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你送上卧龙山时,已经十三岁,难道王妃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
穆王妃焦急道。“少主这么多年,都不愿成亲,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因为他自小中毒,伤了根本。”
戴望公冷声道。一旁的沈骄阳恍然大悟道,“若非如此,你也不需到南燕来寻我。”
戴望公苦笑,“自从知道此事之后,卧龙山便一直在寻你,只可惜茫茫人海,一直了无音信,直至那年穆晨到鹤洲,遇见了刘姑娘,从她口中得知有人和他一模一样,我们才得知你的消息。”
“你胡说!”
穆王妃不可置信指着戴望公。戴望公闭着眼道,“我所说是真是假,王妃自可去查验。老朽要告诉王妃的是,少主的毒与穆王脱不了干系。”
“怎么会,怎么会……”穆王妃微微颤抖道,“他那么爱我,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晨儿他,他知道?”
“他若不知道,当年他也不会自请到钦州领军。”
戴望公道,“若他没有掌控穆王府的军队,你又如何在金京搅动风雨?”
穆王妃跌坐在地上,嘴里依旧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没有少主,你还有穆迪。只是可怜他一个人,有苦难言。”
戴望公摇头叹道。沈骄阳凝眉,“此事当真?”
“自不敢欺瞒。”
戴望公道。沈骄阳失神了一下。他与穆晨见面不多,可毕竟是双生子,心意之间,多少有些相通。他早前就察觉穆晨行止间,有几分落寞悲凉之感。还以为是性格使然,却没想到有这样的缘故。是他这个哥哥,并未尽职了。黑衣人走到刘琼面前,低头看了一眼刘琼。刘琼目光微闪,总觉得眼前之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沈骄阳也发现了角落的刘琼,跑了过来。“琼姐儿,你没事吧。”
他帮刘琼解开绳子,解开捆住嘴的布条。刘琼的脸上,已经留下一道被布条勒出的红痕。沈骄阳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没事的,没事的。”
黑衣人低笑道,“她可不像是会有事的女子。我只是好奇,你喝下那样烈性的迷药,居然也能这么快就苏醒,你究竟有什么神通?”
沈骄阳挡在黑衣人前面,抱起刘琼道,“她的事情不劳你费心,你还是操心,如今如何收场吧。”
刘琼抱着沈骄阳的脖子,靠在他胸前,她是真的又累又困,大概是迷药的劲头还没过,又听到这么多炸裂的信息,让她整个人都消化不过来。等沈骄阳离开之后,穆王妃走到黑衣人身旁,“杨忌已死,你打算怎么办。”
“杨忌死了,太子自然要继承大统。”
黑衣人道。穆王妃笑道,“太子继位,怕是南燕内部会争斗不休。”
“若是连这些许纷争都难以压制,他又如何能坐稳这南燕江山。”
黑衣人转身看着穆王妃,“阿蕾,你若是要回金京,便赶紧回去,莫让晨儿忧心。”
穆王妃沉了脸色,愤愤的走出了门。黑衣人对戴望公道,“卧龙山在南燕皇宫,必然有内应,你让人去寻太子来此。后面的事情,不管也罢。”
太子妃寿辰,太子正与众人同贺。却被贴身侍从慌张的叫到了皇帝寝宫,甫一见龙床上横死的皇帝。太子吓得摔倒在地上。好在他神志清明,立刻派人去请太子妃。嘴里呢喃道,“他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太子妃来时,太子已经神色平静的坐在皇帝的尸体旁边。“陛下驾崩了。”
太子看着太子妃,沉静的眼底透着无穷的欲望。太子妃微微抬眉,拱手道,“还请太子封锁皇宫,切勿令小人逃串。临安外各处大营,需稳妥之人接手,以防小人作祟。”
太子点了点头。“后宫之事,还需皇后坐镇。”
太子妃又提醒道,“如此大事,还需请内阁重臣进宫。宋相还未离京,不如一道请进宫中。”
宋相威望极深,此刻需要宋相坐镇。夫妻两人互望一眼,今夜注定难眠。沈骄阳带着刘琼,从密道离开了皇宫。“你怎么会来临安的。”
刘琼小声问道。“是戴望公,他说我若是不来,你会有危险。”
沈骄阳紧抿着唇,“他一直被困在楼中,居然消息也这样灵通,还是我小瞧他了。”
“那黑衣人是谁?”
刘琼小心翼翼问道。沈骄阳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是悯善君杨继。”
刘琼脑子懵了一下,虽然有所猜测,但是真的听见这个消息时,还是十分震惊。杨继的父亲是前燕皇太子,可惜年少而亡,燕乾帝非常疼惜这个长孙。传闻中的杨继是个毫无野心,悲天悯人的逍遥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