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二婶就喜欢她这通透劲儿,凑到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后者的脸色微微一变,“这……”“这恐怕不大好吧?小满同母亲都说于老板是坑我们……”“她们懂什么?”
元二婶实在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你也见过于老板,他相貌堂堂,谈吐不凡,怎么看都不像是缺那几千两银子的人。”
元四婶跟着点头,“这倒是。”
“所以啊,于老板这桩买卖,我是做定了!”
元家三位夫人,三夫人会做糕点,四夫人女红精湛,唯独她这个二夫人,什么技艺都不会,便是有钱去做生意,都不知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错过了实在是不甘心。“可我们哪有银子呢?”
元二婶神秘兮兮的靠近她,小声道,“方才于老板已经托人带了话,银子他可以先垫着,没人也无妨,头一遭生意,他只当报答大哥恩情了。”
“于老板这么好?”
元四婶难得蹙了眉头,“这不就是白白给我们分银子么?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商人逐利,岂会做这种损己利人之事?“哎呀,白来的银子你琢磨那么多作甚?”
元二婶有些不耐烦,“又不出钱又不出人,白白得银子,你难道不想要?”
在元二婶看来,这事儿没哪里不对劲。若硬要说哪里不对劲,只能说那于老板太过重情重义。元四婶思来想去,也确实找不出哪里有什么问题。不出银子,就不必担心银子打了水漂,到时候货送过来,她们转手卖了以后,便能将于老板垫的银子还上……可这事儿怎么琢磨,都觉得哪里怪怪的。这天底下当真有这么重情重义的人?“你也别琢磨了,明日同我还有你三嫂一起去渡口送送于老板,人家又是出钱又是出人,我们怎么也得露个面。”
元四婶回了神,笑笑应了下来。……苏小满是不知她们几人还没放弃同于老板的合作,她病刚好一些,便从床上爬了起来。连山早早套了马车等在外面,见她裹着披风出来,忙放好矮凳,扶着她坐上车。寒冬腊月的,染上风寒的人多不胜数。周大夫一人在药铺里忙得焦头烂额的,实在顾不过来,才让连山去请苏小满过来帮忙。等瞧见苏小满那张苍白的面容,周大夫愣了,“苏先生,您病了?”
“偶感风寒,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您也得了风寒?”
周大夫急了,“这可不是您能待的地方,连山,快,快送苏先生回去。”
苏小满声音还有些沙哑,摆摆手,“不妨事,吃过药了。”
她戴上了冬菊一早给她赶制的纱布面巾,低低咳了一声,又道,“我有个方子,治风寒有奇效,不过得因人改动里面的几味药材。”
周大夫闻言大喜,“太好了,苏先生的方子必定管用,这些病人要有救了。”
放眼望去,药铺里都是人,或高热不退或咳嗽不止,还有浑身疼痛哼哼唧唧的。“大夫,不好了,我儿晕厥了!”
苏小满抬眼一看,就见一位妇人搂着个三四岁的孩童,那孩童嘴里还吐着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