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还是会失望,可听到路清不假思索的回答,周静静不可置否地摇了摇头。“瞧你小气得!方才还说要为我两肋插刀,也就嘴上说说。”
“嘿嘿,自然只是说说而已。”
对于这个回答,周静静并未放在心上,“是一枝梅的玉娘差我来找你。”
“玉娘?”
路清怔愣了一下。差点忘了一枝梅的存在,年前她在一枝梅挣了不少钱,想着开年后,再去送两张新样式,结果,一忙就给忙忘了。吃过午饭,送走了周静静,路清来到一支梅。玉娘一见她就迎了上来,“好些日子不来,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路清略带歉意道:“最近太忙,抽不开身,这不一听说您老人家找我,就马不停蹄地就赶来了。”
“贫嘴!”
玉娘嗔道,“你这小脑袋瓜,到底装了什么?怎会想出那种仿小人的图案?”
“嘿嘿,有时候,灵感只在一念之间,姐姐,可是先前的图案不够卖了?”
路清问。“可不是,安南县倒是还好。我们京城的店铺,货一出立马被抢光。”
路清讶然,“京城还有店铺?”
玉娘点头道:“不然你以为呢?就安南县这么小个地方,老板怎么可能舍得花那么多钱去专门买图案?”
原本只是赌一把,没想到,这些小人图案,在京城那么受欢迎。不过,太受欢迎也不是太好,市面上已经出了好些仿制品,他们需要及时更换款式,保持走在时尚的最前端。得知情况,路清忽然觉得,原本自己引以为傲的高价,此刻,好像没那么高了……心塞。玉娘叫人送来茶点,道:“我找了你许久,可都说你外出了,一直没见着人,今日也就随口问了周静静一句,没想到,真就给你找来了。你就说,什么时候能出新品?”
“我尽快拿来。”
路清一边说,一边开始在脑海里琢磨新品。“对了,梅老板传信来,说是那个毛茸茸的松鼠图案最好卖,而且,那个图案旁人仿不来。若能多些难以仿制的图案,自然是最好的。”
“我知道了。”
从一枝梅出来,路清就一直处于神游状态。十二生肖画过了,阿三一直被认为是松鼠,那么,做为同类的松鼠就不能画,还能画啥?路清大脑飞速运转着,回到医馆,一言不发地坐在柜台处发呆。实际上,她在空间的“垃圾堆”里翻找着,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灵感。最后,幸运地找到一张破旧的海报,是动画片的海报。“有了!”
路清突然蹦跶起来,给一旁招待客人的白风和顾西风两人吓得不轻。路清嘿嘿一笑,拿起笔在纸上勾勒出红太狼的图案,并且附了一段红太狼被灰太狼宠成女王的故事。另外,又画了一张霸气的哪吒闹海,同样附带了故事。两个图案,一个简单,一个复杂,正好,可以试试看,若哪吒闹海能卖得出去,那什么弼马温大闹天宫、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猪八戒背媳妇等,随手拈来。择日不如撞日,路清收起纸张,跟顾西风打了声招呼,就独自回家了。到家时,已是日落时分。路清发现,家门紧闭,好像一个人都没有。正疑惑,突然听到屋里有说话的声音,路清推门的手一顿,直愣愣地愣在当场。“东躲西藏的日子我受够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藏着掖着,我就是喜欢你,想娶你。”
“……”“你别傻愣着,就给我个准话,跟不跟我?若你点头,我就立马娶你。”
杨氏也直愣愣惊呆住了,“顾大哥……”“秀娘,你别再说那些没用的。我对你的心意你早该明白。”
“顾大哥,我,我……”杨氏羞红了脸,一直垂着头,我我我好半晌没说出一句话。给顾三叔急得冒烟,“你可是信不过我?你放心,我会把几个孩子当做亲生孩儿一般,尤其是小雪,她还小,总不能让她一直没有爹爹的疼爱。”
“顾大哥!”
杨氏突然提高声音打断顾三叔的话,“你快别说这样的话,叫人听到不知又要如何编排。”
“我都要死了,还管他编排不编排,日子是自己过的,管人家那么多做啥?”
顾三叔显然有些激动,“杨秀娘,你就说,要我如何你才肯嫁给我?”
他这一说,杨氏更羞得厉害。都一把年纪了,她孩子都生了几个,怎能还像年轻人一般,谈情说爱?要她放下世俗成见,她根本就办不到,尤其,这人还是她女婿的三叔。有这层关系在里面,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她劝道:“顾大哥,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叫孩子听了不好。”
“只要你点头我以后就不说了。”
顾三叔犟起来,就跟钻了牛角尖一样,怎么都出不来。“秀娘,你可是嫌弃我?怕我的克妻名声?我以前是娶过妻,可还未培养出感情她就病死了。西风的师父说,那病是成亲前就有的,与我无关。你若害怕,那咱们不成亲,不用给我名分,就让我陪着你们娘几个就行。”
顾三叔情真意切,把门外的路清感动坏了。她屏气凝神听着,小心脏同自家娘一般,忐忐忑忑,很不安生。“我没那么想过。”
杨氏咬着嘴唇,心里已经慌乱得如同战场,是与不是两个答案就像对战的双方,紧张地撕扯着,扯得她胸口疼。“那你就是觉得孩子那里不好说,孩子那里,我会去说。”
杨氏提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却好一会儿没开口,最后都化做叹息,“我没这么想。”
“那你到底是咋想的嘛!”
顾三叔急切地问。“我没咋想。”
杨氏撇过脸去,这事说起来复杂,她不想说太多。“那你到底瞧不瞧得上我?”
顾三叔又问。他性子本就急躁,遇事总迫切想得到个结果,杨氏又吞吞吐吐不给个准话,急得他抓耳挠腮。顾三叔这么一问,原本就羞愤难当的杨氏,更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说瞧得上,必然会引出误会,若说瞧不上,他肯定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