贸然用炸药,所以这声爆炸只可能是歹徒造成的。  齐翌暗暗评估着这次爆破:“威力不小,但声音更大,发散的厉害,应该是土炸弹……妈的,他们连炸药都有?那为什么之前不拿出来用?”

靳临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来,冲进地下室:“你们没事吧?小心点儿,他们居然有炸药……”  齐翌摆摆手,让受害人们都躲到墙角,让靳临领着他带下来的几人守好出口,他提着枪一瘸一拐地往外跑。  靳临拉住他:“你受伤了?别逞强了,这里交给我们。”

齐翌问:“你拉来的人靠谱吗?”

靳临噎住,他这些年的重心并不是发展势力,而是培养眼线打探消息,拉来的这帮人里,除了连他在内的三个警察之外,剩下的战斗力都很一言难尽。  他结结巴巴地说:“对面那帮人也只是乌合之众,作战素养也很一般,顶多算菜鸡互啄,我们人多,没问题……算了,还是我上去看看吧。”

“也好。”

齐翌同意,靳临对付那帮乌合之众足够了。  靳临提着枪歘地一下就窜了出去。  齐翌靠在墙边调整呼吸,等了一会儿也没再听到爆炸声,只有零零星星的枪响,才略微松了口气,看来他们手里的炸弹也不多。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枪声停了,靳临又跑了下来,还带回了老池的步枪和微冲,递给齐翌:“解决了,除了带头的人带着两人逃了,剩下的要么被击毙要么中弹负伤被拿下,危机解除了。”

“爆炸是怎么回事?”

“他们用把猎枪用的火药塞进铁桶里,又泼了点汽油,搞成了个土炸药,别看声音震天响,威力就是一大号炮仗。放心吧,我们的人没有牺牲,就有两个受伤的。”

齐翌:“那就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现在就走……嗯,你们开了多少辆车来?”

靳临侧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人太多了,恐怕得分几批。”

“那就先把孩子送去大师馆,剩下的人转移到山上去。你到了地方后,迅速带着大师馆的人回来接应,在山脚下打车灯,两长两短三长,我看到了就带人下去跟你汇合,遇到危险就鸣枪。”

“明白。”

靳临环视齐翌身后的受害者:“大家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回家。”

……  留下几个急救包和足够的弹药,靳临的车队带着老池和一帮未成年受害者离开。  除了司机之外,剩下的人手都被靳临留下了,配合齐翌保护剩下的受害者。  看着面包车缓缓驶入黑暗中,齐翌转身对线人们下令:“曼库鲁收到消息随时可能派人追击,我们别在这逗留,这就走!我在前边带路,两个民警断后,剩下的分散在左右保护他们。”

众人都没有异议,于是上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大山行进。  这群受害人都很有韧性,虽然被折磨的骨瘦如柴,气力不济,走几步就忍不住气喘吁吁,却没人抱怨什么,更没人掉队。他们都知道,这条求生之路必须靠他们自己走下去。  一公里多的路,他们走了二十来分钟才走完。  到了山脚,齐翌爬上树往用望远镜看了几眼,能看到远方又亮起了一盏盏车灯,浩浩荡荡地车队正往破车场的方向开,可惜天色太暗,看不清楚细节,只知道有二十多辆面包车。  二十分钟还不够靳临赶到大师馆,这肯定不是他们的车队,绝对是曼库鲁派来的人。  齐翌心一紧,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他们人数太多难免留下大量明显的痕迹,很容易曼库鲁的手下一路追过来,忙说:“曼库鲁派的人来了,我们继续走,翻过这个山坡再说。”

