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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鱼哪里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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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律凶猛,他下笔就抓住要害,引起老爷注意,要不然,小的很难再见到天日。”

乔大言道。“唐律有什么凶猛的?”

靳山问。“他厉害着呢!”

乔达言道。“怎么厉害?”

“他写的讼状写得好!当时,讼师唐律接到这个任务,就不想接,再三再四请求之下,才被迫答应接了。然后就写了,没想到因为是名人,引起重视,对讼状也重视起来,结果就翻案了。”

乔大言道。“看来唐律是凶猛的,不过,还没有其他的例子来证明他凶猛。”

靳山问。“实际上,唐律还有其他的事迹表现出了凶猛。”

乔大言道。“怎样表现的呢?”

“有一个故事是说,唐律有一次出门,闲来逛街,在街上看到一个孩子在卖鱼。只有一条鱼了,他正在坐等顾客来买。没想到,顾客没等来,却有四个混混儿来了,看他是个孩子,就一把抢过那条鱼,拔腿就跑,等孩子反应过来,那四个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为了不让孩子抓住,四个人分四个方向跑了,以孩子为中心,到处乱窜。”

乔大言道。“那怎么办?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靳山言道。“的确是的。唐律看到这个,就朝着他们逃跑的方向追去,找了一个他们极有可能要去的酒楼。名字好像是得月楼。旁边就是一条河。常有月亮在河里,故取名得月楼,言下之意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思。这座酒楼,是四个坏小子常来的地方,老板伙计都熟,只要他们来,就是白吃白喝,老板也敢怒不敢言。这次也是。得到手之后就要着急吃掉。而唐律就要管这闲事,欺负一个孩子,真是欺人太甚,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下回他们还会来。”

乔大言道。“后来怎么样?唐律是怎样做的?”

“那四个恶少,已经将鱼给了得月楼的老板,老板安排厨子给烧了。老板哪敢问这条鱼的来历是否正当?四恶少十分强悍霸道,咒骂老板,老板敢怒不敢言。只有乖乖地听话照做,等唐律来了之后,就叫了一壶酒,点了几个菜,然后坐在四个恶少旁边开始吃喝起来。”

乔大言道。“那么,唐律看来是要管闲事了。”

靳山言道。“是的,他就是要来管闲事的。他点了酒菜在旁边吃喝,静观其变,他很清楚,当他们四个恶少能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时候,就开始内讧了。到了后来都彼此瞧不起。如果出现分裂,就存在一种可能,那就是绝佳的机会来了。”

乔大言道。“什么机会?”

靳山问道。“就是四个恶少开始争吵,内容是对于鱼产生了分歧。因为得月楼厨师的手艺没得说,是很精湛的,味道鲜美,香味扑鼻,但是究竟是鱼的哪一部分好吃,众说纷纭,达不成一致意见,所以开始争吵。吵闹之声很大,引起其他食客侧目而视,四个恶少仍不管不顾,吵得越来越厉害!”

乔大言道。“那唐律在干什么呢?”

靳山问。“唐律在冷笑。”

“后来呢?”

“后来嗓门越来越大,就像只有他们四个人一样,其他人都不存在,唐律站了起来,到他们四人跟前,这个看看,那个瞄瞄,然后微笑着说:‘诸位,不要吵,不要闹,你们看,客人都被你们吵跑完了,我是忍耐得住的,就过来劝劝,要说鱼身上哪里好吃,只有我才知道,我知道,也让你们知道,我说出来,看有没有道理,如果有道理,你们才会服服帖帖,对不对?’四个恶少一听,觉得有理,就点点头,要他快说快说。”

乔大言道 。“唐律说了吗?”

