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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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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冰帮秦寿找到了新的住处,那是她父亲给她买的房子。她因为没有结婚,一直跟父母住着,所以房子闲着,就给秦寿暂住。晚上,秦寿约了王自强,跟他辞别。他们约在了一家小酒馆,点了几个小菜,一瓶白酒。“王哥,首先感谢你的知遇之恩,提拔我,让我少受那么多苦;其二给你说声对不起,我这说跳槽就跳槽了。”

秦寿说完,先自罚了一杯。。“秦寿老弟啊,说实话我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推林千金一把,我可就闯大祸了。本来发生这种事,集团是要严厉处罚的,得亏你跟林冰的关系,人家讲了情才没有追究。”

王自强说完也自罚了一杯。“王哥,以后有事情你就给我打电话,保证随叫随到。”

“老弟啊,以后可不敢了,你傍上了林总这棵大树,以后我得跟你混呢!”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秦寿可不是那势利小人。”

秦寿说着又敬了王自强一杯。“秦寿,你跟那林小姐只是同学关系?”

王自强好奇地问。“同学——同学关系。”

“我咋觉得她看你的眼神哪里不对呢!”

“老同学,多年未见了嘛。”

“你小子可别忽悠我,哥可是阅女人无数的。”

“哥,你阅的都是小姐。”

“谁说的,我还有情人呢。我们村有好几个娘们都跟我睡过。”

“你都是怎么勾搭上的啊?”

“聊天呗,这女人啊最耐不住寂寞,聊着聊着就聊到床上了。”

“打电话?““打什么电话!聊天软件,以前是用QQ,后来是微信,陌陌——陌陌还真先进,位置在哪?读没读信息都能看出来。”

“凡是有利有弊,看来每一次的科技更新都会沦陷一批妇女啊!不过哥,通过你那一个“睡”字,一个“床”字,你所谓的“情”人啊,充其量是“发情”的“情”!“哈哈哈,我明白了,你们是”爱情“的“情”呗。还骗我!”

王自强倒思维敏捷。“往事休提了……”秦寿本想卖弄才华说文解字,没想到说漏了嘴,被王自强解透。“秦寿啊,告诉你,其实哥啥都懂。”

王自强话风突转,似乎勾起了往事。“你是高中毕业,我也是高中毕业,可你是弃考,我是考上了被别人顶替了。”

“哪你怎么不维权呢?”

“维权?呵呵。”

王自强冷笑了两声,继续说:“我是很多年以后才知道的,那时候我已经是个泥瓦工人,维权对我来说还有什么用,还能改变我的命运吗?以前想象的是实现生命的价值,现在只是考虑生存的现实。以前追求理想,现在只是苟活,唯有烟,酒,女人,享乐才能让我忘记痛苦。人嘛,怎么活还不是一辈子……”两人本是胡乱聊天,没想到却勾起王自强的伤心往事,一时入戏挺深。秦寿本想安慰他一把,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便说:“来,王哥,喝酒。”

“来,喝酒。”

王自强出戏也挺快,马上一扫阴霾,一饮而尽。“秦寿,青柳街新开了一家洗浴中心,里面全是漂亮妞,一会哥带你体验一下吧!”

“我不去了,我一会还有事……”秦寿决定痛改前非。“是不是要跟林小姐去约会啊?好,你不去,我自己去……”从小酒馆出来,王自强叫了一辆出租车,去青柳街“忘记痛苦”去了。目送王自强离开,秦寿的痛苦却上来了。他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效仿王自强“缓解痛苦”。时值中秋节前夕,夜风已有些凉意。路上车辆熙熙攘攘,行人匆匆。两边的树上挂着彩灯,忽明忽暗的闪烁。一些门店的荧光屏上写着“喜迎中秋佳节”!街边商店的橱窗前,布满了节日礼品,人们正在愉快地选购。伴随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催化,秦寿触景生情,也顾不得平仄胡乱地口占了一首词:《水调歌头·中秋节将至》八月将十五,中秋又来临。月饼礼品满载,皆往桑梓奔。父母门前相迎,儿女绕膝欢欣,妻见笑吟吟。其乐共融融,团圆一家亲。西风凉,脚步沉,路灯昏。室内人喜,室外人却独伤神。有家此时难归,无钱何日翻身?最怕母殷殷。歇斯底里吼,缺月似我心!第二天一早,秦寿洗漱完毕,打开手机翻看,这时一条新闻推送跳上屏幕:今日凌晨,一大型淫秽色情场所被我市公安局成功捣毁。点开以后正文如下:为维护我市良好社会环境,打造绿色城市,决定深入开展“扫黄打非”专项行动。今日凌晨,我市公安局联合xx武警官兵,对青柳街“绿意盎然温泉洗浴中心”展开清理,当场抓获卖淫女子xx名,嫖娼者xx名,起获脏款xx万元,控制违法分子……青柳街?秦寿突然想到王自强,赶紧拨通了他的电话,打了几遍都没人接。秦寿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停了一会,王自强的电话打了过来。“王哥,你咋不接电话呢?你在哪呢现在?”

秦寿紧张的问。“我在公安局。”

秦寿的预感好像要落实。“我看过新闻了,青柳街昨天扫黄,你真被抓了……”“喂,喂,这信号不好,我先挂了。”

秦寿正一头雾水,王自强又打了过来。“秦寿,我刚才说话不方便。青柳街昨天被查了吗?”

“一窝端!你到底怎么回事,被抓了怎么还能接打电话?”

“我没有被抓。昨天我是去了‘绿意盎然’,后来工地上打电话说几个农民工打架了,还报了警,我就回去处理事了,等我回去人已经被带走了。我随后去了,一直处理到现在。哈哈,还真他妈的巧……”王自强“因祸得福”,倒得意地笑了起来。秦寿的预感有没应验,这男人的第六感就是不如女人。挂了电话,他心想都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看来此言不虚。回头又继续看那没看完的新闻,只见下面评论奇葩,有正面有反面,意见不一,争论不休。评论如下:“年纪轻轻,就不能靠勤劳的双手挣钱吗?”

“可惜了我刚充的卡啊!心痛的无法呼吸。”

“真想阉了这些男人。”

“没结婚的男同胞注意啦,说不定这就是你们以后的老婆,请记住那个胳膊上有蝴蝶纹身的女孩。”

“请严查这些黑心组织者,你们家都没有女人吗?”

“以后我将何去何从?”

“唉,可怜我这娶不起老婆的人!”

“举双手双脚拥护政府取缔这些肮脏场所,窑子不关门,老公不回家……”“妓女本来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就像这闹市的妓院;这闹市本没有妓院,嫖的人多了,也便成了妓院。”

……不一会,评论就消失不见了。媒体官方对负面信息删之不及,干脆直接关闭了评论区,无论良莠,一律通杀。只是可惜了那些才人金句。秦寿收拾好,吃过早饭,就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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