一干人面色发苦,但也知轻重缓急,强逼着从身体里又挤出了点气力,站起身互相搀扶着继续往山上爬。  山路难走,他们走的速度更慢,齐翌心急如焚,再这样下去被追上是早晚的事。  又走了十多分钟,齐翌不再借助望远镜也能看到那一盏盏大灯了。  或白或黄的灯光聚集在破车场周围停下,那群人已经到了厂房,而齐翌他们才在山路上跑出几百米,距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  齐翌身后,乌泱泱地上百颗人头,都在气喘吁吁地往上爬,虽然喊了他们小心些尽量不要留下痕迹,却仍难免踩倒野草拨开枝叶,更难免留下脚印。  痕迹很明显,齐翌着急得嘴唇发干,喉咙发苦,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总不能拿鞭子在他们身后赶,更何况他们已经濒临极限了,真用鞭子抽也没用。  破车场外的大灯又动了,先是像蚂蚁一样朝着四面发散开,但很快就又重新聚集起来,大概是发现了他们留下的足迹,开始朝着山丘的方向开来。  不得不说,面包车开起来真的很野,虽然山下并没有正经道路,他们的车依然能开,一路碾着杂草灌木烂泥冲撞过来,短短两三分钟就冲到了山脚下。  齐翌甚至隐约能听到底下人的叫骂声。  不止齐翌,好多受害者都听到了,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无计可施,直到有几个人嚷嚷着就地伏击,跟他们拼命。  齐翌没好气地呵止:“拼什么拼?他们死有余辜,也配跟你们同归于尽?你们的命金贵着呢!你们就算不考虑自己也想想家人吧?千里之外还有人等着你们回去团圆呢!”

一席话说的他们无言以对,又过了十好几秒,才有人反问:“警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样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被他们追上了。”

齐翌脸色梆硬,树影投下一层荫翳:“你们继续往前面走,我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说着不等他们反应,一个折身脱离了大部队,钻进密林一路往下跑了。  一边跑,他一边检查手里的微冲和弹匣,心里安定了些。  他不需要像老池那样暴力撕破歹徒防线,他只要吸引火力就好了,不跟他们正面交锋,保持好距离应该能撑一段时间。  想着,他信心足了几分,脚步也更快了。  他学不来老池,也不用学,他这么冲下去就是给对面送菜,没必要那么莽。  或者说他的莽和老池的莽不是一个方向。  对于这种相对平缓的小山坡来说,下山其实比上山容易很多,没多久齐翌就溜到了接近山脚处,躲在大树后面。  下面隐隐传来嘈杂声,很明显,敌人开始顺着脚印往山上过来了。  听着动静计算着距离,齐翌拔出手枪,朝下扣动扳机。  砰!  枪声瞬间盖过了虫鸣鸟叫,传出去极远,把下面的人吓了一大跳,一时间各种骂娘的声音传来,有普通话也有贡语,乱糟糟的混成一团根本听不清。  齐翌打完枪就跑,边跑边往下又胡乱开了两枪。  “娘希匹的,居然还敢埋伏我们!兄弟们跟我上!干死他们!”

他们这大规模的一动,齐翌就看到树荫间钻出了十几道影子朝他追来,但方向有些偏。  齐翌端起微冲对准冲最前的那帮人瞄了瞄,又很快放下枪,放弃干掉他们的想法。  反正他们已经被引偏了方向,目的达成,人太多了,他也干不掉,不如趁着自己还没完全暴露,绕过去再吸引点人过来。  于是齐翌猫着身子,接着夜色和树林的掩护,很快绕过这群人,又往下蹿了几十米,再次开枪。  如此反复搞了三四次,绝大多数人都被他引偏,不少人开枪乱打,挥刀乱劈,把这一片山林毁的一片狼藉,覆盖掉了受害者之前留下来的痕迹。  “成了。”

齐翌长松口气,痕迹被破坏他们就成了无头的苍蝇,这座山再怎么小,占地也有十几个平方公里,够他们搜的。  齐翌任务完成,也不打算跟他们硬碰,猫着身子打算往山上走。  才走没几步,他就听到声喝问:“谁!”

齐翌被吓得一个激灵,毫不犹豫地抬枪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离得太远了,仓促之间齐翌也没打中,倒是吓的那人抱头鼠窜,骂骂咧咧:“淦!快来人!在这儿!”

