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哭的伤心欲绝。付颖一听心碎,不过,这些都是正常,因为世间本来充满了苦难,无可厚非。像这样的案子,发生在他身上一点都不奇怪,任何人都是可怜的,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只有破案,才是对他最大的安慰,对死者也是一个安慰,对乡亲们也是一个交代,消除人们的恐慌,让生活回归正常,不必天天生活在恐惧当中不能自拔,那样就很麻烦。“你女儿死了吗?”
付颖问。“确定是死了,活不成了。我看到她已经气绝而亡。”
裁缝言道。“什么情况?”
“死在凳子上,双手被绑,裤子在她脚下。褪下去的。旁边有半截儿肉,看上去像是半截儿舌头。”
裁缝言道。听了这些,付颖知道,必须要去一趟,才能查的清楚,需要仵作同往,并且书隶记录。说走就走,付颖不喜欢拖拉,做事就是做事,不做事就不做事,不必等马上行。到了之后才发现,裁缝所说一点没错,现场比裁缝说的还惨,可以说是惨不忍睹。裁缝的心情马上可以理解了,因为对人太狠,谁见谁都恨,因为这个案子,改变了付颖对犯罪嫌疑人的印象,觉得他们不可饶恕,一定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行。敢冒天下大不韪,也要将罪犯绳之以法,并且用尽所有刑罚。这样的人太可恶了,活在世间只会浪费粮食和空气,连水都是浪费,不该给他,作恶的时候,简直太坏,良心完全丧失,没有一丝怜恤之情,简直太可恶了。付颖让仵作去仔细勘查,并做好记录。付颖根据这半截儿舌头推断出,犯罪嫌疑人一定在附近。需要问问乡村医生或者游方郎中,从他们那里了解情况,看看有没有找他们治疗的人。当然,在仵作已经查清,那半截舌头不是被害人裁缝的女儿的,一定是犯罪嫌疑人在作案的时候,被被害人咬断了舌头,那么,一定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于是就吩咐下去,在全县范围内搜查所有医生,通过医生那里了解犯罪嫌疑人的行踪。找到了犯罪嫌疑人,案子最终会侦破。所有衙役都下去搜查,也发布公告悬赏,提供线索的有奖,付颖很快就打听到了一个重要信息。捕快打听到一件事情,就是游方郎中庄子舍他提供了一个信息。一日,他在乡间行走到处给人看病,突然发现前面地上有血迹,于是快步向前迈步。作为郎中,看到了血,就知道有人或者动物受伤,如果是动物,这个地方荒郊野岭,找个兽医也不是容易的事,给人看病和给牲畜看病差不多,不过药剂用的量不同而已。看到这个血迹,他就联想翩翩,觉得应该有人受伤。前面有一人,低头急行。“敢问老哥,你是否受伤了?”
