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连四姨娘都叛变了，露出了厌恶自己的表情。大夫人扬起手便给了她一巴掌：“贱人，凭你也来看我的笑话吗？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罢了！”

如果不是为了对付二姨娘，她才不会扶她上位。四姨娘被打的踉跄后退一步，脸蛋肿了起来。叶明月惊呼一声，立刻扶住了四姨娘。“娘，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四姨娘摇头：“娘没事，放心。”

她看了大夫人良久，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大夫人，以前我总顾忌着你的身份，为了我的女儿，为了生存，才对你忍让三分。”

“可是没想到你根本没有将我们当成人，甚至比不上你风华阁养的一条狗。”

“既然如此，我也不用替你瞒着那些龌龊事儿了！”

“老爷，我有事要禀告。”

大夫人惹不起在场的其他人，只能拿四姨娘开刀，却没想到她现在像豁出去一般，想要给叶无道告密。大夫人厉声喝道：“混账东西，你要禀告什么？”

“如冰，拿起剑杀了这个贱人！”

叶如冰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拔出腰间佩剑朝着四姨娘刺了过去。这一刀凌厉之极，当真刺中了四姨娘的心口，她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叶清欢见状，一个健步冲上去，抬起脚将他的长剑踢落。身后的几个黑衣人一左一右的钳制住了叶如冰，强迫他跪在了地上。“娘，娘你怎么样？”

叶明月吓坏了，抱着四姨娘哭了出来：“你没事吧，流了好多血啊！”

叶清欢啪啪啪点了她几处大穴，而后将一枚丹药塞到了四姨娘的嘴里。“快吃下，这是止血丹。”

吃了这个丹药，她在为其治疗，或许还有救！四姨娘开口，嘴里立刻溢出了大量的鲜血，她瘫倒在叶明月的怀里，黑眸里流露出浓烈的悲伤：“清欢，是姨娘不好，甘愿做大夫人的走狗，陷害算计你跟二姨娘。”

“如今我落到今天是我的报应，我的报应”“四姨娘，你别这样说，我知道你有苦衷。”

叶清欢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从来没有。”

“我也是。”

二姨娘蹲下身，脸上露出同情之色：“我们都知道你在这个家过的艰难，又怎么会怪你？”

“始作俑者是陆如萍，我们恨的也只是她。”

“谢谢你们！”

四姨娘脸上露出了释怀的笑容：“谢谢你们的善良。”

“别说了，你又流血了．”大量的鲜血从她的嘴里，胸口流出来，跟四姨娘白色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触目惊心。四姨娘摇头道：“不，我要说，我必须要说下去。”

因为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老爷，你过来听我说．”叶无道虽然对四姨娘没有爱情，但是好歹她在府里也待了这么多年了，还为他养育了一个女儿，心里是有情份的。他握住了四姨娘的手，柔声道：“老四，你要说什么？你说吧，老爷我听着。”

“我知道老爷最爱的人不是陆如萍，而是你的原配陆依萍。”

“她温柔婉约，清丽大气，是个才貌双全的好女人，可惜却因为有大夫人这样的妹妹惨遭难产而死。”

“就是她，明面上照顾着陆依萍，实际上却用性寒的芭蕉叶蒸煮食物，又将她饮用的杏仁茶换成了有毒桃仁，就这样害死了她！”

“还有．还有三姨娘！”

“她当时容色艳丽，倾国倾城，一来就得到了老爷的喜欢，夺走了老爷全部的注意力。”

“于是大夫人便买通了一伙贼人，夜半袭击丞相府，导致三姨娘为救老爷刺死！”

叶无道听着这话，脸色涨红，牙齿因为愤怒咯咯作响。陆依萍，三姨娘都是他宠爱的女人，而这些人竟全都被大夫人害死了。“还有．还有叶清欢．”四姨娘胸口血液汩汩的流着，眼神涣散仿佛要支撑不住，但她依旧坚持道：“清欢原本是个健康的孩子，是大夫人给当时的三姨娘下了慢性毒药，这才导致叶清欢生下来就是个痴傻疯魔之人。”

“一切，一切都是大夫人害得。”

四姨娘的每句话都像一个炸弹，炸的在场之人大脑嗡嗡作响。就连老夫人都想不到大夫人害死了这么多人，做了这么多孽。“包括老爷后面纳的五姨娘跳井死了，六姨娘跟旁人私奔被老爷处死，都是大夫人的手笔！”

她害死了那么多姨娘，却没有害死二姨娘，原因就是她已经害的二姨娘不能生育了。既斗不过自己，又不能生育，留着这样一个蠢女人占着二姨娘的位置，也省得老爷继续纳妾了。“她说过，老爷爱的人只能是她，否则老爷爱一个，她就杀一个，直到杀光为止．”叶无道的脸色狰狞到了极点，他双目瞪圆，怒火滔天，恨不得将大夫人碎尸万段。陆依萍啊，那是他的初恋，更是他心中的白月光，他爱入骨髓的女子。也正因为对她的爱，才不顾及陆如萍庶女的身份，将她娶进了门。可是她却被自己的亲妹妹害死了！还有二姨娘不能怀孕是她害的，三姨娘、五姨娘、六姨娘也是被害死的。甚至叶清欢在肚子里就已经遭到了她的迫害，导致花痴疯魔了那么多年。这些罪名桩桩件件，馨竹难书，令人发指。“枉费我宠爱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却恶毒到这种地步！”

“陆如萍，你该死！”

叶如冰被父亲的表情吓得冷汗连连，背脊发凉。他知道娘亲是有手段的，也知道她害过人，但没想到她竟然做了这么多恶事。父亲这么多女人，竟然全毁在了她手里。一时之间，他除了护住大夫人之外，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老夫人闭上了眼睛，心中闪过了深深的叹息。她自认为已经看透了大夫人，但没想到还是小看了她。这么多人命啊，都是叶无道的女人，都是为了叶家开枝散叶的，结果全部死于她之手。害的叶无道这么多年，只有叶如冰一个儿子。如果不是清欢医术了得，二姨娘也不可能怀孕。“老爷，这样的女人不能留了！”

老夫人开口，语调冰冷，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