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到牢中来看本侯的竟是你。”
苏云沫示意牢头打开牢门,而后自己抬脚进去。琳琅也要跟进去。苏云沫摆摆手:“你先去外面等我。”
琳琅抿唇没动,有些担忧的看了角落里的林泽渠一眼。林泽渠冷笑一声,讽刺道:“看来本侯的本事不小啊,就算如今到了这种地步竟还能让人忌惮。”
琳琅脸色沉下去,想骂他一句,但最终忍下,俯身退下。牢房中只剩下两人。苏云沫进了牢房后站在林泽渠不远处。“忌惮倒也不至于,只是人在临死前性情都暴躁,旁人产生怕你狗急跳墙的想法也是在所难免的。”
林泽渠脸色顿时黑了。苏云沫咂咂嘴,倚靠在墙上,双手环胸:“侯爷刚才说没想到我是第一个来看你的,那侯爷以为这种情况下还有谁敢来看你。”
他刚下大狱,朝中跟他交好的那些大臣们便都唯恐避之不及。皇帝在朝上发了一次怒,他们更是连求情都不敢。只怕他现在才是真正的孤身一人。林泽渠眯眸看着她,冷嗤道:“外人如今自然不敢靠近本侯来触这个眉头,可本侯家里的人念着点血脉之情还是要来的。”
他上下打量苏云沫,无比嘲讽:“本侯一生两女一子,如今绝后只剩两个女儿,你倒是排在林雨凝前面来了,当真是孝顺啊。”
苏云沫听出他的嘲讽之意并没有在意,而是敛眉勾唇,话中有话。“这可不一定,当年提拔侯爷上位的人可是对侯爷十分青睐,也许他会找个机会来看侯爷的。”
“若是他不来,那倒显得他有些卸磨杀驴了,毕竟为了你们的合作,侯爷不光娶了南疆公主,还在她没有利用价值之后杀了她!”
林泽渠猛然一惊,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苏云沫直起身子,表情一点点沉下去,眸底快速划过一抹凌光:“怎么?侯爷还需要我把话说的更清楚一些吗?”
林泽渠紧张的捏了拳:“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你其实是南疆人,知道你曾杀了我娘亲的父母?知道你当初娶娘亲是为了琉璃锁?还是知道你在我几岁的时候就把娘亲从我身边夺走?!”
最后一句话,带着厉呵。苏云沫忍不住恨意,扬手隔空狠狠砸下去。林泽渠顿时感觉一股压迫性力量砸下来。他顿时闷哼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他吐了一口血,挣扎着想要站起,但这股力量太过强大,他根本无法起身,只能拼命挣扎。铁链在他的挣扎下发出碰撞的声音。冰冷的铁器在幽暗的牢房中让人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苏云沫见他还在强撑着,保持那最后一丁点可怜的自尊心,眼底划过一抹嘲讽。她的五指越缩越紧。林泽渠登时觉得呼吸被抑制,脖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勒紧。他痛苦的脸色铁青,已经开始翻白眼。他努力抬头看向眼前的小团子。苏云沫就站在那,虽然是小小的身躯,此时却如同神明一般掌握着生死大权。林泽渠终于有了几分惧意,张了张嘴,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口说话:“我承认……你娘亲的确是我杀的……”苏云沫冷沉着脸没有回话,手指还在紧缩。林泽渠见她没有停下动作,知道她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你想知道什么,直说吧。”
苏云沫扬眉,松了手:“你这个配合度我还算满意,如果不想被折磨死侯爷最好还是配合我,毕竟我跟刑部那些人一样,没什么耐心。”
林泽渠趴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喘息,但因为喘息的速度太快,又呛的直咳嗽。好一会他才缓过来。他爬起来,艰难的坐着,一边说话一边大喘气:“难道你还想在这里杀了为父不成?”
虽然这丫头如今对自己没有什么父女之情,也不介意杀父,但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刑部大牢。若是自己这堂堂一品侯爷刚被关进来没几天就被别人掐死,莫说旁人,就连陛下都会下令彻查。到时候这丫头的秘密可就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