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颗药药效没那么厉害,所以当时喝了迷药后没有晕倒也没完全清醒。现在她还能回想起来床帷落在身上烧起来的痛感。那种皮肉刺啦的钻心的疼痛,叫也叫不出来的无助,还有火焰在耳边噼里啪啦燃烧。她深刻记得房梁砸下来把她的腿砸断的痛处!也记得花瓶爆开,碎片刺进眼中的惨疼!更记得床柱倒下刺穿她肚子的恐惧!她全身如同滚了热油。入眼一片红,不知是火还是血。那种临死前无穷无尽的恐慌,让她永生难忘!“那还真是可惜了本王一番好意。”
他盯着她的眼,勾唇轻笑似乎在回味:“真可怜呐,一定很疼吧。”
苏云沫一时心头恨意骤起,杀气四溢!她真的很想把这人的眼睛挖出来踩爆,但不可以。夜景御说得对,有些人直接死,就是便宜了他。“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不重要,反正你现在已经活过来,那点小事就不要计较了。”
夜景成很无所谓:“上次的话没说完,你与本王做个交易如何?”
“你如今是将军府嫡女,以这个身份长大后无论嫁给谁都免不了被人利用,既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找熟人。”
“你继续帮本王,本王这次答应你不会轻易把你了结。如何?”
苏云沫眸色猩红:“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把你的骨头一根根碾断!”
夜景成眯眸:“你这是在拒绝?你不想帮本王,那想帮谁?夜景御吗?”
苏云沫甩开他的手:“与你无关!”
夜景御冷笑一声,眼底划过一抹势在必得。“本王劝你最好现在断了这个念头,因为我那位三弟以后不会再敢靠近你了。”
皇后娘娘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苏云沫狠狠拧了眉。怪不得昨日紫鸢欲言又止,原来他们对夜景御动手的主要原因在自己这!她眼含锋芒,煞气弥漫:“夜景御敢不敢靠近我另说。但我知道今天之后,皇后娘娘再不敢靠近他!”
夜景成敛眉疑惑。远处跑来一个小太监,大叫着‘殿下不好了,皇后娘娘晕倒了’。夜景成面露厉色,深深望了苏云沫一眼,抬脚向着凤栖宫去。苏云沫看着他离去的匆忙背影,捻动手指。“这只是正餐前的小菜,日后会让你尝到崩溃的滋味!”
苏云沫头脚出宫门,后脚凤栖宫便传出消息。说皇后身边的妗嬷嬷无缘无故死了。妗嬷嬷是皇后最心疼的嬷嬷,她一死相当要了皇后半条命。苏云沫只觉讽刺。一个老奴便能要皇后半条命,这位皇后娘娘还真是金贵!宫门外,紫鸢备了马车等着。苏云沫出宫上马车:“你去查查夜景成近期在做什么?好像有什么事让他不能离京。”
紫鸢掀开马车帘,细瞧着苏云沫表情。“倒也不用查,属下已经知晓。陛下今日刚下了旨给侯府公子与姜侯家的郡主定了亲,婚期在下个月。”
苏云沫记得姜侯爷此人并无太大建树,之所以封侯也不过是皇帝看在皇后的面子上。那位郡主就是皇后的外甥女。看来夜景成是铁定了心要将林家收为己用。“先回府。”
不过他也别高兴得太早,这亲事能不能成还要看自己的心情。紫鸢道一声‘是’,驾马回府。从皇宫到将军府要穿过洛城街。这一片区域都是高官显赫的居住地。道路宽敞却鲜少有人,并没有小贩们也不会往这边来,十分敞亮干净。苏云沫坐在马车内,正摸着鞭子盘算着要不要再往上加点东西。比如毒一类的。马车却猛然停住,苏云沫一个踉跄,差点从软座上摔下来。“怎么了?”
外面传来紫鸢的惊呼:“主子,是大爷家的又情小姐。”
苏云沫掀开马车帘,苏又情手提着剑,一手扶在马车上喘息着。她身上和脸上都有血。“这是怎么回事?先上车再说。”
苏又情看到苏云沫,放下戒心,又皱眉语气不稳道:“来不及了。”
“站住!”
一声厉呵传来,巷子那边冲出一队人。苏又情恨恨咬牙,抹了把脸上的血提起剑来:“姜侯府这群王八羔子,姑奶奶跟他们拼了!”
姜侯府?“打来打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苏云沫叫了声紫鸢。紫鸢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一把拖住苏又情的腰,将她弄进马车,反身坐上去,一鞭子抽在马背上。马车扬长而去,姜侯府的下人们便只能在后面追。苏云沫递过去一块手帕让她擦脸上的血:“你怎么得罪他们了?”
“哪里是我。”
苏又情随意擦了下,把手帕恨恨扔在地上。“侯府世子欺男霸女,被我碰上一回打了一顿,他却恬不知耻要抓我做小妾,以前几次都躲过了,这回他们竟下黑手!”
苏云沫愣了下,扫过她身上的血。“不是我的血,我把那渣滓的蛋蛋给剁了!”
苏又情一边说话,一边嫌弃的去扯弄衣服。苏云沫眸色闪了下,心道这人倒是女中豪杰。苏又情:“现在该怎么办?”
苏云沫敛眉对紫鸢道:“去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