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快来人!”
妗嬷嬷想要反抗,却发现鞭子落下的时候那疼是刺入骨头的。她莫说抵抗,就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路边有一小太监路过。她便像抓住救命稻草:“快来救我!”
小太监想要上前。苏云沫一个冷刀子眼扫过去。小太监立刻顿住脚步,哆哆嗦嗦不敢上前。妗嬷嬷惨叫叫骂:“废物!还不快去叫人,去通知皇后娘娘,带人来把这疯丫头抓住!”
小太监赶紧去报信。苏云沫任由他去,手上鞭子不停。二十……三十五……六十……妗嬷嬷凄厉的惨叫声渐渐小了,趴在地上连动也动不了。小道上传来众人纷乱的脚步声,罗皇后坐着六人抬的软轿赶过来。“住手!”
妗嬷嬷挣扎着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去:“皇后娘娘救老奴啊!”
苏云沫狠狠一鞭子下去直接将她抽晕。“一百二十!”
她最后一字落地有声,收了鞭子转过身去。“皇后娘娘来的有些稍许晚了,不过对我来说正好。”
罗皇后头戴龙凤珠翠冠、身穿红色大袖衣,衣上加霞帔,外套红罗长裙,绣有织金龙凤纹衬得她大气典雅,华贵雍容。她威严的视线扫过苏云沫,厉声呵斥:“大胆,什么人敢在皇宫大院如此轻狂!把这丫头给我抓起来!”
几个宫侍上前来抓苏云沫,另两个宫女去扶妗嬷嬷。苏云沫凌冽的视线扫过宫侍,那几人便被镇住,一时没敢上前。倒是宫女先道:“皇后娘娘,妗嬷嬷晕过去了!”
“还不快去找太医!”
宫女们应命将妗嬷嬷带下去。苏云沫弹了弹手袖上沾的灰尘,勾唇看向罗皇后。“皇后娘娘对奴才倒是比对皇子好,看来这宫内捧高踩低的风气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起来的。”
不管皇帝宠不宠夜景御,他到底是个皇子,哪里轮得到一群奴才当街嘲讽侮辱。妗嬷嬷敢如此还不是仗势欺人!罗皇后皱眉深看了苏云沫片刻,眸色逐渐幽深起来:“你就是苏家那丫头?”
苏云沫冷笑:“娘娘知道我,想必是成王早与你说了我的事,既如此那你也该知道我今日闹这一场为的是谁。”
夜景御的母妃在她手里握着不好正面与她敌对,自己可没把柄在她手里。那人受的罪,自己替他还回来!罗皇后狠狠拧眉。看来自己得到的消息没错,夜景御确实一直在韬光养晦,私底下早就与朝臣串联。只怕将军府如今也成了他的后盾,既然如此趁着两方还未联合,得先把这丫头除掉!“来人,把这个狂悖之徒抓起来压到凤栖宫!”
夜景御是皇子,暂杀不了他。一个小丫头,自己身为皇后还不是随便拿捏。几个宫侍重新冲上去。这次苏云沫没有反抗,只是打了个响指,而后被他们压住。墙根底下两个宫女迷离的眼神渐渐恢复意识。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来时的方向离去。过了没一会。慈安宫内有一宫女慌慌张张跑出来:“你们,说你们两个呢?有没有看见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
那两个宫女相互对视一眼,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何事,仍旧有些意识不清“孩子?好像是看到有一个……似乎跟妗嬷嬷起了点争执?然后就被皇后娘娘带走了。”
“起争执?为什么起争执?”
两个宫女摇摇头,异口同声的说不知道。实际上刚才的事她们有点记不清了。之前好像看到一双红色的眼睛,然后就感觉在做梦一样,等醒过来的时候好像听见什么‘啪’的一声。问话宫女双手拍了大腿,急的满头冷汗:“这可坏了,我得赶紧去回禀太后!”
这边宫女往慈安宫跑,那边苏云沫已被带到凤栖宫。凤栖宫大门紧闭。皇后高坐在凤椅,身边两侧各站着两个女婢。“你以为你替夜景御出头他以后就会没事?真是可笑,本宫乃皇后,只要本宫想,可以轻而易举弄死你?”
不过一个毛丫头,就算真杀了扔出宫墙,将军府无凭无据也不敢随意指责。到时候她死了都找不到一块骨头。苏云沫没接她的话茬,只冷冷道:“你听好,从现在开始只要夜景御身上再有伤,无论是不是你做的,我都算在你头上。”
“今日就算给你打个折,一百二十鞭都还你了。可若有下次,他伤一根头发,我断你两根手指!”
狂妄且霸气。罗皇后却忍不住嗤笑起来:“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黄口小儿放肆?”
莫说是她,就连苏擎天在自己面前都要俯首称臣,她以为凭她能动得了自己?蜉蝣撼大树!“看来你还不了解现在的处境,既如此本宫该帮帮你。你们把这丫头打三十板子扔进水牢!”
“是!”
女婢一同上前来抓苏云沫。苏云沫快速躲过她们,窜到摆桌上,一把抓起盘子里的点心糕点砸过去。女婢们被砸到尖叫起来。其中一块点心飞出手砸在罗皇后凤冠上,点心沫碎了一头。她顿时惊叫一声,厉呵众人:“废物,难道你们连个小孩子都抓不住吗?!”
女婢们顶着被砸往桌上爬,其中一个去拉苏云沫的腿。苏云沫一脚踹过去把她踹翻在地。而后她将桌子上的东西全踢出去砸在地上,最后从桌上跳下,将桌子掀翻。场面顿时混乱起来,果子点心满天乱飞。苏云沫掀翻桌子又去砸其他地方,把殿内花瓶摆设一应东西砸了个遍。罗皇后怒:“杀了这死丫头,杀了她!”
“太后驾到~”外面传来太监喊声。苏云沫顿住动作,两个女婢趁此机会上前把苏云沫压在地上。凤栖宫的大门被打开,太后带着一众奴才从外进来。罗皇后赶紧整理衣衫,走下凤椅,跪在地上请安:“妾身给母后请安,母后万安。”
她尽可能保持庄重典雅,只可惜此时她凤冠歪着,头发凌乱,实在跟这四个字沾不上边。再加上满地点心果子乱糟糟一团,殿内几乎没有一件好物,比抄家还不如。让人不忍直视。太后皱眉:“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