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高若柳儿逼他圆房那事,他一直以为,是向书兰告的状。可在向书兰听来,那个耍心计的范围就挺大,去城郊的确不是巧合,替他挡伤、洗冷水澡都是她故意的。可这些,除了彩霞,没有一人知道。难不成,是彩霞?才生出这样的想法,向书兰就否定了,不可能会是彩霞,彩霞一心为她,不可能会说这种话。看到高韵那冰山一样的脸,向书兰的心沉了下去,“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高韵,我没有坏心,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别赶我走……”高韵自然知道她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可他会啊,跟着他,还不知道会落到什么下场。“别说了,休书拿好,给你两天时间,离开我高府!”
高韵说完,头也不会走了。向书兰无力地跌在冷冰冰的地上。之前不肯碰她,后来,肯碰她了,她以为会这么维持下去,没想到,却等来了一纸休书。彩霞去厨房拿饭菜,回来看到自家小姐跌在院子里,急忙跑过去。走近看到她手中的休书,惊了一跳,放下手中托盘,把向书兰扶了起来。“小姐,这是什么情况?”
“彩霞,他还是不要我……”向书兰抱着彩霞,两人哭了一片。过了好半晌,缓了过来,向书兰拿起休书就要撕碎,却被彩霞一把抢了去,“小姐,咱们来高家以来,就一直过得不如意,不如去找高婆婆评评理。”
“不,不去。”
向书兰摇着头,“他说,他最讨厌耍心机的女人,若去告婆婆,没得又要讨人生厌。”
“小姐!你不告他也这样,告了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其实更想说,这样独守空房的日子,还不如回向府,继续做自己的千金大小姐。但知道自家小姐对那个男人的心思,这种话,她也没说出来。向书兰还是不肯让别人知道,最后,彩霞直接把休书揣进自己怀里,“你不去我替你去,就没见过高家这么欺负人的!”
彩霞转身就往高若柳儿的院子去。得知高韵要休了向书兰,高若柳儿当即震怒,叫管家亲自去找高韵回来。吩咐完,匆匆来到向书兰所在的院子。问了许久,向书兰才将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告诉她。“你是说,在医馆时都好好的,回来这几日,他也对你好好的?”
“嗯。婆婆,您能不能别跟相公说,我跟您告状了,会惹得他不开心。”
“傻孩子。”
高若柳儿心疼地搂过她的肩膀,“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事?据我对高韵的了解,他不会如此多变。从你所述,我能听得出来,他对你,的确跟以往不一样了。”
“没了。”
“你说他给你留了信,你把那信拿给我瞧瞧。”
“好。”
向书兰从整体底下翻出先前的信给高若柳儿看。信上所写的口吻,也是非常温和,看着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对了,那晚在医馆,你可看清敲门的人是谁?”
高若柳儿忽然问。“并未看清,后来,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他们有没有继续说话。婆婆,您是怀疑,相公的变化跟那人有关?”
向书兰疑惑问。高若柳儿笑了笑,“没有,只是随口问问,别瞎想,赶紧吃饭,吃了好好休息,我会替你做主。”
“多谢婆婆。”
高若柳儿回房,却一直心神不宁。她猜测,那晚出现在高韵房中的人,肯定与温盛脱不了干系。那日向书兰衣服上的香味,便是温盛惯用的迷迭香粉。若真的是他,他找高韵做什么?高韵为何好端端的,突然回来休妻?高若柳儿怎么都想不明白。可有一点能肯定,若是高盛想害她的孙儿,她决不允许!接连两日,管家派去的人都没找到高韵,猜测可能人在宫里,可宫门他们又进不去。高若柳儿揉了揉肿胀的眉心,“备车,我要进宫。”
来京城这么好几个月,太子委托的事,都交给了高韵,她一次宫门都没进过。今日,必须要亲自找高韵问个明白,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想知道那晚去找他的人,是谁。是否与他突然休妻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