“说了。开始,四个恶少还不服气,可是好奇心驱使他们想要知道答案。就连连催促唐律说。唐律厉声说道:‘且慢,说当然要说,你们在诈唬什么诈唬?现在,我要说,但是要先谈好条件,我要跟四位打赌,如果我说得好,你们认为很有道理,就要输给我四两银子,一人一两,怎么样?’其中有人不服气地问:‘如果说出来不能让我们服帖怎么办?’唐律说:‘我就输给你们银子,一人一两,如何?’他们齐声说好,这样,他们就达成了协议,开始赌起来。”

乔大言道。“这个挺有意思。”

靳山言道。“是的,四个恶少从来没见过这个,以前也和别人打赌,都是赌钱,现在竟然赌知识,真是稀奇古怪!对这个的兴趣很大,超过了对女人和对财宝的兴趣。都认为这是难得的好买卖,都十分赞成,谁不赞成,他们跟谁急。”

乔大言道。“后来怎么样?唐律开始说了吗啊?”

“没有。”

“为什么没有?”

“他说:‘需要请中人,如果没有中人,无法裁判,有了中人,也可以作证。’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确有一些人可以作为中人,因为大部分人都被吸引过来,要看看是什么稀奇玩意。”

乔大言道。“请到了吗?中人?”

靳山问道。“请到了。人多,都来围观,看这个公案,非常有意思,观赏之后,可以回家讲给别人听,让别人也羡慕羡慕。中人被推荐了出来,看来有些害羞,不过, 马上就恢复。看来,都是想要获得第一手资讯的人。”

乔大言道。“唐律说了什么?”

“他说,春天鱼的什么地方好吃?答案是鱼头。为什么?因为春天,万物复苏,鱼也开始活跃,就是头奔上,嘴来扑水,经常活动,就是常常锻炼,这个时候的鱼头最好吃。夏天的鱼,什么地方好吃呢?就是鱼尾好吃,为什么呢?因为夏天天热,鱼怕热,于是鱼头朝下,鱼尾朝上,不停地摆动,这个时候,鱼尾得到锻炼,肌肉发达,鱼尾就好吃了。到了秋天,鱼头和鱼尾都在同一水平线上,是摆平的状态,这个时候的鱼哪里好吃呢?当然是鱼身好吃。那么,冬天呢?冬天来了,天寒地冻的,鱼钻到水的深处,这个时候的鱼什么地方好吃呢?对了,冬天的鱼处处都好吃。你们听说过吗?春头夏尾秋中段,鱼到冬天处处肥吗?这句话,就是说清楚了什么时候吃鱼的什么部分的方法。你们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啊?”

乔大口述了当时唐律的说法。“那后来那四个人咋说的?”

靳山问道。“当时唐律的话音刚落,全场爆发了掌声和喝彩声,齐声叫好,四个恶少面面相觑,看来是输定了!只好乖乖地拿出银子,一人一两,一共四两,都交给了唐律。唐律也没要这银子,出来就交给了那个小孩,那个孩子还在原地哭呢,想要找回他的鱼,唐律就去安慰他,然后给他银子。他受宠若惊,不敢接受。因为抢走他鱼的不是唐律,不是唐律抢他的鱼,唐律反而给他银子,这个道理说不过去,他不接受。后来唐律亮明了身份,让他大胆接受,并说清楚了银子怎么来的。孩子才接受,拿了银子,就走了,回去告诉了家人,很快传开,知道唐律做好事,和四个恶少赌博,结果赢了,四个恶少输了,认赌服输,拿了银子给唐律,唐律行善,将银子给了孩子,消息很快传开,大家交口称赞。”

乔大言道。“这个很有意思,真的长了见识,还没研究过鱼哪里好吃。今天算是彻底弄明白了。那个唐律还真不赖。真想见见他。不过,本官还是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靳山问道。“后来,那四个恶少打听到了刚才打赌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唐律,四个顿时都吓酥软了,很清楚唐律十分凶猛,想要让谁坐牢,谁就得遭受牢狱之灾,相让谁得到自由,从牢房中释放出来,就会成全,能捞人,并能很快达到目标。这四人不想去惹麻烦,自认倒霉,只要出一两银子,不被唐律盯上就行。谁知道,唐律找上门来。”

乔大言道。“他找上门来是什么意思?”

靳山好奇地问。“他想要告诉四个恶少一句话。”

靳山问。“什么话?”