那人摇了摇头,不说话,一声不吭就跑了,郎中加快脚步,想要跟上去,前面那人毕竟受了伤,走路还是有些受限,哪怕不是腿脚受伤,也是一样。那人看来常常走路,遇到经常走街串巷给人瞧病的郎中,郎中倒逊色不少。受伤的人走了,郎中始终没跟上,不过印象很深刻。这次排查,他提供了这个信息。经过进一步调查,发现嫌疑人就在岘山。捕快马不停蹄的赶到岘山,在岘山庙里的香案底下找到了这个人。然后将这个人带回县衙审讯。因为舌头被咬掉半截儿,说话不清,延长了审讯的时间。得到犯罪嫌疑人到案的消息,付颖很高兴,裁缝也感到案子侦破指日可待,心里稍微踏实一些。付颖看这个半截儿舌头的人有点奇怪,不符合常理。因为一般情况下,舌头被咬断,一般人都会负痛而逃,绝对不会从容地完成以后的动作。发现死者被绑,而且死在凳子上,遭受暴力侵害,就凭一个受到严重伤害的人来完成肯定不现实,背后肯定还有别人。究竟是谁?还需要进一步侦查。究竟怎样审理?他百思不得其解。不得已,只有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到卜太师那里,请卜慧书帮忙看看。卜慧书接到学生寄来的求教信,也不含糊,知道了情况,摸了摸银指环就有主意,他很清楚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可是不能直接在信里说出来,需要他自己去审问出来,只有这样,才能锻炼出人才,让更多的人成为有用的人。他知道付颖悟性强,就给他回信,画了一个钟馗。没有文字的回信,这还是第一次,好在卜慧书画的可以,让人家一看就明白,难道是钟馗要来审理案子不成?付颖看了画,想了想,明白过来了,心里不得不佩服卜太师的聪明才智,简直太聪明了,不是一般的聪明。不是一般的人,是非常人,只有非常人才能想出来这条妙计。于是付颖就发出公告说要公开审理这起案子,尽量让所有人都知道这起案子,因为稀奇,再说都知道裁缝,也听说裁缝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突然遭到如此对待,香消玉殒,令人惋惜,也想尽早弄清楚案子的来龙去脉,消除内心的恐惧,免得做噩梦。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大街小巷,还有一些偏僻小镇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想要来看看,来听听,长长见识,好将来作为炫耀的资本。当然,对强盗的憎恨,也是大家都来旁听的原因之一,是很重要原因。开审那一天,县衙公堂。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衙役们增加了两倍人还觉得不够用,付颖只有从各地调来帮忙的人员协助维持秩序。到了晌午,太阳高照,付颖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就高喊道:“将人犯带上来!”
话音刚落,众人将一条长凳带上来,放在大堂中央,还有一帘帷幔。这帘帷幔正是受害女闺房里悬挂的布料。是深褐色上面有白色的花,猛一看上去,像是要来吞吃人的血盆大口,让人顿觉脊背发凉,就像没命的感觉。付颖命令将该帷幔一头系在一边柱子上,另一头系在另一根柱子上。众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付颖也不解释,继续一本正经地审讯板凳和帷幔。付颖像是自问自答,一会笑,一会沉默,一会儿说,一会儿叹息,像是在表达一中感情或者信息,表达完了,就频频点头,将众人都看呆了,这是什么审讯,好像在另外的世界里审讯。付颖好像在审讯空气,又像是真的在审讯,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是又不能不看。“哈哈,哈哈,好,好,我明白了。”
付颖喜笑颜开,像是破获一起大案要案一般,仿佛年轻了不少,众人看了愕然。众人一看,这是什么节奏?难道说县令即将要得道升仙?正在猜疑,付颖停了下来,看看众人,言道:“来人啊!将大门关闭,听我号令!”
大门吱呀呀地关上了。接着三声炮响,听到的人都肝肠俱裂一般,真是振聋发聩令人心惊胆战。看这阵势,是要将在场的人都要搜身了,然后一个一个审讯了,这事没那么简单了。直到关门那一刻,才有不少人开始后悔,觉得家里的事还没做完,例如家里有病人,需要喂药,还有的要照顾孩子,喂养牲畜,或者要去串门,各种要做的事都等着,如果不做,就要挨骂,或者有其他损失。三声炮响,震动公堂,像是这样的动静,只有过年或者其他重大节日才会放炮,这个肯定有事发生,暂时不用着急离开吧,如果此时离开,嫌疑最大啊!为了保证没事,人家能忍,自己为什么不能?没有做亏心事,就不怕鬼叫门。在这个时候,付颖突然站起来说:“大家都听好了,本官昨晚受到神仙的启示,直到罪犯的下落所在。”
付颖言道。大家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看来看去,一直不知道付颖在说的是谁?“大家不要紧张,现在本官宣布,谁想从这里出去,需要先摸一摸帷幔,这帷幔是死者生前用过的,如果想要出去,就要先摸一摸,如果没事,就可以走了,如果摸了之后,被帷幔吞吃了,被吞吃的就是罪犯,其他人可以走了,罪犯被帷幔抓住吞吃,就像巨蟒吞吃大象一样,大家都明白了吗?”
