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大懒猪。”
原本寂静的小屋内,一声大吼将睡梦中的穆天途吵醒。睡眼惺忪看着周围一切,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帮酒楼打杂。回想梦中发生的那些事,他此时只能是无奈的摇头,毕竟梦终究只是梦。他叫穆天途,但与梦中的一切不同,他此时只是一个酒楼打杂的店小二。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这些与他毫无关系,只想在这繁华世俗中求得生存。而叫醒他的人是这酒楼老板,也是三年前接济他,还留他在这里打杂的恩人。虽然一直做着成为修仙者的美梦,可成为修仙者又岂是想想就行,需要付出的东西不是他能承担。“凝月姐,你这也太早了吧。”
虽然每天都反复做着相同的事,可他并没有任何的不耐烦。这个女人比他大二十岁,这个酒楼是她一步步经营起来,当初接济他是看他可怜。此时他已经十八岁,作为世俗之人要么考取要么功名,要么就是习武成为武师。修仙者是人人向往的大道,但世俗中有天赋者百中无一,这便有了武师的存在。与修仙者不同,武师就是单纯的武者,初级者也就拳脚功夫了得。当然。若能突破后天之境,那便可以武入道转修仙道,同时寿元也会得到提升。然武道入仙非常人所能想象,可这是凡人无天赋者入仙唯一机会,或者有人愿意花大代价培养。可这根本就是开玩笑。修仙者步入炼气境只需数月,甚至有的一天就行。而武者入道最快也要数十年,有的穷其一生都不能进入先天,对此武师不过是颇有身手的凡人。“赶紧的。”
“再拖拖拉拉今晚不给你饭吃。”
凝月姐这称呼她开始时有些抗拒,可穆天途死性不改,久而久之已经习惯。转眼三年过去,当初的邋遢小子已经成翩翩少年,她也随年龄增长成了昨日黄花。现在她将穆天途当成了儿子养,算是弥补自己这些年无后的遗憾。可惜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理想,每到夜晚都会偷偷背着她锻炼身体。“好吧。”
晚上的锻炼越来越困难,但三年里他体魄得到了飞一般提升。从开始的百斤之力,此时已经可以轻松举起三百,全力之下他敢说不下于五百。但他没有告诉玉凝月。武师是他梦想,成为武师他便能出人头地,也能保护玉凝月不受欺负。她是美人。这云阳城江家家主对她窥视已久,每次她都以死相逼而得以幸免。但人的耐心有限,如果不是穆天途的突然出现,那江云山早就对她霸王硬上弓。所以他每晚都很努力,为的就是保护这个女人,即便是拼了命也在所不惜。三年感情他对玉凝月很感激,也渐渐明白了什么男欢女爱,而他发现自己对她有了异样感觉。也许是她身上那成熟的气息所扰,可这并不影响他对她的感情,即便是这是建立在对她的感激。“我来吧。”
集市上,穆天途身后背着大箩筐。与玉凝月走在一起真的很像母子,而这些卖菜的人也是这样认为。玉凝月没去解释,而且这种事就算解释了也没人信,顺便还能减少些麻烦。“没事,还能再加点。”
背上已有两百多斤的菜,见他流出了细汗,玉凝月赶紧开口想替换一下。可穆天途怎么能同意,如果让给她背,下一刻就会跪到地上。在他眼里玉凝月弱不禁风,这种重活让他做比较好,而且这些年都是他在做。“你啊。”
面对他的倔犟玉凝月很无奈,但也很喜欢他这样。“呦,凝月小姐这么早啊。”
人美事非多。作为云阳城有名的美女,即便此时已有三十多,接近四十的年龄。但这些小混混还是想占便宜,当然因为城主府律法规定,这些人不敢明目张胆的嚣张。“张老二!”
