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竹伺候小姐就寝后，轻轻关上门，看到月光下一身素雅的素寻，走了上去。“早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还不如当初让你和王爷一起。”

闻竹开口道。素寻苦笑了下：“我早就说过了，我和王爷之间清清白白。”

“我又没说你什么。”

闻竹不满地嘟嘟嘴，她依然是那个不谙世事，无忧无虑的闻竹。“哎！……”闻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朦胧的月色：“有时我看着小姐都觉得痛苦，喜欢一个人都这么痛苦的吗？”

迎上她询问的目光，素寻笑了笑：“以后你会知道的。”

闻竹白了她一眼，说了等于没说，却忍不住说道：“要是喜欢一个人要这么痛苦，我宁愿不喜欢。”

可是，感情的事有时身不由己。如果可以那么理智，小姐或许也不用这般煎熬。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将女人一个个往家里娶，还要每次都要装作大方得体，笑脸迎人。素寻陪着小姐散步闲逛时，遇到了平日也甚少出门的欧阳子箐，她依足礼数向顾心舞行礼后，便推脱说还有事，先告辞。“箐妃，有空的话一起走走吧。”

顾心舞微笑着邀请道，嘴角浅浅的笑意，恰到好处。欧阳子箐明显愣了一下，她嫁入铖王府虽然一年多了，但是两人并没有多少交集，更谈不上交情。看着眼前容貌出众，没有丝毫敌意的女子，此刻她却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点点头，与顾心舞往前，素寻和欧阳子箐的丫鬟小映跟在了后面。俩人静静地走着，或许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俩人之间少了份该有的敌意。“箐妃平日有空可到处走动，整日困在屋子里对身体也不好。”

顾心舞打破沉默开口道。欧阳子箐微微一笑：“多谢王妃关心。不过臣妾觉得，只要心宽，这些高树城墙困不住人。”

顾心舞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讨无趣，浅浅笑了两声，一路无言。一路繁花锦簇，几人停在了一处盛开牡丹旁边。“有些东西要靠争夺而来，也不知值不值得。”

顾心舞看着几个蝴蝶蜂拥而至地伏在一朵盛开的牡丹上，似是感叹地脱口而出。欧阳子箐嘴角微微上扬，转过身看着顾心舞神色认真道：“值不值得要你自己才知道。”

顾心舞微微怔住，不知为何自己心底的感触会脱口而出，她不得不承认，她对眼前的女子没有恨意。即便在某种程度上，她抢了自己的夫君。“就算值得，有些东西也是争不来的。”

“臣妾倒是觉得，如果你真心想得到一样东西，就要拼尽全力去得到它，有时甚至要不择手段。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只能从心底上劝服自己放弃，否则你便是庸人自扰。”

欧阳子箐望着顾心舞道。顾心舞想不到她这么直接，语气虽平缓，但眼神却无比坚定。眼前的女子，无论外貌才华都不在她之下，但在气度见识上却略胜一筹。若不是站在如此的立场上，顾心舞觉得人生能交如此一个朋友，那该多好。欧阳子箐浅浅一笑，作揖道：“臣妾与王妃可能不顺路，先行告退。”

刚起身，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嬉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