付颖接着说。“明白了!”
“好,现在开始,从左往右,按照顺序来摸。摸到帷幔没事的,就放走,有事的就留下,审讯后投进大牢等候斩首。”
付颖言道。说完后,衙役过来维持秩序,捕快严密监视那些触摸帷幔的人,一个一个地去触摸,一个都不能不摸,让所有到场的人都能参与这起怪异的审案过程。有两个人,穿的衣裳光鲜亮丽,一看就像是富家子弟,引起了捕快的注意。这两人到了帷幔跟前,你看我我看你,动作迟疑,比较缓慢,看着帷幔,像是在向他们张口大笑,两人吓得手直哆嗦,无论如何也不听话,明明想向左,结果向右,明明想向右,结果向左。令人郁闷。重要的是,竟然不敢向帷幔伸手了,二人看这情况,帷幔要吞吃人的节奏,就不伸手,反而缩回了手,担心手被帷幔缠住并像蛇吞吃蛤蟆那样将他二人活活吞进蛇肚子里去。带着恐惧的心,二人缩回颤抖的手,被捕快看的真切,非常清楚,立马出手,发一声喊,将二人掀翻在地,就地绑了一个结结实实。二人大喊冤枉,付颖只是不理。众人看到捉住了罪犯,也就放了心。付颖让闲杂人等离开,然后开始审讯二犯。二犯一直拒不认罪。付颖吩咐打板子。二犯从未挨过公堂上的大板子。一般来说,纨绔子弟是没吃过苦的,挨过先生的戒尺或者家里家法的管教,等长大了,这些都不是什么事,从小养尊处优,遇到真刀真枪还真害怕,这板子还没开打,他俩就开始招供,都是一五一十地说,丝毫不敢隐瞒。原来,二犯早就看上了裁缝的女儿,无奈裁缝家风很严,对女儿看管也严,女儿也听话,不轻易开门。案发当天,一名货郎摇鼓卖货,听到鼓声,裁缝的女儿才想起来自己的线用完了,就编织罩裙的东西,需要买新的线,就这样下了楼,开了门,看好了线,谈定了价钱,只是她没带钱在身上,需要折回楼上去拿钱,货郎跟着上楼,发现这家只有她在家,又见她长相俊美,身材婀娜多姿,人见人爱,货郎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美貌佳人,就动了色心,对该女子动手动脚起来。货郎三年前死了妻子,正值壮年,长期在外卖货,接近女人的机会很多,让他动心的很少,这次遇到裁缝的女儿,就动了心,单身男人长期没有女人在身边,已经成了一桶火药,只要遇到一丁点火星,就会引起灾难,而且不可逆转。他欲行不轨,被裁缝的女儿看出来,原来是色狼,她就拼命抵抗。在反抗过程中,她咬掉了货郎的半截舌头,货郎疼痛难忍,没有继续作案,离开她跑了,因为他担心被官府抓获,他就要坐大牢,而且会有很多不好听的话传开。他干脆离开。他逃走之后,裁缝之女在楼上哭泣不已,浪荡青年看到平时裁缝家都是大门紧闭,今天却不一样,难道说有裁缝之女思春了不成?如果是,就正中下怀。他们想着没事,慢慢靠近裁缝家,发现家里没人,就上了楼。上楼之后,发现她在一个劲儿的哭,二人问她:“哭什么?”
“刚才有坏人。”
“坏人呢?”
“跑了!”
“那么,为什么不报官?”
“等爹爹回来再去。”
“我们是好人,来看看你,来保护你!”
“不需要保护,你们走吧,要不然我就报官,你们的行为属于擅闯民宅调戏妇女。”
裁缝的女儿怒道。二人一听,再看这女儿,梨花带水,娇艳欲滴,惹得性起,就冲上去,兽性大发,摧残起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