虽然有律法保护,可玉凝月对这些人还是很害怕。如果不是自己太惹眼,可能早就被这些人玷污,毕竟这种事云阳城还是有发生。而张老二是云阳城混混二当家,平时以欺男霸女为乐,甚至传言有些失踪的女孩与之有关。“别怕,别怕。”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请凝月小姐喝茶而已。”
作为云阳城有名的美人,窥视她美貌者自然不少。而这张老二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他身份是混混头子,所以平时很嚣张。今日巧遇,或者说他在这里等了很久,目的便是满足自己窥视已久的欲望。而喝茶这听起来就是一个笑话,大家也都知道他这只是借口。“不必了,我酒楼有的是茶水。”
虽然怕,但还是回绝了这满怀恶意的邀请。说完转身拉上穆天途就要离开。然张老二怎么可能给她机会。要知道等这一天他等了很久,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怎么可能就此放弃。不待其离开就快步阻拦到身前,同时示意手下拦住后路。“别急着走啊。”
“要不让这小弟弟先回去。”
穆天途他认识,也将穆天途当成了她儿子。见其要离开赶紧拦住,接着用威胁的语气说了一句,意思是让玉凝月识趣点。“让开。”
不等玉凝月说话,穆天途率先说了一句。不知什么原因,这句话让玉凝月感觉很冷,但同时也感觉很安全。而穆天途也没发现什么,此时唯一,想法就是保护玉凝月。“小子很有胆量嘛。”
“不过在这里拳头硬才是道理。”
他很欣赏穆天途的勇气,当然也理解他这是在保护自己娘亲。不过穆天途在他眼中小胳膊小腿,他一巴掌下去估计能让他哭好久。“我也这么觉得。”
“听说二当家一拳有四百斤力量,不知是真是假。”
拳头硬才是道理,这点穆天途没有否认。从古至今强食弱肉,保护弱者不是强者的义务,不过是强者怜悯弱者的无助。现在这二当家说出这句话,同时窥视玉凝月的美貌,他自然不可能忍。不过是一个二当家而已,如果在四年前他能让这人跪到地上。可惜穆家已经不在,他也流落到了这云阳城,靠着玉凝月帮助才活到现在。四百斤若三个月前他会暂避锋芒,可现在他有八成把握打死对方。当然他不会这样做。这人是云阳城混混二当家,杀了她会惹惹来不少麻烦。解决这种人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杀了他斩草除根,要么就直接打到他服为止。为了玉凝月他只能选第二种,而且此时他也只能办到第二种。“你想试试?”
“如果今天你打赢我,我这一辈子不找玉凝月麻烦。”
穆天途才多大?十八岁少年能有多少实力?他如今已有三十岁,修习武道已有二十年光景,能到这四百力量已经是天赋不错。所以穆天途不可能比他强,就算穆天途打娘胎里修炼都不可能。对此他直接放下大话,就差没三指朝天发誓。“一言为定?”
