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温景恐怖的笑声在牢房里回荡。路清转头看向牢房里的两人,顾西风失魂落魄跪坐在栏杆前,不知是忏悔还是什么。她只好盯向林洛川,冲他眨巴了下眼睛,就跟着温景离开了。林洛川愕然不明,刚才路清给他的眼神……“怎么会这样……清清她……”被关进大牢、生死茫茫、被打得浑身是伤,顾西风都没掉一滴眼泪。可听到路清被温景欺负,他的心比鞭子抽在身上还痛。他没本事,一再害了心爱的姑娘……阿三来传信时,并未说路清在温府,顾西风一直认为,消息都是路清叫阿三去打探得来的。此时见着两人一起,还有了孩子……什么时候……对了,路清消失的那日,大概就是去找温景了。她还给自己要了许多解药。“温景!王八蛋,你对她做了什么!”
顾西风声嘶力竭朝两人消失的方向喊道。“西风,你振作一点。”
林洛川安慰道。“我没用,我保护不了她,你要我怎么振作?我都出不去,我怎么才能保护她?”
顾西风带着哭泣。愧疚、自责、懊悔、以及一切不好的负面情绪,朝他狂涌而来,他如何振作?看到这样的顾西风,林洛川又心酸,又想气又想笑,“刚才,路姑娘对我使了个眼色,她肯定没事,你别过于担心。”
“什么?”
顾西风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刚才你没抬头,我看到路姑娘使了个眼色,她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顾西风抿了抿唇,长长的睫羽煽动,又滚落下泪来,“可是……她真的,怀孕了。”
“什么?”
这个消息,让刚才还安慰自己的林洛川瞬间不淡定了。他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信号,难不成,路清的眼色,是向他们求救?不,这不大可能,刚才他看见的,分明就是闪着精光的眼。林洛川不知怎么安慰,哑着声音道:“有多久了?”
“半个月,她失踪的时间一样。”
林洛川浑身一震。攥紧的拳头用力颤抖着,胸膛积了一股怒气。他暗暗发誓,一旦出去,一定要手刃了温景这个王八蛋!他一头老水牛,竟然对那么小的姑娘下手,不可饶恕!一旁,常老头冲这边喊道:“西风,你确定看准了?那肯定是你的孩子。”
他的孩子……路清的身体状况不适合,他每次都很小心……顾西风沉默着没有回答,他心底燃烧起了熊熊烈火。他错了,从一开始打算置身事外的时候就错了。这世上哪有两全的事?既想借助别人的力量,又想自己能够完全置身事外全身而退。他错了……路清不知,她不过借助温景,去看了顾西风一眼,牢里的气氛就变得悲壮起来。阿三有气无力靠在空间躺椅上,“主人,你聋了吗?听不到我的声音了吗?”
“闭嘴!耳朵都被你吵炸了!”
路清突然在心里骂起来。“诶?主人,你还活着?”
“废话!”
“那你为何不回答?你可知阿三有多担心!”
“这不是怕你胡乱告状?”
路清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阿三无语,“主人,我还以为你被大魔头控制了。”
“没有,别担心,别说话,别分散我的注意力。”
回到温府,温景跟路清炫耀了好一会儿。说顾西风就是不爱他,不然为何听到说她怀孕的消息,神色就变了?“路清,他现在肯定认为你脏了,不会要你了,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你吗?”
路清看向温景,眸光闪烁。“你倒是挺识相。”
路清疲惫地一屁股坐下,一脸纯真问:“温景,你为何要特地跑去牢里撒这种谎?”
“也不算撒谎。我们会成亲,没骗他。”
“成亲?”
路清皱眉,他莫不是真以为自己会跟他成亲?呵,莫名的自信不知道哪里来的。“顾西风负了你,你不想气他?”
温景反问。“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倒是大气。”
“那你为何还骗他,说我怀了你的孩子?”
路清又问。“这个我可没骗他,你的确怀了孩子。”
“你说什么?”
路清瞪大了眼,震骇得脑子一片空白。良久,才想起去求证。“阿三阿三,这几日我睡着后,这狗王八没欺负我吧?”
“没有,主人,阿三帮你盯着呢。”
阿三的声音传来。路清松了一口气,看向温景。后者轻笑,“才半个月,你不知道也正常。虽说孩子不是我的有点可惜,不过……看到顾西风那怒火冲天的样子,实在是大快人心!这么多年,我从未像今日这般开心过,小路清,你可真是我的开心果啊。气完了顾西风,咱们再去气一气高韵如何?高韵可喜欢你了,可你不喜欢他,他好像就放弃你了。你说,他努力那么就都没得到的姑娘,我一来就能得到,他会不会跟顾西风一样,火冒三丈,想弄死我?”
“呵呵~”路清苦笑中带着无奈,“为何要气他们,你跟他们有什么仇?”
从昨晚发现不对劲后,路清就想知道温景想利用她做什么。让她没想到的是,竟然是利用她来气顾西风,还有高韵。这行为,幼稚得不符合温景变态的人设啊。“要说有仇,那就是天大的仇恨,要说没仇,也的确没仇。”
“哦?说来听听。”
路清撑着下巴,表现得十分好奇,认真地看着温景。在温景看来,她明显就是信了自己昨晚催眠说的话。“说给你听倒也无妨,左右你迟早都是我的人。”
温景捉住路清纤细的小手把玩起来。“顾西风本与我没有冲突,要怪就怪他是苗景龙的徒弟。苗景龙就是个阴险小人,当年,暗中给我下毒,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找遍东黎都没找到他。”
“所以,你是把苗景龙的仇,算到了他徒弟身上?”
路清紧皱着眉。“对,只要跟苗景龙有关的,都得死!”
温景的表情忽然狰狞起来。那毒困扰了他三十多年,以他的才学,三十年了才终于解了。可他的青春已不在,谁能弥补?可惜,苗景龙死了,那就折磨他的徒弟,让他泉下也不得安生!转眼,温景又变得温和起来,对路清笑了笑,“可是吓到你了?”
路清摇了摇头,就这点程度,倒不至于吓到。她淡淡问:“那高韵呢?他帮你炼丹,又如何得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