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问了，“食欲消退，失眠，自残，狂躁……”她细数着霍斯尧目前为止的所有症状，语声很轻，听不出过多的情绪，但霍斯尧的手指在她腕上轻轻收了收，每说一个词，就动一下。秦烟不用再问，也知道自己猜对了。应该不仅仅是狂躁症。她虽然不是心理医生，也知道霍斯尧现在的状况肯定不好。温素晴不就是心理医生么？留着温素晴在身边，说明遇到她之前，霍斯尧就已经有症状了。霍斯尧不语，敛下的眸光中却浮动着情绪。他压了很久。刚才的喜悦和冲动消退之后，他的血管和青筋便一直是充血的状态。很显然，他在忍着。可他不想说。不是因为他觉得秦烟会担心，他巴不得秦烟担心，而是因为……他觉得秦烟会嫌弃。之前看似完美的时候，烟烟对他都不屑一顾。何况是现在？“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不是苏缙的声音了，而是温素晴。“吃药的时候到了，霍少，我进来换个药吧？”

霍斯尧瞬间皱眉，“苏缙，把人带走。”

他还没忘记刚才秦烟是怎么在他面前掉头就走的。一双手突然抓上了霍斯尧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他动作微顿。“不用。”

她道，“我改主意了，留着她吧。”

随后秦烟起身，黑发在脑后散落成瀑，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随后下了床。动作刚动，手腕就再次被人抓住了。秦烟回头，看见了霍斯尧脸上一闪而逝的紧张。紧张？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可霍斯尧根本不带掩饰的，把他拉进了两腿之间。秦烟的双腿抵在床板上，身侧是他笔直的长腿，被他抱住，脸色顿时又开始发红。“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霍斯尧和她平视，仿佛又恢复了冷硬阴鸷的模样。秦烟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她皱眉试了一下霍斯尧的额头温度。霍斯尧握着她的手拉了下来，“我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他嘴唇抿成一条线。“我不走。”

秦烟捧着他的脸道，“要走，也跟你一起走。”

门外。苏缙耐心地等着，也不让温素晴再擅自说话了。温素晴脸色发白，还没有从刚才霍斯尧那句话中缓过神来。她刚才在门外等了很久，到现在也没有相信。那女人居然就留下来了？竟然没有被赶走？而且……霍少还让她走？！“放心吧，你走不了。”

苏缙在一旁看见了她的神色，冷笑了一下，“你不是说了吗，她让你留下。”

温素晴没反应过来，柔声道：“是啊，那位小姐让我留下来帮忙打杂……”她有些委屈似的扁了扁嘴。她可是心理医生，平时卫三卫四这些亲信都将她供得像神似的。就连前段时间霍斯尧状态最差的时候，也是她用调配好的香薰，才让霍斯尧勉强睡着了几个小时。还打杂？听了这话，苏缙一会儿肯定得去打小报告的！而且卫三卫四也会开始怠慢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