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还是在当生日庆祝，地点在一家日料店里。依然是不对外营业，只给他们几个人服务。苗小亲和祁凉夜是最晚到的，他们几个人早就到了，坐在高脚凳上聊着天。看他们的脸色，没有最差，只有更差。特别是贺大为，像是熬了一周通宵似的，一点精神气都没有。苗小亲忍不住问：“你怎么回事，体质差成这样？”

“老了，跟你们年轻人怎么能比？”

贺大为把不要脸进行到底。就多余问！苗小亲不搭理他，跟余馨去说话了。人已经到齐，厨师开始往桌上上菜，都是现做得。新鲜的刺身摆上来，他们是横着坐了一排，离苗小亲的位置有点远，她够不到。贺大为就把刺身往苗小亲的方向递，祁凉夜接过来，交给了身边的薛宁桓。“干嘛呢阿夜，我那是给苗老师的！”

贺大为也没有抢回去，又重新端了一盘刺身。就怕祁凉夜又从中截胡，贺大为索性从位置上起身，从后面走到了苗小亲身后。祁凉夜说：“她不爱吃生的，给老薛了。”

苗小亲点点头：“是呢，我喜欢吃熟的。”

手上端着的刺身递不出去了，贺大为不理解，就问了：“都是新鲜的，特别鲜。如果担心寄生虫，那就不必，都是刚从海里打捞起来的，深海之物，没有寄生虫的。要不，试试？”

“不是。”

苗小亲喝了一口热茶，解释说：“不是因为寄生虫，也不是讲究饮食健康之类的，垃圾食品我也吃的。我不爱吃生的，是因为很小的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师，她逼着我们吃已经发臭了的生鱼，不吃就挨打。我留下了阴影，就很少吃生的了。”

那一段阴暗的时光，提出来就是揭疮疤，但是对着他们，苗小亲不介意的。为什么会逼着孩子们吃生鱼肉？菜市场被淘汰的鱼价格低，可以扣下买鱼的差价。包括苗小亲在内的那群孩子，吃完后闹肚子什么的，都是自己的错，跟老师无关的。那个味道，苗小亲至今都不会忘。贺大为看向苗小亲：“对不起，我不知道……”“多大点事啊，说什么对不起啊。快回去坐下，又有新才上桌啦！”

苗小亲推着贺大为坐回原位。逢谁就去说自己小时候过得不好，这不是苗小亲的作风啊。她只大概跟余馨提过，从小看别人眼色过日子。老师开心，孤儿院的他们就好过一点，老师不开心，他们挨骂挨打是常事。虽然后面换了老师换了院长，可是留下的阴影也一辈子忘不了。“怎么会有那种老师！”

余馨气得放下了筷子：“亲亲你告诉我是谁，我一定替你报仇！”

不是嘴上说说，从余馨的表情来看，是真的要去干架的。多年前的事情了，要不是贺大为一定要给她吃刺生，她也不会再提。祁凉夜说：“已经瘫痪在床了。”

苗小亲走回他身边坐下：“你怎么知道的？”

长大后，跟孤儿院很多相关的事情，苗小亲都很少关注了。还是因为奶奶刻意要她跟过去划清界限，所以她也不知道那些曾经虐待过她的老师的去向和生活状况。“你猜。”

祁凉夜故意卖关子。薛宁桓先猜：“是阿夜，你让那个黑心老师瘫痪的？”

苗小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