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成从小道上过来,身后跟着千雪。林雨凝见夜景成过来,怔了下,心头刚被压下去的不安再次浮出来。“王爷您怎么来了?”
夜景成视线扫过众人,脸色有些沉:“这话本王正要问王妃,你不在前厅招呼客人,带着大家到这里来做什么?”
林雨凝深吸一口气:“我本来是要在前殿见客,但屋里闷所以出来走走,不想遇到点事。”
她侧过身,露出船舱内的人。夜景成顿时心下一沉,转头看向苏云沫。那个侍女过来叫自己的时候说王妃在湖边准备了‘惊喜’。惊喜?糟了!林雨凝:“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那男人嘴上的布扯下来,听听他说什么。”
那两个下人上前推开紫鸢,这次紫鸢没阻拦。“慢着!”
夜景成厉呵一声。但已经晚了。布扯下来。男人仰头大叫道:“不管小人的事,是廉王妃先勾引小人,让小人在这里跟她私会的!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原来做苟且之事的不是将军夫人,而是廉王妃!“你胡说八道!”
林雨凝一股凉气从头窜到脚:“王爷,他这是污蔑,我绝对没有做这种事。”
夜景成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王妃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解释?”
林雨凝慌乱的伸手指向周晚幽:“是她,是她算计我,这个人一定是她带来的,她想毁了我的清白!”
周晚幽幽幽扫了她一眼:“哦?那不知王妃做了什么事让我记恨你,要在廉王府算计你?”
林雨凝脸色顿时变了。苏云沫扯了扯夜景御的衣服。夜景御冷声道:“既然是各执一词,不如问问当事人,看他到底是谁的人。”
千雪上前将男人抓出来扔在人前。他浑身打着冷颤,闭着眼大叫:“是廉王妃叫小人过来的,她说王爷要娶侧妃,怕自己以后在府中不受宠,所以要跟小人暗度陈仓!”
夜景成要娶侧妃一事众人都是知道的。此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林雨凝身上。林雨凝跪倒在地:“王爷妾身真的没有,是他在说谎。”
“你这贱奴敢如此诋毁本妃,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来人快来人,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
两个下人上前要把男人的嘴堵上。紫鸢大步过去将他们拦下。周晚幽从船舱内出来:“事情还没问清楚王妃就要打人只怕是不好吧,我倒觉得王妃刚才有一句话说的对。”
“这男人看着不像是疯子,他的话确实有几分可信。”
人群中起了指点声。“怪不得刚才将军夫人不让这人说话呢,感情是给廉王妃留脸呢。”
“就是就是,廉王妃刚才那么不依不饶,原来是怕事情败露,想要把责任推到将军夫人身上。”
就说嘛,将军夫人跟将军情深意切,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夜景成脸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小团子,大概猜到整件事的原委。周晚幽走上岸到那男人身边:“不过此事关系重大,若无凭无据确实不能随口依赖,否则查出来这可是死罪。”
“我有证据,我有人证!”
男人挣扎着大叫。“我是王妃身边的丫鬟,一个叫金雀儿的花了二十两银子从府外交进来的,若是你们不信可以去把那个丫鬟叫来对峙啊!”
将军夫人说的没错,与其在众人面前污蔑将军夫人跟自己有染,万一查出来,自己得罪的可是两个府邸。还不如现在认下是跟廉王妃有关系,最起码只得罪一家,而且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是廉王妃勾引,最起码能活一条命!他挣扎着跪起来,对着夜景成磕头:“王爷您饶命啊,真的是王妃勾引小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念在小人并没有跟王妃有肌肤之亲的份上,您就绕了小人吧。”
众人:好家伙,没有肌肤之亲就能当这事不存在嘛?夜景御弹了弹衣角:“不如皇兄把那个叫金雀儿的丫鬟叫来当场询问?若真是污蔑也好还皇嫂清白。”
夜景成深吸一口气,看向林雨凝:“王妃,你怎么说?”
自男人提出‘金雀儿’时林雨凝便已经软了双腿。此时她跪在那更是面如死灰:“不必了,我认罪。”
不认那还能怎么办呢?把金雀儿叫出来稍一审问就能得知这事的真相。算计将军夫人,这可不是小事。虽说苏擎天离京,但陛下对将军府还存恩情,到时候事情闹大,这可是连侯府都要连累的!相比起来,行为不检点这条罪名算是轻的,最起码王爷念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会真的把自己休了。她伏地叩拜:“因为王爷要娶侧妃一事,妾身一时心生嫉妒做出这种事来,还请王爷饶了妾身这一回。”
众人看向夜景成的表情都带了几分怜悯。让王妃当众带绿帽子,廉王还真是可怜啊。夜景成此时心口也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几乎要气炸开。好好的过节走动,被毁了不说,自己以后还怎么上朝,怎么见人!“来人,把王妃关进柴房,通奸之人杖毙!”
夜景成一字一顿都沾了血腥气。下人上前拉扯那光着身子的男人。男人还在拼命大叫:“是廉王妃勾引小人的,王爷饶命饶命啊!”
但他的声音很快消失。倒是林雨凝被带下去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夜景成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表面的平和,对众人拱手:“今日本王府中还有些事,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各位海涵,众位请先回去吧。”
他接下来要忙什么事,众人心里都清楚。他们便也不多做停留,纷纷告辞离去。夜景御抱着小团子:“既如此想来皇兄也抽不出空来让本王走动了,本王也告辞。”
他说罢抱着小团子转身离去。小团子趴在他肩膀上,对夜景成无声吐出四个字:节日快乐。夜景成死死咬牙,恨得满眼血丝。周晚幽也伏身告辞。等人都走了,夜景成抬腿向柴房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