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苏云沫说什么都没用了。她看了琳琅一眼,琳琅俯身凑过来。苏云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琳琅担忧的看向她,但最终还是点头应命。苏云沫将视线落在夜景成身上,摊手耸肩,歪头:“沫沫什么都不知道哦,你要沫沫说什么?”
夜景成眼底划过一抹凌光:“既然如此,那你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他摆摆手,众下人便将主仆两人压住。她们没有反抗。夜景成眸色微闪:“暂且把她们压到柴房去。”
下人将两人压着往外走,路过门口的时候众人还在指指点点。夜景成提声对众人道:“今日府上发生了意外,本王感到万分歉意,还请各位暂且回去,待等来日本王必定派人登门致歉。”
众人心里都清楚王妃被害小产这种事不是小事,全都对夜景成表示了同情,而后纷纷离去。等所有人都走了,夜景成将林雨凝扔到一边,站起身来。林雨凝还在流血,悲痛欲绝的伸出手去扯夜景成的裤脚:“王爷,为什么?这也是你的孩子啊!”
就算自己做错了事,也都是想要自保而已。这个孩子可是他的嫡子,是嫡子啊!他何至于如此狠心,如此狠辣!夜景成冷冷看着她没说话。媚颜上前从怀里拿出手帕递给夜景成。夜景成接过手帕,将手上沾到的血擦干净,而后将弄脏的手帕扔在林雨凝脸上。他俯视着她,眼底再也没有刚才的温柔和怜悯,有的只是一片冷漠。“王妃小产,身体有恙,从此后由侧妃打理王府。”
这话便是除了林雨凝的王妃之权。林雨凝只觉心口被狠狠扎了一道,疼的扭曲。她看着男人冷漠的神情,不由得落下泪来。自己现在终于理解当初林念歌的心情了。对这个男人来说,林念歌是棋子,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夜景成抬脚走了,从始至终看也没看她一眼。媚颜也跟着走了。林雨凝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躺在血泊之中,缓缓闭上眼。等大夫再赶来的时候,她已经昏厥多时。这边苏云沫和琳琅还没等被带到柴房,中途便起了争斗。琳琅手上的功夫,单凭府上这些侍卫自然拦不住。再加上苏云沫帮忙,她很容易便冲出廉王府逃出去报信。苏云沫没跑,她被押到柴房内候着。柴房内干燥且阴冷,待在这里实在不怎么好受。好在苏云沫今日穿得多,虽感觉气味不怎么好,但好在不算太冷。她在这里待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外面便起了响动。柴房的门开了,夜景成从外进来。下人跟进来,搬了凳子放在苏云沫对面。夜景成孤身一人,进来后又让下人把门关了。柴房内一时只剩下两人。男人坐在凳子上,像是斗胜的公鸡般看着苏云沫:“刚才人多,本王想着说话该是不方便,所以请你到这里来坐坐。”
苏云沫环顾四周,并没有能坐的地方。她也不在意,随便摆摆手。柴凭空而起,临时搭建出一把小凳子。她迈着小短腿一屁股坐在上面,往嘴里哈了口气,讽刺的扫了对面那人一眼。“廉王府的请人方式还真是特别啊。”
夜景成听出她语气中的嘲讽,勾唇:“兵不厌诈,这不是你之前常说的话吗?”
苏云沫摊手耸肩:“这么说来我还教出了一个好徒弟?”
夜景成呵笑一身,他倚靠在凳背上:“本王知道跑出去的那个侍女已经去报信了,但对你来说没什么用。”
今日府上发生的事很快就会传出去,她谋害廉王妃之事已成定局。莫说如今只有一个周晚幽在京,就算苏擎天也在京中自己也不惧。自己将她扣押在府审问,于情是一时义愤,于理是怕此事闹大有损皇家威严。日后就算父皇问起,自己也可以用这两条做托词,总归自己不会严刑拷打她,所以就算闹到宫中自己也不怕。周晚幽没办法来救她,夜景御更不能。苏云沫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变成熟了。想当初刚到这具身体的时候,每次瞧见夜景成都忍不住想杀了他。如今虽然还是抱着这种念头,但已经可以耐住性子跟他面对面说话了。“照你这么说我现在是死路一条?不如谈谈条件如何?”
夜景成很满意她的态度:“本王也不要求其他,我知道你手中有一张藏宝图,我只要那个。”
苏云沫眼底划过一抹幽光。这么说来夜凝鸢只跟夜景坤有关联?琉璃锁已在夜凝鸢手中,夜凝鸢也很清楚藏宝图在琉璃锁中,若是他们两人已经勾结,那夜景成也没必要闹这一锅。可既然如此,上次夜凝鸢又为何要帮林泽渠?苏云沫蹙眉,总觉得这里还有别的牵扯:“那藏宝图到底有什么用?所谓的南疆宝物根本是谣传,难不成连你也信?”
从很久之前就有谣言说南疆有至宝,得之可得天下。可那至宝说穿了就是琉璃锁,自己已经得了琉璃锁,说实在的。此物虽然神奇,但实在没有到能帮人得天下的地步。夜景成眼底闪过幽光,向着她伸出手:“这不是你该问的,本王想要自然有本王想要的缘由。”
苏云沫沉眸盯了他片刻,而后无奈耸肩:“那抱歉了,我不能答应你。东西不在我手上。”
夜景成狠狠拧了眉,面色不悦:“这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你要知道,本王虽然不能现在杀了你,但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是能办得到的。”
苏云沫撇撇嘴有些无奈:“你不会觉得我在诓骗你吧?想多了,那东西确实不在我手上,已经易主了。”
她顿了顿,玩味勾唇:“而且我让琳琅跑出去就是为了给现在藏宝图的主人送信,她很快就会过来跟你做交易。”
夜景成皱眉:“谁?”
下人突然从外闯进来:“王爷,不好了,云翼王来了!”
夜景成心下一惊,愕然看向苏云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