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衍子自然是直接带着俞青月回了家。回到家中,俞青月就被他摁着坐下。俞青月满脸疑惑地看着怀衍子在让自己坐下后,他又转身去了他的卧房,过了一会儿,怀衍子拿着一个小白瓷瓶又回来了。“怎么了?”
看着再度出现在面前的怀衍子,俞青月不禁问。怀衍子坐在俞青月面前,拉过她的手,“给你处理伤口。”
视线转到自己的手背上,若不是怀衍子提起,她差点要忘了自己的手背上还留下了刚刚与于昭昭争执时所留下的抓痕。抓痕并不十分深,却也能看到淡淡的血丝,可见于昭昭对她的怨气是十分之深。“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俞青月想抽回手,显得有些难为情。她与怀衍子打开门来是相敬如宾的相爱夫妻,可关起门来,她可没忘她与他之间还存着在那微妙的气氛。“但还是要处理伤口,听话!”
怀衍子抓着她的手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他抬起眼扫了她一眼,眼中是少见的坚定和执拗。“……”俞青月抿了抿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再说,你这样好看的一双手,若是留下伤疤,岂不是怪令人心疼的。”
怀衍子说着,已经打开了小瓷瓶的盖子,将瓶子里的药粉轻轻地倒在俞青月的手背上。药粉沾上伤口,有些微疼,俞青月的手背不可避免地微颤了一下,可说话时仍是嘴硬:“哪有那么严重,你就是小题大做。”
上了药粉,怀衍子又低头,轻轻吹了吹她的手背。轻柔的风从他口中吹出,像是一把小羽毛一样轻轻拂在她的手背上,有些痒痒的。“疼不疼?”
怀衍子抬起头看着她,眼中的关心毫不掩饰。四目相对,俞青月心里越发不自在了,她猛地抽回仍被怀衍子捏着的手,别过脑袋,“我没那么脆弱。”
看着她要强的模样,怀衍子无奈地将手中的药瓶塞进她手里,“行,那这几天,你自己记得按时给伤口上药。”
“知道了。”
药瓶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传到俞青月的掌心中,却令她觉得不自在的感觉更强烈了,她只好通过脸上淡漠无波的神情和假装冷静的语调,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总之,于昭昭陷害她的这桩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听说,知道了真相后,于昭昭的父亲是怒火中烧,将于昭昭揍了个半死,若不是有村长和于安氏拦着,于昭昭怕是没命活着。而钱生财那边的态度也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死活不愿意将于昭昭收了去,只是拿了些银子给于家,就当是他破了于家女儿的身子的补偿。于家对钱生财的赔偿方式自是不满,但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咽下这口气。而这件事里,虽然俞青月可以说也是受害者,但于家却是和俞青月一家闹翻了脸了,毕竟,站在于家人,尤其是站在于安氏的角度上来说,若不是俞青月心狠手辣地将于昭昭丢在那间房子里,她的女儿也不至于丢了清白。至于那于昭昭,被逐出家门,又被村里的乡亲们嫌弃,在身心都受了极大的创伤后,便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了。有人说她是离开了临翠村,有人说她是觉得没脸活在这世上悄悄自杀了,不论临翠村的村民们如何猜测,一个得以肯定的事实是,无人知道于昭昭究竟去了何处。至于俞青月,在经历这次事件后,村子里的人对她的议论似乎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更甚了。不过,鉴于俞青月虐于昭昭时的彪悍表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村子里的人对她也多了几分敬畏,虽然依旧会议论她,但至少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在俞青月面前找茬了。毕竟……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于昭昭。对于乡亲们的议论,俞青月依旧觉得无所谓,反正如今距禁林期结束也就半个多月了,等时候一到,她就离开临翠村,和这些乡亲们再也不会有往来了,她也没必要浪费口舌去争执他们议论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