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的就是他！”

周福海脸红脖子粗，站起身就想与人论高低。顾清华一声大喝：“都别吵吵！听我的就赶紧走，不听的，自个儿留在这！”

且不说这里的水，他们一半人手上还有点粮。谁知道那些人是怎样的？若是饿极了，抢人杀人，都是干得出来的。都是逃命出来的，没必要跟人起冲突。见大家都走了，周福海背着水，跑得挺快。路清也带着路家人赶在前头。下山时，杨氏不小心滑了一跤，手上的竹筒打翻，等她再捡起竹筒，已经空空如也。她愤恨跺脚，自己怎么这么笨！就这么点水，还洒了，之后怎么活？她对路清道：“清清，等一下，我再回去装点水。”

“娘，别去了，咱们还有。”

路清连忙出声。“就那么点哪够？”

杨氏拔腿就往水塘那边跑去。路清只好跟上去。可她才走了几步，一支木箭“咻”地破空而来。路清心头闪过不详的预感，忙冲前方喊：“趴下！快趴下！”

同时，拔腿朝杨氏飞奔而去。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杨氏被木箭刺中肋下，身体一顿，往前倾去。“娘！”

路清成功赶上，接住了她，这才不至于让木箭穿刺整个身体。杨氏只觉得肋下有些疼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挣扎着爬起，“娘去打水。”

那边，路山听到路清的呼声，快速折回来，一来就看见腰上全是血的娘，躺在清清怀里。而水塘的另一头，几个男人正盯着这边。其中一人，手上搭着弓箭，对准还在水边打水的村民。顾西风赶忙叫水边的人躲开。路山额上青筋暴起，眼中充满杀气，盯着拿弓箭的那个男人，猛然起身，就要朝那边跑去。“大山。”

路清沉着脸，平静道：“你带着娘先走，找顾西风，求他帮娘先止血。”

“我杀了他！”

路山紧紧捏着拳头。“大山，听话。”

许是路清语气太平静，路山安静了下来，抱着杨氏就跑。其余人也跑。那边，搭弓箭的男人哈哈大笑，“对对对，赶紧滚，屁滚尿流的滚！这水塘，是老子们的！”

他笑，其余人也跟着笑。路清拿起自家的竹筒，缓缓朝水塘那边走去。她娘要装水，她便去替她装。顾西风冲上来，一把抓住她手腕，“路姑娘，别过去。”

对方手中有大刀，还有木箭，他们还是避开锋芒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