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满是不相信的。可惜她身子不爽利,懒得再多折腾,干脆就蛮横一些,不答应她们做这桩生意便是了。哪怕她们心里恼恨,但手里没银子,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呢。“原来从头到尾你都是在耍我们?什么约见面?什么做生意?全都是谎话!”
元二婶当场就爆发了,“你是怕我们做了生意,挣到了银子,影响了你在元家的威望。往后你就不能一手遮天,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
苏小满:“……”和蠢人说话真心累。“苏小满,我今日便将话放在这了,那五千两你不拿也得拿出来!你若是自己拿出来,这银子还能当我们借的,你若是死死捂着,不肯拿出来,这银子往后会不会再还于你,可就不一定了。”
“二夫人,您这是明抢!”
冬菊气得小脸通红,“那可是我家少夫人自己挣的银子,凭什么拿出来给您!”
“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无夫无子无长嫂,二婶亦为母,我借用一下自家孩子的银子算什么明抢?你家少夫人高热糊涂了,难道你也糊涂了?不过十余天,五千两便能翻上一番,多好的营生,怎可错过?”
苏小满听得直摇头,那什么于老板的洗脑能力还挺强的,她家这位二夫人都已经被洗脑洗得走火入魔了。纤细的手掀开了帘子,苏小满撑着坐了起来,“冬菊,往后退。”
众人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等冬菊离得远些了,苏小满才捂着心口咳了起来,“二婶亦为母,说的真是太好了。小满听闻这风寒也好治,只要将病气过给旁人便能不药而愈。”
“小满自幼身子骨便弱,实在有些撑不住了。二婶素来康健,想必扛个小小风寒,应当不在话下吧?”
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元家三位夫人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大步,恨不得离病榻远远的。这可是风寒,惹上了说不准会出人命的。“二婶?你离那么远作甚?方才你不还说什么二婶亦为母么?为人父母,就这么寒晚辈的心呐?”
“你们不是想要银子么?”
苏小满拍了拍榻上靠墙的被褥,“在这呢,想要便来拿呗。”
她一边拍一边剧烈的咳嗽,偏偏目光炯亮的盯着她们三人,那眼神仿佛饿狼盯着小羊羔一般。元二婶见她那副快要将心肝脾肺都咳出来的模样,心头控制不住的升起了几分恐惧。“冬菊,”她自己不敢上前,只指使着冬菊,“你过去拿。”
“这可不成,我习惯了冬菊的伺候,往后可离不了她。”
苏小满靠在床头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似笑非笑道,“二婶,你自己来拿吧。”
元二婶哪里敢去?她朝着元四婶递了个眼色,元四婶头摇的飞快,“二嫂,你是知道,我身子虚,常年都服用汤药的……”元三婶纠结了一下,也摇了摇头,“二嫂,你是知道了,我家哥儿这几日身子有些不适,我染了病气倒没什么,若是连累哥儿可如何是好?”
谁还没个哥儿姐儿?她不也是怕将病气带给了孩子么?“二嫂,我瞧小满似乎好些了,应该也没什么要紧,不如你用帕子捂住口鼻,快去快回?”
元二婶:“……”说的轻巧,自己怎么不去?“几位婶婶商量好了么?到底是谁来拿银子?”
苏小满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捂着心口一副快要喘不了气的模样,“小满身子虚,真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