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占星师”的名号直接送人算了。淡楠和李天赐身后之人,自己一直通过越南暮的命途推算,但从未得到任何结果。神秘人已经掺和了越南暮的命途因果,所有和越南暮羁绊过深的人,命途好像都会被蒙上一层纱。但是……若是从淡楠和李天赐入手呢?用他们的命途去推算一直在背后偷偷助力的人,说不定可以得到什么有用线索!甚至,可以从涂吟月入手……算一算他们波折起伏人生中的贵人,说不定可以在三人的贵人中,发现什么相似点……而这个拥有相似点的人,大概率就是……操纵一切的神秘人!这躲藏在背后的阴沟老鼠,躲不久了!允星河琥珀眸闪烁着微光,前方的万千路灯,此刻好像化成了无数希望的荧光,将前行的道路悉数照亮。只要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南暮就能安全了。允星河再也不想看到越南暮如断线的纸鸢,从空中飘飘荡荡坠落在地得场景。太悲壮……也,太让人心碎了。允氏别墅。允星河穿过蝴蝶兰花丛,快步走入一间书房。书房里巨大的落地窗映衬着淡淡月光,书架在原木地板上的投影被无限拉长。允星河将所有的书取出,书竟然是盒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塔罗牌和水晶石。只见,允星河口中念念有词地将塔罗牌和一簇簇水晶搬了出来,在地毯上一一摆好,仔细看似乎是什么魔法阵。摆好后,允星河将别墅的电闸拉熄,瞬间,整个别墅陷入死寂般得黑暗。此时,允星河举出一根浅紫色的蜡烛,缓缓点燃,黑色的烟飘向虚空,在房间的角落弥漫,无孔不入。允星河在别墅的房间内举着蜡烛走了一圈,随后回到书房,点燃三根紫色蜡烛,摆出不规则的形状。奇怪的是,三根蜡烛燃烧得剧烈,火光摇曳,却丝毫不见半点烟雾。静谧得房间响起细细簌簌的洗牌声,允星河脸色淡定地抽出第一张牌。接着第二张、第三张……足足抽出十三张牌后,允星河才缓缓吐出一口白气。天寒地冻的天气,即使在房间里,不开空调,还是冷得有些让人受不了。“再来……”允星河重复之前的动作,又抽出了十三张牌。如此又反复了一遍,一共抽出三十六张牌后,允星河才停止手上的动作,开始解牌。抽牌看功力,解牌看悟性,占卜一道,任何一个小细节都体现着占卜师的能力。……“妈!南暮情况又不好了!”
涂斐脸上的胡茬像雨后小草,爬了满脸,再无之前的斯文商人模样。王兰桦捂着胸口,紧紧闭上双眸,这几天她和涂北施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三天了……自从手术结束,越丫头进ICU三天了。每一天去问,传来的都是不好的消息……“医生说南暮内脏受到了冲击,多处出血,甚至……有的都……碎了。”
“现在,南暮还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涂斐说着,一个大男人竟然当众哭了出来。早知这样,他们死都不会让南暮回归涂氏。这些虚名,哪有性命重要?原以为南暮回归了涂氏,靠着涂氏的名头,在娱乐圈可以顺风顺水,减去那些嫉恨的眼睛。谁想到……却惹来了更大的灾祸。怪不得之前和南暮说回归涂氏的事情,她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大抵是想到豪门也绝不会安宁吧……“妈,把南暮的朋友都叫来吧,也好见她最后一面。”
王兰桦这几日一直苦苦支撑,如今,她也无法宽慰自己越南暮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只见,原本就花甲的老人,此刻更老了,似随时都会被这冬风吹碎般。“去吧……”王兰桦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两个字后,便觉一阵天旋地转,眼睛一黑,晕了过去。涂氏瞬间乱作一团,越南暮死了,最多让在乎她的人哭两嗓子,要是王兰桦倒了……那就不是哭两嗓子能解决的事情了。允星河接到电话,第一时间横冲直撞向医院呼啸而来。路上,不少人叫骂出声:“开那么快,赶着投胎不成?!”
“开豪车了不起啊!撞人不坐牢怎么的???”
允星河管不了那些骂声,这辆亮棕色的敞篷超跑是他最快的车,可他依旧心急如焚。他既怕见不到越南暮最后一面,又怕见到了越南暮最后一面。“越南暮,你可是千年前的气运之子……”“老天爷给他亲闺女的气运还没用完呢,他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的……”“越南暮,你不准死!我刚刚才查到神秘人的一点蛛丝马迹,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不知怎得,呼啸的冬风竟把允星河吹出了热泪。滚热的泪滑落在脸上,瞬间被风吹得冰凉,不知落在了何处。可,允星河这颗滚热的心,早已落入了越南暮手上。“南暮——!”
允星河跌撞着跑向越南暮床边,他的琥珀眸一遍遍在越南暮绝色的脸上刻画着,似乎想将这张脸刻入骨血。严泽野沉默地躺在另一张病床上,越南暮被推出了ICU,安置在严泽野的床位旁。护士说,再留在ICU观察也没什么意义了,还是让家人多看几眼吧。沉稳如严泽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呼吸都不免有些紊乱,眼眶亦是瞳孔,只是未落泪。“南暮……似乎在等你……”严泽野沉声说罢,黑眸毫不遮掩地直视着允星河。越南暮明明已经不行了,可偏偏一直留着一口气,似乎是有什么执念。当看到允星河的那一刻,严泽野明白了,南暮……还有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