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屠了我满门弟子。”

怀衍子顿了顿，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层雾一般的情绪，似是恨，似是内疚，又好像还有遗憾。这是俞青月第一次在怀衍子脸上看到这样复杂的情绪，她忍不住跟着心头一抽。“那日，我因带着两个弟子下山办事，躲过屠杀，自那一日起，我便发了誓，要向末辛讨回灭我师门的仇恨。我和那个家伙，就这样成了剑拔弩张的死对头。最后，我和那个家伙鏖战三年，和外界的力量一起合力将末辛封印在荒来岛下，这水深火热、生灵涂炭的日子才终于结束了。”

故事说完，他又恢复成了原本那个风流潇洒的怀衍子，他朝俞青月挑了挑眉，“本道说得如何？”

俞青月抿了抿唇，“既然你说他是十恶不赦的魔尊，可他在荒来岛上却是对我极好，不顾自己受伤的身子、下着大雨也要来寻我，会温柔地陪我说话给我解闷，吃饭的时候还会细心地帮我挑开肉里的骨刺、将水果的皮一个一个剥开才送到我面前……你所说的末辛，和我所见的末辛，很不一样。”

怀衍子被她的天真给逗笑了，抬手就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记。“傻姑娘，难道你不知道，猎人在猎杀之前，往往都会以猎物的姿态出现吗？你可知他以前是如何残害生灵、夺取人命的？”

俞青月老实巴交地摇了摇头。“那个家伙啊，十分擅长吸食生灵体内的精髓，会喝干生灵的血、吸干生灵的魂魄，让生灵成为一具干巴巴的躯壳，难以升天道、入轮回。”

怀衍子故意压低声音，颇有像是在将恐怖故事的既视感，“就像这样……”说着，怀衍子突然扑到俞青月身上。俞青月瞬间明白在荒岛露天烧烤那一晚上被末辛扑倒舔脖子是意味着什么，下意识就将身子一缩，“不要！”

“哈哈哈哈！俞姑娘真是可爱啊，我又不是那个家伙，怎忍心对你下毒手？”

反应过来的俞青月，看着身前笑得停不下来的怀衍子，忍不住抬起手给他的胸口狠狠来了一拳，嗔怒一声：“臭道士！你又戏弄我！”

怀衍子捂着被她捶过的胸口，假装吃痛。“小没良心的，本道明明是想活跃气氛、逗你开心来着，你反倒不领情。”

“好，我现在正式宣布你的目的失败了！”

俞青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开，侧过身去。怀衍子却丝毫没有弄巧成拙的羞赧，他将身子往一侧靠了靠，伸出手来将俞青月勾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