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

“那雯雯怎么办？”

“我……我现在任保堂。”

“那她怎么办？”

师兄的神色担忧又迫切，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是出了什么事。大概是很严重的情况吧，师兄很着急的样子。钱小可也不自觉的有些担心了。电话被挂了。“师兄，是出了什么事吗？”

赵大能的神情还有些怔愣，被钱小可拍了拍才回过神，欲言又止。“……师兄你先去雯雯姐那边吧，我会和师父说的。”

钱小可不想让他为难，将自己的包从师兄身上扯下来，推他。赵大能还是有一点犹豫。“没事啦，沈叔叔真的很好的！我哪儿会有事儿呀。”

师兄胡乱地点点头，一溜烟就跑没了影儿。唉，看来师妹还是没有女朋友重要呀。明明是自己放人走的，小丫头还要老气横秋似的叹一口气。希望没有发生不好的事。“……”这条街的路边还有些烂菜叶子，弥漫着不太好闻的味道，在这一片，尽管并不是高楼，却也染上大城市的冷漠，加上天冷，到了饭点也只各自在家里吃饭，更是萧条得紧。这个时间正是打车人多的时候，钱小可对打车app失去了信任。不过，师兄走了的话就少一个人吃饭了呀，得告诉沈叔叔一声！差点儿忘了这个。钱小可忙找出沈赦的电话，拨过去。漫长的“嘟——”后，似乎是最后一声了，终于拨通。“喂？沈叔叔？”

钱小可说话总是语调上扬的，可爱又活力。一辆黑色加长的车停在了钱小可面前不过一米的地方。小丫头愣了愣。车窗降下，露出沈赦那张硬朗的脸，只因为带了笑意，气质温和了许多。“上车。”

钱小可嘴微张着，惊喜得说不出话车门是自动开的，你的小可爱探出头式先钻进了一个头打量打量了车里，后座只有一个沈赦，开车的是刘廉。小姑娘探查完毕，坐进车里，车内暖气很足，舒适得让钱小可喟叹出声。“沈叔叔，晚上好！”

小姑娘打招呼的方式似乎一直是问好之类的。“晚上好。”

“沈叔叔，你是来接我的嘛！”

“嗯。”

沈赦应得轻。“你真的好好呀，师父还担心我呢，沈叔叔你怎么可能是坏人嘛！”

钱小可一脸的自得，为自己的判断正确而感到开心。沈赦略有些不自在。“你师父？”

“嗯嗯！我从小就在师父身边长大的，师父总是很关心我的，我没什么出外诊的经验，师父怕我被欺负，才让师兄陪我的。”

提起师兄，钱小可被暖气泡得软乎乎的心脏才想起来，“我刚刚打电话给你，就是想告诉你，师兄他有事，不和我一起了，咱们的晚餐要少一个人哦。”

沈赦语气很淡，“嗯，知道了。”

这个小孩是从小跟着师父长大，那就是没有父母了。尽管这样，也没有拦住钱小可长成这个小太阳的样子。沈赦对钱小可多了丝怜悯，小可怜看来确实是挺可怜的。大佬如沈赦，身边突然出现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怎么也不能一下就放心的，他专门来这一趟，多少是有看看钱小可生活如何的意思。那条破烂不堪的街着实让他有些惊讶。钱小可把自己的布包抱在怀里，坐得有点拘谨。这辆车不是昨天送她回来的那辆，车内不仅有暖气，也有不知名的淡淡香水味儿，钱小可对香料多少也有些了解，她不会品，但是闻得出。是钱的味道。沈叔叔真的很有钱啊。只要我好好给沈叔叔针灸，一定不会被亏待的！心里这么想，钱小可被自己喂了一口鸡血。“沈叔叔，虽然我出外诊的经验不多，但是我从小学医，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医术！”

可千万不要把我换掉呀！钱小可自信又紧张，“我真的很厉害的！”

小姑娘想要证明自己的样子引得人只想揉揉她的脑袋，由着她怎么都好。可惜面对的是沈赦。男人腿交叠起来，最开始有的一点弧度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派正经，声音倒还是温和的。“看你表现。”

其实就那一手能治他失眠的针灸术，已经能窥见小姑娘的医术多高超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逗了，钱小可给自己鼓足了劲儿。一定要让沈叔叔相信自己的医术！今晚的餐厅是钱小可完全没听过的一家，距离不算太远，大概还是考虑过钱小可来回路程的。是一家古色古香的餐厅。钱小可看着餐厅大堂冒着白雾的小水池，跑到池边上看着里面的小锦鲤挪不动腿。“钱小可？”

沈赦并没有理解她的举动。“沈叔叔，这条鱼好漂亮！”

小姑娘眸子闪亮亮的，盯着池里的鱼，像是想自己也下去游一圈。不过她应该不会游泳，那就是扑腾扑腾得像只……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正巧对上转头的钱小可。“沈叔叔，你该多笑笑的，你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师父从小就说，大夫要安抚病人，一定要会笑，常笑，久而久之，钱小可干什么都有一副笑颜，很是讨喜。沈赦并没有和她对视上，他径自往餐厅里走。“跟上了。”

男人近一米九的身高，后面跟着一米六几的小女孩，一个淡漠一个灵动，莫名契合。沈赦轻车熟路的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竹苑”。推门而入，竹苑内，是类似庭院的布置，同样有淡淡白雾的水池，一圈圈的竹子，地上铺的也不是瓷砖，而是较为平整的鹅卵石。钱小可乳燕归林似的扎入了竹林里。“沈叔叔，这里没有日照，这些竹子怎么长得这么好呀！”

“有专业的人处理。”

似懂非懂的点头，“哦。”

竹子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真的好棒啊！这居然是一个餐厅而已！“别玩了。”

沈赦已经在桌边坐下，看着钱小可在竹子面前不知道研究什么。竹林中间留了很大一片空间，但只摆了一个直径不过一米五左右的檀木小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