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冷静……”阿三边退边说,“你说,顾西风是不是男人?你都这样了,他居然不碰你!我还以为他不行,可天快亮了,他却去院中冲凉,这不,就生病了么?他怕你醒来后悔埋怨他,又怕你身体未恢复,对你不好,就死活不碰你。你求着说不后悔不骂他,身体也无所谓,他还是不碰你。你说狗不狗这种人,活该他会生病!”
这个空间!该懂的不懂,不该懂的一套套的。路清瘫坐在地上,紧紧捂着耳朵,不想听,“别说了,我觉得谁都没你狗,我怀疑,你是顾西风派来的卧底。”
“阿三不是卧底,主人,你说,他是不是嫌弃你?”
“你不要再说了!”
“……主人,别走啊……”“闭嘴!不然杀你灭口。”
“……”顾西风还在沉睡,路清把粥和药端进房间,就逃了。阿三的立场有些诡异,看似帮她说话,实际上却更像为顾西风洗白。这点路清勉强能接受,她无法接受的是——阿三是老实人,不会说谎。也就是说,她的跪舔、祈求、哭闹,通通都是真的。可她想不起来,她是如何完成这么丢人的举动?难怪顾西风会突然诡异地笑!一定是在想昨晚的事。总之,没脸见人了!突然好恨自己没学会造火箭,不然,还能飞到月球上生活。现在怎么办?上天上不去,埋地里又不到时候……走着走着,路清来到爱莲客栈,这个让她生出噩梦的地方。此时,客栈门紧闭。她攥紧拳头,恨意滔天,“阿三,搜索客栈里。”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阿三的声音传来。那混蛋呢?为何没有衙门的人去传消息?是去追了还没回来么?路清神色凝重,转身快速朝衙门而去。恰好碰到林文武从衙门出来。“路姑娘,你怎么出来了,可有好些?”
“好多了,我听顾西风说,你们去追那几个王八蛋,可有抓到了?”
“那些人跑出了莲城县范围,我们……没追到。只找到两名受害女子,别的,什么消息都没有,爱莲客栈里也找不到线索。”
贼人就这么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弟兄们都十分落寞,今日县衙里的气氛很是低沉。路清抿了抿唇,“那应该是上京了。”
“上京?”
林文武疑惑问。“我无意间听到他们说的。”
关于那几人的对话,路清没多说,多说也无益。没法报仇,心里别提多憋屈了。想到阴险的温景,免不了会想到他那恶心的目的,路清就会感到恶寒。她曾一度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还算命大。只是为何对于昨晚之事她没印象?如果真是阿三说的那样,那种情况顾西风都没碰她。是坐怀不乱么?路清蹙起眉头,她并不认为世上会有这样的男人。低头看了看自己,顿时一脸嫌弃。只怕是她不够魅力,亦或是顾西风不够喜欢她。根据她失踪后,顾西风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喜欢她的,那么就是她魅力不够?路清不明白。一白衣男子从身边擦肩而过,路清本没注意到他,吸引她的是紧跟在后追随他的女子,身段妖娆,貌美如花。“萧郎,等等我……”女子追上男子,才拉到他,男子愤然甩开,“荡妇,你还有脸见我?”
“我没有……”女人弱弱道。“没有?前两日,你被采花贼捉了去,还跟我说什么都没发生?”
男人眉头拧成了川字。“我没有……衙门捕快及时给我救了回来,并未……”“住嘴!就算如此,你已被人碰过,今后不要再找我。”
“我……萧郎……”男人走了,女子又追上去。路清不认识两人,但却听说过前几日被救回的姑娘。她冲上去指着男子骂道:“人渣,你这意思,是希望人姑娘同之前的几个一样,遭遇不测你才开心?”
白衣男子厌恶地看着她,“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瞧瞧你说的是人话吗?被抓又不是她想的,再说,什么都没发生,本是皆大欢喜的事,你不应该感到高兴么?”
路清很是愤恨。“高兴?她被人碰过值得高兴?”
男子嗤之以鼻。那态度,让路清更窝火,替姑娘不值,“都说了及时救回来的,怎就碰过了?”
“她被别的男人搂了,搂了你知不知道?”
那男子不知怎么突然发起狂,指着女子大吼大叫。路清懵了。他说的碰,是搂,而不是她想的那层关系?经男子那一嗓门嚎下来,许多路人都驻足观看,对那女子指指点点。“多管闲事!”
女子一脸怒气推搡了一下路清,哭着追着那男子而去。路清怔愣在原地。她不明白,这种男人有什么好?也不明白,这女子分明生得貌美如花,可却……尽管她是受害者,可被别的男人搂过,在男人眼里,就是不干净,就是荡妇了么?那么……她也被人掳了。两三天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顾西风是不是也这么想,所以昨晚才没碰她?那么,或许不是她魅力不够,而是顾西风也同那男人一般,嫌弃她?阿三所说的那种嫌弃……意识到这点,路清心脏突然抽疼,眼眶湿润,模糊了视线。虽然这么想很不厚道,但她就是忍不住猜疑,顾西风是不是真的嫌弃她?回到住处,顾西风还在睡,桌上的粥和药没动过,都凉透了。“顾西风,你怎么还没喝药?”
“唔……”男人嘤咛一声,神色痛苦,脸红得像猴子屁股。路清抬手一探,立马缩回,“这么烫!”
男人眼睛张开一条缝,有气无力道:“没良心的家伙。”
居然不管他,等他恢复了,要她好看。“……”路清叫阿三把药热了,又去摇顾西风,“顾西风,快起来喝药。”
“……别摇了,头晕。”
“就是头晕才叫你喝药的嘛。”
“……”不生病的人,无法理解病人的那种痛楚。顾西风撑着坐起,靠着床沿,往日温柔而精神十足的面容,此刻病恹恹的。“诺,自己喝。”
路清把药碗递过去,撇过脸去不看他。“我是病人诶。”
“病人怎么了?病人我就该服侍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