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

所以他也不确定么？“神灵一事终究以传说居多，有人说自个儿亲眼见过仙者飞升，有人说自己受过神灵点化，但这话究竟是真是假，很难考证，虽然不知道东州国其他地方的情况，不过倒也可以以我生活的地方为例。我们那边的人对神灵都很是敬畏呢，逢年过节、求财求女、求学入仕……都得拜过神灵心里才觉得安定，人对神灵都是有敬畏之心的，那些神灵传说，我猜有些可能确有此事，而更多地更是出于人对于神灵的敬畏所编纂出来的故事。”

傅辛弃说得很认真，角度也颇为辩证，对于一个古代人来说，倒也实属难得了。听到这番话的俞青月虽是有些失望，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在理。试想，若不是因为自己体质特殊，又怎会遇到像怀衍子那样身怀法术异能之人，又怎会遇见像末辛这样的妖魔，可见怪力乱神一事在这个世界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但遇到的概率极少。所谓的三界，大概是三个独立却有着丝丝缕缕联系的界面，天界奉德向善，一直以来便是人界的平凡百姓们尊崇信奉的对象，而人界中的最高统治者，往往也借助平民百姓对天神的敬畏，用“君权神授”等一系列的说法加强对百姓的统治。天界的人来到人界宛若入无人之境，而若人界或是魔界出了什么乱子，天界完全有权利派仙者平息动乱，让两界处于平衡的发展状态，所以完全有理由认为，人界，甚至包括魔界都是在天界的掌控之中的。有时候，天界还会到人界来挑选一些有资质的凡人，将其点化成仙，怀衍子便是这样的例子，这大抵算是对人界中人对他们如此尊崇的回馈？所以，这大概也是所谓的凡人被点化成仙的传说故事的蓝本？俞青月不自觉地想入了神，直到傅辛弃喊了她一声，她才思绪回笼。“俞官人，你是因为这些神灵传说才来到东州国的么？”

傅辛弃也是个聪慧的人儿，俞青月只问了他一句，他便顺藤摸瓜地猜到了个大概。“也不全是为此，更多地还是好奇东州国的情况，所以才想来这儿看一看……对了，既然东州国本土有这么多神灵传说，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孟姓神仙的故事？”

俞青月像抛钩子一样，层层深入。“孟姓的神仙？”

傅辛弃认真地想了想，却摇了摇头，“从未听说过，官人是听到什么和孟姓神仙有关的故事传说么？不如细细说与我听，我和别的神灵传说对比看看？”

傅辛弃很真诚，饶是让听到他的否认后心里感到失望的俞青月也不忍拂了他的意，便将上次在云朔城的酒楼里听到的那番说书和傅辛弃复述了一遍。越是听到后面，傅辛弃的眉头就越皱越深，等俞青月将这个故事说完，傅辛弃这才一副不忍心破坏她心中的美好幻想的模样，幽幽叹了一口气。“官人，这确实是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传说呢……”“什么意思？”

俞青月蹙着眉看他。“许是我见识不多，才疏学浅，但确实未曾听过这样的传说，而且……能将人从一个时空传送到另一个时空什么的，如果真的有仙人会这样的异能，那这个世界该会出乱子的吧？”

傅辛弃纵然觉得荒谬，但还是说得小心翼翼，生怕俞青月对这个故事执念太深，他把话说重了，恐会伤到她。“这样啊。”

俞青月应答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闷闷的，那好不容易积攒起一点儿希望的一颗心，又因为这些否认而沉下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