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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还是跟他在一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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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桂花飘香的日子里,章研之给陈岚打来了电话,以他不会买东西为由,让陈岚有空陪他去逛一下家居广场,他想给他在A市的房子里添置些东西。中秋结束回A市后,陈岚继续忙着自己的事忙得昏天黑地的,真的就是“拨冗”见他。章研之在她单位门口接的她,先去吃饭。下班时期,人真的很多,还好章研之提前约了座位,不然得像塞车一样排着队等待。“对于家居这些,你有没有什么个人喜好,或者偏向什么风格,哪怕颜色也好”等菜的间隙陈岚问道就像看你一样顺眼就行,这样的念头一出现,章研之自己也吓一跳,忙说“没有吧,我对这些没有研究,看着顺眼就行”陈岚点点头没有在出声询问了章研之犹豫了下,说“能跟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好拿来参考一下”陈岚笑了“性别不一样,哪里会有参考价值啊”“说说看嘛”“那我就跟你分享一下”陈岚来了兴致“我个人比较喜欢简洁大方的,我是偏实用派的,不过这仅限于家居啊”说着一边给章研之看自己手机里存的家居图片,分别解释自己喜欢的部分,讲到激动的地方还手舞足蹈的,章研之只是抿嘴笑并配合着点头。“前年你不是没有买房子的计划吗?怎么收藏了这么多图片?之前小叔说楼盘开盘,他有两套优选户型,你当时怎么不买?”

“大哥,我虽然跟你合作有了一定的分红,可是我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况且有宿舍住着,我为什么要扛房贷啊”陈岚无语的时候就会喊章研之大哥,不过章研之还是喜欢听她喊句哥哥的,之前陈岚喊了句“这位哥哥”就特别受用。不过,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女生喊他哥哥啊,不理解。“你刚刚说仅限于家居,那要是不限于家居呢,你还有图片给我分享一下吗?”

陈岚挑了下眉毛,没想到章研之会好奇。不过还是兴致勃勃地点开另一个图片文件夹,开始絮絮叨叨的讲着自己关于住房的喜好,要有什么,不要什么等等,章研之默默听着,不时地附和着或者提出点问题。一顿饭吃下来,很是融洽。只是这一切都落到一个人的眼里,他似乎想起第一次见到陈岚和章研之站在一起的那个早晨:早晨八点,是大家去食堂买饭冲向教室的时间,所以路上的人有很多,真的很多。但只有他们俩与大家行动方向不一样,人群里一眼就看见了他们。他们并肩说着话,脸上带着笑,向校门的方向走去。他就那样一边随着人群涌向教室,一边不停地回头看陈岚,此刻的陈岚浑身散发出温柔又幸福的光,让人不禁想要抓住。她跟他在一起时,总是这般惬意放松,是一个与自己在一起时不一样的陈岚,所以,他们这是在一起了吗?盛宇鸿忍不住猜测。见陈岚和章研之起身,盛宇鸿也匆匆起身追了出去。在陈岚上车前喊住了她。她和章研之一起回头,就看见迎面而来的前任。章研之认出了他,没有说话,只是自己站到了陈岚的前面,将陈岚护在了身后。盛宇鸿的目光越过章研之看着陈岚确认道:“你还是跟他在一起了吗?”

“跟你有关系吗?”

陈岚从章研之的身后走出来,拍了拍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抬眼示意他没关系。盛宇鸿看着他们之间的动作,有些气愤有些恼怒还有些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的嫉妒,抬脚往陈岚跟前走了一步说“没有关系吗?你难道不是因为他才跟我分手的吗?”

“怎么,你是觉得你自己接受不了我拒绝去给你做贤妻良母的要求,你觉得有伤害到你的自尊心,你接受不了,所以认定我心里有别人你会比较好接受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那是怎样的?你宁愿相信自己眼瞎,看上的我是一个脚踩两条船的渣女,也不允许别人拒绝你吗?”

