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不要每个人都来教我怎么做！”

顾心舞喊道。像是压抑了很久，终于爆发出来！“本小姐就那么好欺负吗！”

顾心舞嘶喊道。“啪！啪！”

各种物品撞击碎裂的声音混乱而刺耳！“为什么！为什么！”

顾心舞发疯似的喊道，闻竹欲上前劝说，却被素寻拦着。或许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发泄，也是一种幸福。待顾心舞稍微平复下来，她微微喘着气，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上。洁白如玉的脸庞上挂着晶莹的泪滴，那双如水般灵动的双眸此刻却失去了光彩。“小姐……”闻竹声音有些哽咽叫道，素寻微微转过身，不忍看她。有些事情旁人无法帮忙，只有自己能带自己走出沼泽。顾心舞一直呆呆地坐在那里，素寻将房间打扫干净，叫人换上新的瓷器、换盆装饰，整个过程小姐一点反应都没有。傍晚时分，素寻亲自做了些小菜和小米粥，端到房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

许久后顾心舞轻声开口问道，语气平静，却是满满的倦意。不等素寻开口，顾心舞却继续道：“我亲耳听到她们说我这个王妃之位是爹求来的。她们还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和王爷自小认识，如果不是因为王爷念在过去的情谊，他根本不会娶我。真的是这样吗？铖哥哥对我一点爱都没有吗？”

此刻素寻真的说不出任何伤害小姐的话，在她的面前坐下，认真道：“怎么会呢？如果王爷不爱你，怎么会娶你呢。”

轻轻握住她的手：“不要想这么多。”

“娶了谁就代表爱谁吗？”

顾心舞看着素寻反问道：“那她们呢？”

素寻怔住，无言以对。“呵呵。”

顾心舞自嘲地轻笑两声：“这一年多以来，我一直忍气吞声，一直自欺欺人，就是不想面对现实。你知道吗？连那些下人都在背后说我这个王妃徒有虚名，我鸵鸟般告诉自己要识大体，不要为王爷找麻烦，做他坚强的后盾。每次看着那些莺莺燕燕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那些是他逼不得已才迎娶的。每个没有他的夜里，我都要一次次催眠自己：他只是在忙公务，没有这样的催眠，我根本无法入睡。”

泪水静静地在她姣好的脸庞上流淌，声音哽咽，已经无法继续往下说。“素寻，你知道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迎娶别人的痛苦吗？就像刀割一般，痛得我快无法呼吸，却无力阻止。”

顾心舞埋头哭出声来，痛不欲生。素寻眼角的泪珠迅速滑落，那种痛苦，她又怎么会不懂。午夜梦回，望着无尽的黑夜，有时都会问自己，值得吗？许久后，素寻才开口道：“闻竹已备好热水，小姐洗个热水澡早些歇息。”

是夜，素寻在大门等了很久，才看到池铖回来，步履摇晃。看到素寻，似是毫无意外：“早就……料到你会在这里……每次都这样……呃……来点新意好不好……”侍卫田园搀扶着他走到素寻的面前，迎面而来的一股浓烈的酒气，素寻秀眉微微蹙起。“呵……呵……”池铖自顾笑了两声：“本王差点忘记……你……你……最不喜欢酒味……”说着踉跄地退后两步，身后的侍卫用力扶着他。“把王爷扶到房间吧。”

素寻淡淡道。“本王不用你们扶！”

池铖挣脱田园的手，对素寻说道：“你看，你的喜好我都记得……都记得……”素寻上前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吩咐旁边的侍卫帮忙，往里面走。“不对……不对……”池铖却开口道：“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劝我去找舞儿吗？”

语气中带着嘲讽，伸手指着安舞苑的方向道：“那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