这人话不可信,但穆天途又不得不信。当然今天他明白必须下狠手,不然这家伙不知道怕,事后还会找麻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在场人都可以作证,只要你打赢我,我不在找玉凝月麻烦。”
“当然,如果你输了。”
诚信他不可能有,而且他不认为自己会输。所以他这些话都是逗穆天途玩。但他没想到穆天途不是毛头小子。虽不能对付他们大当家,毕竟阅历在那摆着,就算有同样的力量他一样吃亏。但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一百力量差距可以屎都给他打出来。“这太便宜你了。”
“要不这样。”
“我输了向你跪地磕头道歉,你输了跪地磕头道歉,而且不能招惹她。”
张老二打了个好主意,可惜穆天途怎么会让他得逞。打赢他少不了麻烦,那既然这样不如直接点。或许没把握打赢他大哥,但不代表没有办法。硬抗不行那就智取,不行就下毒灭了他们,反正总要想个办法。“不可能。”
“不惹她可以,磕头不行。”
虽然有把握,但不代表他没底线。不过…。“原来二当家也是个怂包啊。”
这种人最喜欢什么,那就是激将法。“天途。”
穆天途要做的就是激怒张老二,然此时玉凝月有些担忧。穆天途虽然夜夜锻炼,可比起张老二还是差了不少,毕竟年龄差距在这里摆着。虽然穆天途做法她很感动,可她不希望穆天途以身犯险。“别怕,有我呢。”
以为玉凝月有些害怕,穆天途下意识的摸了摸她头顶。三十年来从未有过人如此,突然被他这么一摸,本担忧的脸色出现一丝红晕。确实她三年来将穆天途当儿子养,可是究其根本二人并没有什么关系。而且穆天途一直叫她姐姐,甚至有时还会偶尔占她便宜,当然穆天途以为她不知道。“你~。”
“行,你赢了我不仅跪地磕头,还叫你一声爹。”
“但你输了一样要照做。”
穆天途下意识之举让他感觉被无视,甚至于还当着他面与玉凝月卿卿我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张老二怀着愤怒的同意了他条件,但同时也加了一条叫爹。本来就对这次赌约十拿九稳,只是碍于面子不想同意。可穆天途让他彻底放下了面子,下定决心要让穆天途知道拳头有多硬。“可以,没问题。”
穆天途没有拒绝,因为他比张老二更有把握。百斤力量做不到绝对碾压,但要打败他实在太轻松。话音一落穆天途直接冲了上去,根本不想给张老二反应机会。而对方仿佛知道他的动作一般,见穆天途袭来根本不避,反之挥出一拳来个硬碰硬。见此穆天途直呼好家伙,心里已经在纠结要不要收点力。“哼。”
思考间两拳已经碰在一起。一声闷哼让在场人倒吸凉气,同时看穆的眼神都变了。唯有玉凝月。这一声闷哼让她心提到了嗓子眼,脑海中甚至浮现出穆天途被打惨状。“怎么可能?”
仅仅一招。张老二很清楚自己实力。整个云阳他说第二,那绝对是第二。想过会被打败,但没想过会被毛头小子打败,而且一拳就直接将他的右臂打断。要知道他可是有四百力量,甚至已经突破到了四百五。可这力量现在看起来就是笑话。作为对手穆天途面色丝毫未变,而他面部已经疼到扭曲,就差没有跪到在地打滚痛哭。如此反转谁能想到。前一刻他还信誓旦旦,下一刻就被鲜血侵透了衣服,身旁小弟看着他更是忍不住后退。“没什么不可能的。”
“按照赌约,请吧。”
没想过他会遵守赌约,所以穆天途一动手就将他打残。但就算不做,作为胜利者他也要走一下过场。而如他所想,张老二根本不想遵守赌约,同时已经开始谋划如何对付穆天途。他右臂已经残废,这点不用想都能知道。剩下的左臂用处不大,或许能做到生活自理,对此他自然不甘心。“你们等着。”
既然不准备遵守,他自然只能带着手下灰溜溜离开。愤恨的看了穆天途一眼,同时怜悯的看了一下玉凝月。之前他想过要好好疼爱她,当然这也不过是随便玩玩。现在嘛。穆天途直接将他打残废,这个仇自然要算到玉凝月头上。然他想不到因为这个眼神,今晚整个帮派将不复存在。“看了还是得斩草除根啊。”
放过他是不可能的,这个眼神已经决定了他接下来的结果。但他们这帮派人数不少,真的杀了恐怕会引起城主府调查,到时候查到他头上就麻烦了。虽然城主府对这些混混很生气,可是他们做的事不足以杀头,无非就关几天放出来。至于那些失踪的女孩,没有绝对证据也没用,除非有谁能举证他们做的一切。“你怎么样。”
张老二离开让玉凝月清醒过来。看着穆天途毫发无损,悬着的石头最终落下。可她还是不放心,硬是要来着穆天途好好检查,直到确定他没事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