陈岚有些不耐烦了“你不会以为地球是围绕你转的吧?你不会以为自己是太阳系的中心吧?你真的有觉得自己是会发光发热给人希望的太阳吗?”

“你怎么变得这般.......”“这般什么?”

陈岚抬头看着他,“盛宇鸿,当初你找我时,我就说过,我就是我,我不会为任何人改变,你若不接受,请你离我远一些。”

“我以为那就是你拒绝我的借口,而且后来你不也有改变一些吗?你会帮我带早饭,下雨天会给我送伞,会叮嘱我注意保暖,会帮我占自习室位置,会.......”“盛宇鸿”陈岚打断他,“你或许并没有了解过我,就算我改变,也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与你无关。如果你抓着我这么一点的心甘情愿要求我为了你放弃自己的理想,甚至更多,对不起,我做不到。”

“别人可以,你为什么不可以,说到底,你其实不够爱我,或者你并不爱我吧?是不是?”

“鲁迅先生有句话说的非常好:从来如此,便对吗?那么我想知道,别人做到的,我不可以做不到吗?你当初不是说看中的就是与众不同的我吗,这会儿你又责备我不和别人一样了吗?你如此不接纳我,那么,你当初究竟为什么非要和我在一起呢?你又说爱,再爱你我也做不到为你而活!而且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一直以来我都是爱自己更多一些。”

“可是......”“盛宇鸿,三年都过去了,我们分开都三年了,那段过去的情份还有什么值得你这么放不下?”

“我只是很怀念从前的我们,觉得我们分开的太草率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盛宇鸿突然很泄气地说。陈岚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抚平自己的心绪,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说“盛宇鸿,我很感谢你在那段感情里的付出与陪伴,真的很抱歉,我不愿意跟你一起走下去了,我不会选择相夫教子贤妻良母这样的归宿。在这段感情里,我虽然不敢说有多爱你,但我是认认真真在跟你相处相互了解的。至于分手,只是当时很多事都堆在一起了,毕业,考研失利,我该何去何从,这些问题的出现,你确实给了一个很多女生都乐见其成的解决办法:嫁给你,陪你继续读书。可是盛宇鸿,我从来就不是大多数女生中的一员啊,你的解决办法我没有办法接受啊”说着,陈岚鼻子酸了,眼睛红了,原本平和的脸上堆满了委屈“为什么就不了解我呢?为什么就看不见我需要你支持我呢?为什么非要折断我的翅膀呢?我只活这一个夏季啊,我想灿烂地度过这个繁花盛开的季节,我想爱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就真的,不行吗?”

跟陈岚在一起的那几年,她很少哭,而此刻的她却因为自己的执著与耿耿于怀,拦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她,当真是觉得委屈了吧。盛宇鸿突然想起多年前,陈岚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笑着对他说“阿鸿啊,我好想哭啊,可我哭不出来啊”才明白那时候的陈岚是真的很想哭。想到这里,突然间就很后悔,在一起的那几年,没有好好了解眼前的这个女生,没有认真读读她的心事与情绪,没有陪她去观河望海游山赏星,没有陪她在春天里嗅春风,没有陪她在夏日里听蛙鸣,没有陪她在金秋时节捡银杏树叶和枫叶夹在书里做书签,没有陪她在初冬时感受乍起的寒风傻乎乎说一句“The winter is coming !”他错过了这么多她在乎的事情,最终错失了她。盛宇鸿后退了两部,突然有些无力。“对不起”他看着陈岚红红的眼睛说“对不起,在一起时,我好像对你也不够好。分手了这么久了,我还惹你伤心,对不起。可我那时是想好好跟你在一起的,我是认真的。今天,打扰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阿鸿!”

陈岚喊住他“我也是认真考虑过要跟你携手一起走的,可最终,我没能做到,对不起!”

盛宇鸿回身看了看这个他大学里唯一爱过的女生,噙住严重遮挡视线的泪花,冲她笑了笑,便回头走了。泪花掉落,衣襟知道,眼泪知道,他知道,青春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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