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婶摇头道,“我家骄阳还要读书呢,晚个几年再说不迟。”
那婶子却道,“你就不着急抱孙子吗?婶子,我给你说……”说着把手里的姑娘牵到了月婶面前。“这是我娘家哥哥的孙女,模样好,人也勤快,家里头种了瓜,也给她攒了不少嫁妆。给你做媳妇好不好!”
那婶子一脸期待又热情的看着月婶。小姑娘年纪不大,皮肤白白的,这会儿脸红得像个苹果,害羞的很,可目光也带着减肥呢期待看着月婶。月婶却道,“他婶子,我家骄阳是个倔脾气,他的婚事我可做不了主。”
“你还能做不了主?”
那婶子却是不信了,“你是他娘你做不了主?”
眼里已经透出几分不高兴了。“骄阳的先生之前就嘱咐过我,让我不要插手骄阳的婚事。他婶啊,你家姑娘好得很,可惜和我家骄阳没有缘分。”
那婶子气得立马牵着姑娘就离开了,嘴里头还骂骂咧咧的,“若不是看你儿子中了秀才,不然才看不上你这个寡妇带大的儿子叻!”
琴娘扯了扯月婶袖子,撇了撇嘴,“你倒是精怪,搬出了骄阳的先生。”
月婶无奈道,“自从骄阳县试考了头名,来我家打听的人可不少,我也是被烦的没法子了。”
“你就真不想抱孙子?”
琴娘抱紧了满满,小心的看着月婶的表情。月婶被琴娘的样子惹笑了,摇头道,“我可不着急,好饭不怕晚。再说,这事还得看骄阳欢喜不欢喜。”
“你家骄阳是个有主意的。”
琴娘也点头道。所以刘琼一行人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副热闹的场面。沈家门口已经摆满了桌椅板凳,桃花村里头的婶子大叔们都喜笑颜开的洗菜杀鸡,说说笑笑的。一见到沈骄阳,就叫着,“沈秀才回来了~”孩童们更是没有顾及,围着沈骄阳唱着儿歌。“沈家儿郎中秀才,村长让摆流水席,流水席上有什么,有鸡有鸭还有鱼,肘子大肉杂碎汤,还有糕点冬瓜糖,哎呀哎呀真是妙,若是天天中秀才,岂不顿顿有席吃……”刘琼听着这儿歌,忍不住拍着沈骄阳的肩膀大笑起来。“看来骄阳哥哥这秀才中的最大好处,就是让咱们吃席了。”
刘琼挑眉调笑道。沈骄阳倒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疾走几步进去,果然看见月婶正在门口站着。“娘……”“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月婶伸手摸了摸沈骄阳的脸,满是慈爱。前世他中秀才的时候,月婶的眼睛已经不太行了,摸了好久才摸到他的脸。也因此,沈骄阳格外珍惜如今健康的月婶。“娘,您以后再也不要刺绣了。”
沈骄阳又严肃道。“我考的好,朝廷发我银子,以后我养你,你再也不用刺绣换钱了。”
月婶摇头苦笑道,“我如今只是偶尔绣绣,平日里和你琴婶一起逗逗满满,日子好得很呢。”
沈骄阳的关心让月婶很受用,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沈骄阳,嘴里头念叨,“好像瘦了些,可是在鹤洲没有吃好?怎么琼姐儿也瘦了不少。”
刘琼这在和琴娘撒娇,听见这话,立马伸出个眨巴眼道,“月婶,我正在长个子呢!长大了自然不能像小姑娘一样圆滚滚的。”
说到这,刘琼忍不住羡慕的看了看沈骄阳,沈骄阳如今长得老高,她只能到他胸口,在他面前像个矮墩子似的。“胡说。”
琴娘拍了拍刘琼,“你那里胖了,瘦的很,可不准再瘦了!”
刘琼撇了撇嘴,她委实算不得瘦,身上的软肉多的很,不过骨架算小,看不出来罢了。既然沈骄阳回来了,流水席自然也摆了起来。张里长兴奋的很,拉着沈骄阳到处溜达,恨不得让全乡人知道他有个出息的外甥。张树也对这个表叔仰慕极了,鞍前马后的。张树读书努力,但是天赋平平,如今还在学堂。不过年纪大了,张婶子便想让他先成家再立业,如今正在给张树找媳妇呢。沈骄阳中秀才之后,张婶子也没了脾气。纵使她心气再高,张树不成器她也无可奈何。之前因为她的施压,张树没日没夜的读书病倒了,这才让她幡然悔悟。“有些人天生会读书,是天生之才,可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只能一步一步的学,你不能和天才比,知道吗?”
张婶子劝张树道。张树见自家奶奶想通了,自然高兴的很,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学业反而进步了好些。刘琼正郁闷着怎么完成这百叟宴的任务,就发现这次流水席,桐乡的老人们来了不少。这不正好吗?刘琼立马主动请缨,要专门给老人们做席。“老人家们牙口不好,那些肥鸡肥鸭肥鹅的怕是咬不动,还不如我另坐一桌,做些她们能吃的,反而更好。”
刘琼道。月婶却不同意,“自有帮忙的婶子做饭,如何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去做?再说你的手好不容易养的滑嫩些,你又要折腾?”
“哎呀。”
刘琼扯着月婶的袖子,“骄阳哥哥考中,我开心的很,让我尽些心意吧!”
月婶拧不过刘琼,只好随她去。为了更好的完成系统交代的人物,所有的蔬菜和鸡肉都是刘琼从空间拿出来的,从洗到切,再到做,都是刘琼亲历亲为,严格按照系统的要求。甚至为了照顾老人们的牙口,所有的菜和汤,都炖的软软的,保证他们一抿就化。忙活了一下午,才堪堪做好两桌子菜。沈骄阳来的时候,刘琼已经热的都发抖湿了,脸上也染上了灶台的灰烬。刚好灶里头的鸡汤炖好了,用的是空间的芦花鸡,配上山上的小蘑菇,刘琼又加了几根虫草,只略微撒了些毛毛盐,咕嘟了一下午,香的很。“你来的正好!”
刘琼一副得意的模样,拿碗给他盛了一碗汤,“快喝吧,我做的可好喝了。”
沈骄阳早就闻到了香味,端着碗吹了吹,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剩下的几块鸡肉也炖的十分软绵,两口化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