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最近府上很多事,你这边就耽搁了……”费云翳婉转开口。宋抚光淡淡一笑:“无妨,我本就受你们照顾颇多,心中已经很感激了,若是再给你们添麻烦,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顿了顿,又客客气气的说,“之前宋家的事情,还要谢谢你们。”
费云翳听了这话,只觉得越发的别扭和不对劲。这分明是要跟他们撇清关系啊?这可不太妙。他严肃道:“不,宋姑娘,我是想说,或许你们之间还有些误会。”
宋抚光只看他,不说话。对于这位费云翳,她心中一直都是颇有好感的,毕竟这位一直以来对她如兄长一般的关照,她都是看在眼里的。“我知道你喜欢南流景。”
费云翳忽然开口。宋抚光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释然道:“嗯,不够那也是之前,我自知配不上他……”“什么配不上,我就觉得你们特别的合适!”
一听到他这话,费云翳都市就不干了,又意味深长的说,“按我所知的,南流景并非也是铁石心肠,只不过因为身负重任,不敢谈儿女情长罢了。”
宋抚光忍不住看向他,欲言又止。看她表情松动,费云翳就知道宋抚光对南流景还没有完全放下,立马就说:“这可是他亲自跟我说的,否则,那些事情,他也没必要为你做,不是吗?”
宋抚光沉默良久,终究是问:“所以,是为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
费云翳认真道。宋抚光眼里立马露出几分急切。事到如今,宋抚光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也是有数的,来之前自然也是斟酌万千。故人这一刻,费云翳压低声音言简意赅:“南流景,是废后嫡亲弟弟。”
没有多余的话,宋抚光手中的茶杯落地的动作,已经证明她知道这个信息有多少的分量。“我一直很看好宋姑娘,论私心,是我认为你能帮他做点什么。”
费云翳目光陈恳,“包括今日跟你说这些话,也是因为我相信你。”
宋抚光震惊得好一会没说话,等反应过来,哪里还不知道南流景身上所谓的“负担”到底是是什么?南流景若是要反击,势必是以当今最有权势的人作对,那这条路是何其艰险?难怪他一直故作冷漠……宋抚光的拳头渐渐握紧,终于是说:“我想帮他。”
……宋抚光不差钱,她若是想要帮南流景,最好的方面自然就是从武器入手。设计新的武器自然是可以,只不过为了低调,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好在,几番打探,很快她就知道益州有个黑市。这里号称只有你没想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自然也是有武器买卖。找到位置,宋抚光一番乔装,决定亲自去探探底。武器商虽然藏得隐蔽,但并不难找。黑市之中的人听闻有人要花大价钱收购武器军马,立马就卖家就传来消息。“只要钱到位,一切好商量?”
宋抚光呢喃着,就将纸条烧了,她挺满意,“倒是很爽快。”
送信一看她答应,美滋滋的就回去报信。而二人教头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南流景这边。“她怎么会跟黑市的人扯上关系?”
南流景这么一问,搁旁边站着的费云翳差点摔了一个狗啃泥。南流景的目光顿时落在他身上。他轻哼一声,道:“前几日,你好想去见过她,她才找黑市,想来你知道点什么。”
“这……我还真不知道,要不你亲自去问问?”
费云翳表面淡定,内心其实已经慌得一批。他是万万没想到宋抚光说帮就帮,行动力这么快,还跟黑市扯上了关系,这……这简直是要他老命啊!南流景冷哼一声:“你知道黑市那种地方,是寻常人说进去就进去的?”
话一说完,他已经站了起来,一副要出去的模样。费云翳默默地掏耳朵。其实也没必要担心,毕竟他们可是在暗处安排了人在宋抚光身边的。不过看南流景这着急的态度,想来是要亲自去找宋抚光。……南流景来慢了。等到地时,宋抚光已经进了黑市。望着前面独自一人,什么人都没带的宋抚光,他暗暗咬了咬后槽牙,多少有些恼怒。她以为来黑市是逛街呢?这种地方,纵然是乔装成男人,万一被看出来了,定会被人吃饭摸尽!眼看着宋抚光往前面的那一条街去,南流景快不跟上。这边,宋抚光要说心中不忐忑也是不可能得。黑市的人什么腥风血雨没见过,看到一个新面孔,那眼神就跟刀子般犀利,上下打量着她。宋抚光都忍不住担心,暗暗琢磨:“自己这乔装不会被看过来吧?”
正担心着,忽然,暗处忽然伸出一只手。宋抚光刚要惊呼出声,那人另外一种手就已经捂在她嘴上。宋抚光连挣扎都没来得及,整个人就被半抱半拖的代入了一条黑暗的小巷子之中。“放、放开我!”
她心跳加速,挣扎着。对方倒是应了她的话,送来了。没等宋抚光缓过来,她就看到南流景这一张俯视的放大的面容。对方几乎是将她整个人卡着墙角笼罩在里头的!“南流景?”
宋抚光一下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该是我问你!”
南流景臭着一张脸。宋抚光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实话,毕竟这还是个惊喜呢。于是说:“要你管,反正我来买我需要的东西。”
”你需要的东西哪里不能买到,非要在黑市?你知道黑市是什么地方?”
南流景没好气的抓住她的手,说,“走,回去,别来这种地方。”
宋抚光一听就着急了。自己好不容易打听出来的门路,哪里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当下反拉住他的手,耍赖不走:“不行,要走你走,我还要买东西呢!”
南流景只觉得她不可理喻。谁知宋抚光也是瞪着他,一副寸步不让的表情。二人僵持了好一会。宋抚光死死的抓住路边的柱子,坚定:“不走!”
南流景胸膛一口浊气,无奈,只能道:“好,那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