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铖回握她的手，深眸凝视着她：“谢谢你。”

“傻瓜，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

顾心舞娇嗔道，靠近池铖，轻轻地依偎在他的怀中，似是在喃喃自语：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池铖此刻才知道，爱，原来可以这般委屈。无论他们多么不想，一个月后欧阳子箐如期嫁入了铖王府。虽然排场比不上顾心舞出嫁之时，但是右相之女出嫁，且是王府的侧妃自然也不会寒酸。铖王府再次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宾客来往，觥筹交错。虽然顾心舞极力掩饰，但素寻还是看到她眼底的酸楚，强颜欢笑地掩饰着，不得不微笑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过欧阳子箐的茶。“妹妹起身吧。”

顾心舞嘴角上扬，角度恰到好处，举止投足之间尽显一个王妃该有的气质和风度。看着这一幕，素寻眼中一阵酸楚，微微转过头，将目光移开，不忍再看。她害怕不经意间窥见小姐眼底的苦楚。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难道他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去妻子与一堆分享自己夫君的女子相称时眼底的痛苦吗？难道他们不知道，她们的心在滴血，脸上却不得不带着完美的笑，那样的苦楚，令人忍不住心酸。“小姐？小姐！”

素寻看到顾心舞坐着发愣，唤了几声才引起她的注意。“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素寻，那边很热闹吧？”

顾心舞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寂寥。素寻张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在一旁坐下，握紧她在初夏却冰凉的双手，希望能给她一些力量。顾心舞牵强地扯了个微笑，绝美的脸上尽是落寞。虽然很不想说，但素寻还是开口道：“小姐，如果你接受不了王爷娶别人你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离开，二是设法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是很明显，现在他娶了别人这个事实已经改变不了。”

“如果可以那么轻易离开他，我也不会嫁给他了。”

顾心舞轻轻地叹了叹气。“那小姐只能接受了?”“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顾心舞看着她认真问道。素寻怔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浅浅一笑道：“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可以忍受自己爱的人三妻四妾吗？”

顾心舞继续问道。“我……“素寻她问得哑口无言。“对不起。我不该将自己的情绪强加到你身上。”

顾心舞带着歉意道：“若是我哥还在，你们早已在一起，他这么爱你又怎么舍得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虽是淡淡的语气，却带着无尽的心酸。这一切都因为，不够爱。“小姐……”素寻有些后悔说出那样的话，事实很重要，但有时说实话也要看时机。“小姐，王爷也很爱你！娶欧阳子箐也只是迫于皇上的赐婚。”

素寻认真说道。“呵呵。”

顾心舞浅浅地笑了两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有些困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素寻看着顾心舞歇下才往外走，愣愣地站在门口很久，却依然还听到房间里不时传来翻身的声音，杂夹着微微的叹息声。今夜注定是个辗转难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