不用他提醒,附近的人都听到了枪声,抬起枪打着手电就围了过来。  齐翌不敢久留,端起微冲玩命狂奔。  人眼对动态的东西总归要敏感的多,尤其是在夜里,齐翌一跑就被不少人发现了,七八束手电光从各个方向齐刷刷的打过来,紧跟着枪声像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响起。  齐翌心跳到了嗓子眼,忙往密林和灌木丛里钻去,哪里不好走往哪里跑,没多久,手上脸上就被乱枝怪桠划破了一道道细密的伤口。  这样的伤口又痒又疼,齐翌忍不住抓挠了下,反而更加痒疼难耐了,还抠了满指甲的血。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在他身后紧追不舍,手电光依然打在他身上,他一刻都不敢停,玩命儿往前狂奔,却始终无法和后边的追兵拉开距离。  他体能本来就不占优势,再加上腿上还受了伤,对这座荒山也没有半点熟悉可言,想甩脱身后的歹徒无异于痴心妄想。  更要命的是,对方人多,追着追着就不再单纯只是吊在他身后了,开始往左右分兵,山上山下的歹徒听到动静,也从各个方向聚过来,想要将他合围住。  在他吸引歹徒注意力的时候,已有不少人越过他往山上追去,此刻成了他上山最大的阻碍。  齐翌只能放弃上山,狼狈地往西边跑,时不时找颗大树往后一躲,端起微冲胡乱地四下扫射个来回,逼得那帮歹徒慌忙闪躲,争取几秒钟的喘息机会。  “山上五人,身后七个,山下七个,更远就不清楚了。最近的离我二十多米,用的手枪,这个距离很危险,必须想办法解决……  “不行,他们人太多了,耽误几秒干掉两个,又会有七八个人逼近,到时候更加危险,跟他们纠缠不划算。”

三五秒,他判断清楚追兵的方向后,继续发足狂奔。  算算时间,他出来到现在也有一个多小时了,那群受害人应该翻过这座小山丘,往山林更深处去了吧?  靳临他们也该抵达大师馆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拉一队战士过来支援,最多再有一个钟,就能彻底安全。  这帮乌合之众水得很,不是装备精良的人民子弟兵的对手,哪怕只来一个班十个人,相互配合下也能很快将他们绞杀殆尽。  “但我能撑过一个钟吗?”

齐翌跑到现眼前金星乱跳,喉咙里像含了一块烧红的火炭,每口呼吸都伴随着浓烈地血腥味,肺也像刀割一样疼得厉害。  别说一个钟,他现在眼前已经看得不是很清楚,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老池。  刚刚被他密集扫射逼退的歹徒,在他逃窜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距离又拉开了十多米。  可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刚刚入眼还只有十八九个,这会儿身后至少有二二十多人,其中几个刚刚才发现他,跑得飞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他逼近。  突突突!  齐翌再次找了颗大树掩护,靠在树干上往后扫射,跟着提起口气就要再往前跑,眼前忽然发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  朝山下打了三四个滚,他才抓住颗草停了下来,借着掌心被割破的痛感勉强提起了一点精神,双腿跟灌了铅似的,又沉又麻,根本不听使唤。  “快!那个狗日的撑不住了,抓住他!”

齐翌头轰隆隆地响,歹徒的声音忽远忽近,时而似在天边,时而又像在耳朵跟前,眼前的星空大树也在不住旋转,整个世界好像都扭曲歪倒了。  他忍不住吐出口苦水,才终于感觉好了点,可人已经追到身前,没有几米了。  齐翌拼着最后一口气,咬牙提起了微冲,指头在枪身上乱摸,还没找到扳机的位置。  啪!  忽然一脚袭来,正正地踢在他的枪上,被踢飞好远,紧跟着又是一脚踹中他的头,他脑子一懵,整个人被踢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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