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北恒从小到大听过不少彩虹屁,听的多了,反而觉得对方虚情假意,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一般情况下,他会不动声色的反过来利用,榨干对方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谢晚说的这些话后,他非但没觉得反感,反而身心舒畅通体舒泰。他看清了谢晚狡黠的眉眼,知道她的话中没几分诚心,可即便是这样,心头的小欢喜怎么都压不下来。这是凤北恒从未有过的新奇感觉,他眯着眼睛回味,酌酒看向被全身包裹的谢晚时,突然觉得很不舒服。不是她对谢晚这个人的不舒服,而是看到她被棉被包裹时,对整个棉被的不舒服。他一步步走过去,清晰的看到谢晚的睫毛微微颤抖,心底那点小确幸烧更加旺盛,他将自己的右手搭在了谢晚的棉被外,脸靠在她肩头,轻轻呼出口气。热气熏红了她的脸颊,熏得她瑟缩了一下,但她忍着没动。凤北恒越加觉得这副隐忍的样子可爱,故意逗弄,“你在怕什么?”
谢晚的睫毛剧烈颤抖,过分近的距离让她闻到了一阵铺天盖地的酒气。那是宫廷御酿的果酒,质地上乘,最适合睡前小酌一杯,但这会儿凤北恒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很好,喝的有点多。他的双眼微醺,双目迷离,揽住包裹着谢晚的被子轻轻一拽,谢晚连同被子被他揽入怀中。“嗯?”
轻轻吐出的气息带着几分色气,被揽在怀中的谢晚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里。铃香的情报很不准啊。因为这个传闻中X冷淡的二皇子似乎对她很有兴趣。谢晚眼眸微垂,轻声说着,“能被二皇子殿下看中,是谢晚的荣幸。”
凤北恒嘴角微勾,连人带被子将她放到桌子上,像拆礼物似的拆棉被。谢晚放在被子里的手准备就绪,只要棉被被掀开,她就能给凤北恒下药。她等着那个关键的时刻,但凤北恒只从上方往下拉,拉出了她白皙的肩,而后停下动作。她的手依旧被捆住,她的脚依旧无法行动。凤北恒却停下了动作。他似笑非笑的看向谢晚,言语却不似面上温柔,“宫女说你的衣服里藏满了药,有镇定安神的,也有惑人心智的,怪不得你能躲开我的蛊。”
谢晚淡淡看他,眼神中的镇定,让凤北恒忍不住轻叹,“说说吧,是怎么解了我的蛊的?那么点点时间就能解开,你很厉害。”
原来从一开始,凤北恒的目的就是这个,让她洗浴,仅仅只是为了让她不带任何药剂的站在面前。见谢晚没说话,他冷声说,“既然选择做我的人,有些东西,就别让我慢慢逼问出来了。”
凤北恒的心比雪山还要冷,他的话比南极冰库还凉,他动手撕开了谢晚的衣领,用类似欺辱的方式逼得她不得不坦诚相见,从精神上虐待他。若是寻常女子,在遇到这种事情后,绝对崩溃相似,但谢晚却没有任何感觉。不过就是露肩而已,以前的她还经常穿着比基尼到处乱逛。她淡定看过去,看到了凤北恒眼中的惊讶。他似乎很惊讶谢晚的勇气,更惊讶她在面对地对视的应对方式。“毒和药,是昭王给我准备的,与应对你的蛊无关。”
二皇子凤眸微眯,似乎不信。谢晚自顾自说,“我的痛觉神经比常人迟钝许多。”
“别人觉得很痛很痛了,在我这里,只是稍微有点痛。”
“而这点痛,我可以忍耐。”
谢晚说话时有个特点,她的表情看起来异常真挚,仿佛说的每句话都格外的认真。看着她的眼睛,凤北恒有些被说动了,他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就算你撞断了腿,你也不会感觉很痛?”
被屏蔽痛觉的谢晚认真点头,“是的,不信你可以试试,把我的腿砸断。”
话音刚落,二皇子眼中的惊叹更甚。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非常薄非常薄的薄纱,透过薄纱还能清晰看清她肌肤的颜色。据铃香汇报,她的身上除了肚兜亵裤薄纱外没有其他,不可能会对凤北恒产生伤害。即便有,也不会是擅长用毒的凤北恒的对手。不过就是个弱女子而已。弱女子一旦没有了药剂的攻击,她又能掀起什么浪来?这一刻,凤北恒被说服了。他食指轻勾,将系在腰间的绳子轻轻扯断,那厚厚的包裹住谢晚的棉被轻轻落下,露出宛若剥了壳似的人物。穿着一席粉色薄纱的谢晚看起来十分诱人,看的凤北恒心跳加速,他的手未停下,继续前伸,勾住了谢晚的下巴。谢晚柔弱无骨的双手讨好的攀住了他的双臂,像极了被驯服的猫咪。凤北恒心思微动,想再靠近时,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是种很特别的香气,带着酒香和桃花的香气,他被诱惑到了,伸过脑袋细细的闻,这时谢晚攀附住了他的脖子。他喜欢谢晚的主动,将脑袋靠了过去,这时,他突然睁大眼睛,因为他感觉到颈边一个小小的刺痛。紧接着他感觉身体越来越迟钝,意识越来越清醒,他听见谢晚用说书特有的好听声音问他,“血蛊的母虫在哪里。”
凤北恒后知后觉自己中招,眼中全是杀人的光束。他,凤北恒,居然栽在了一个手无缚鸡力的女人手里。真是可笑。千防万防,没想到她最后还有招!他倔强的不想开口,但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说出了话,“在我右侧口袋的血色瓷瓶中。”
谢晚又问,“如何能解凤非尘的血蛊?”
血蛊!这个女人果然是为了凤非尘来的!凤非尘有什么好!为什么要为了那种废物跟自己作对?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拥有皇帝的喜爱,转投自己不是更好?凤北恒想开口劝她转投,嘴巴又不受控制的说,“很简单只要用母虫吸引子虫,便可。”
他意识清晰的看到谢晚摸出了装有血蛊的虫子瓶子,又问,“如何吸引?”
那一刻,凤北恒清晰知道谢晚不知道如何控制虫子,他以为机会来了,想说什么骗她时,嘴巴再度不受控制的开口。“很简单,只要攻击母虫,让其他子虫察觉到母虫受到危险,它们就会跑出来。”
他的脸一黑,心想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比虫子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