“四个恶少巧得很,输了银子,听说了赢他们银子正是大名鼎鼎的讼师唐律,就明白了,知道遇到狠人了,只有认怂,可是心有不甘,碰巧,唐律也来得月楼,继续饮酒。他才吃了一半,就被四个恶少吵闹吃不成,出来解决此事之后,也就是将银子交给了小孩,他再回来。刚好遇到四个恶少出门,其中一个问:‘唐律讼师,你说说看,鱼的哪个地方不好吃呢?’唐律一听,呵呵一笑,说:‘白吃的不好吃。’一说完,就扭头走了,回到了得月楼继续吃喝。四个恶少顿时在风中凌乱,不知所措。拿唐律毫无办法。”

乔大言道。“嗯,不错,唐律办的事,真的是大快人心,难怪凶猛呢!”

靳山言道。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个捕快进来,凑近靳山的耳朵说了几句话,靳山喜笑颜开,拍手连连叫好。乔大不知道什么意思,疑惑地看着他。靳山笑道:“原来如此!你可以走了。这些年关押你,给你造成了损失,本官为你主持公道,给你一些钱。如果你现在要钱回家,就等一等。”

“可以。小的这一年半被关,无法做生意,亏损较大,如果老爷肯为小的主持公道,小的感激不尽。”

乔大言道。“来人,带广谷夫妻来公堂。”

靳山命令,拿出令签,给了捕快。“是,大人!”

众捕快领命而去。不一会,广谷夫妻被带过来。广谷一看乔大,离开扎下头去,不敢吱声,连招呼也不打,径直对靳山磕头。“咚咚咚”像是皮球被人拍了,大堂之上,回音绕梁。“广谷,你说,你这一年半在哪里?”

靳山问。“启禀老爷,小的在新野。”

“胡说!乔大也在新野,为啥找不到你?”

“启禀老爷,小的在新野郊区,不在县城里。”

“在郊区做什么?”

靳山问。“启禀老爷,小的不敢说。申请回避。”

广谷言道。“申请回避?”

靳山问。“是的。这里人多嘴杂,说了不好。”

广谷言道。“好,本官允许!都退下,只留书隶在场记录。”

靳山吩咐道。大家都退出公堂,到堂外等候,在听不到话音的地方停留,并随时听从安排。人都下去,靳山问:“说!”

“启禀老爷,小的在新野城郊有一个相好。是做生意认识的。在客店住宿的时候,和乔大同住一室,后来,为了去见相好,就没惊动乔大,乔大和小的都有一模一样的马褂,结果那个早晨,小的摸黑走的,穿错了马褂。小的担心乔大到处找小的,小的就在相好那里住了一段时间,等乔大走了,再到新野县城做事。”

广谷言道。“那你后来为什么一直不回?也不给家里捎个信,你知道你这一年半,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靳山问。“小的刚刚听说,正要解释,碰巧大人就派了捕快来请了,小的刚好趁此机会来说个明白,小的对不住乔大,也对不住小的发妻。”

广谷言道。“你还有良心吗?撇开你的好朋友,自己去找相好的,然后让你老婆在家当侦探,到处找你,怀疑乔大谋财害命,因为你穿错了马褂,乔大蒙冤,被关一年半,差点开刀问斩,你欠下的债太多了。你应该为你的行为负责。”

靳山言道。“小的明白,小的愿意负责,听凭大人判处,小的绝对不喊冤,认罪认罚。”

广谷言道。“好,你有这个态度就很好,希望你以后改正,不要做这些没底线的事了。”

靳山言道。“小的再也不敢,再也不敢,糟糠之妻不能忘记,还是原配的好,原配的好!”

广谷喃喃自语道。“那你怎么知道回来了?”

靳山突然问道。“小的在相好的家里生活了一年半,谁知道相好的夫君回来了,将小的胖揍了一顿,小的差点被打死,被赶出了家门,相好的还是和她夫君感情深,对小的连正眼都不瞧,那个时候,小的生意不景气,的确没弄到钱,就遭到了相好的冷遇,冷嘲热讽,横竖看不顺眼,还不如小的的妻子好。”

广谷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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