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孙子,他这个当爷爷的紧张程度绝对不亚于楚墨谦这个当爹的。果然,就听老爷子十分有气势地冷哼了一声,轻蔑道:“一个刚来的副厂长也想在海城翻天,既然他这么嚣张,那我就给他找个顶头上司,让他好好消停消停!楚墨谦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最后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激将法,确实挺管用的。再说安澜,被顾云渺领着四处转悠,看什么都是新奇的,“我们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向阳县的房子被统一修缮了之后,房子被刷成了白边红墙,全部换成了琉璃瓦,从外观上看十分赏心悦目。顾云渺默了一下没有说话,带着安澜走上了田坎上的小路,回头牵着她的手,“这个路不是很平整,你小心脚下。”
“哦。”
安澜任由她牵着,小心翼翼跟在身后。没走一会儿,顾云渺指着不远处有人正在作业的荒田,边走边说:“你之前叮嘱这片荒田要天冷了最好是下雪了才开始除草,我好像明白你的用意了,我让工人们把草都翻进泥里,早晚都拿牵着管子浇一遍水,虽然没赶上前段时间的那场雪,但是每天都会下一层厚厚的霜,洒上的水冻成冰,再化开,这样反复一段时间,不仅能冻死害虫,草堆烂进泥里也能变成肥料。”
安澜站在田埂上,下意识地点头附和,“这确实是比洒农药更好的办法,不仅解决了虫害,还同时解决了土地失肥的情况,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等这些草根冻坏了,烂透了,再把地狠狠地翻几遍,还要进行人工施肥才行,被草慌的土地要想养回来,怎么也得一两年的时间。”
眼前的一切看着都很陌生,却又莫名地熟悉,这段话几乎是在她潜意识里形成画面然后脱口而出,就像条件反射一般,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思考。说完之后,她就发现走在前面的顾云渺停下来脚,正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她,“怎么了,是我说得不对吗?”
安澜有点摸不着头脑,就见顾云渺缓缓摇头:“没有,你说得很对。”
她顿了顿,嗓子有些发哑:“所以,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安澜揺头,有些迷茫,“很奇怪,只是看着这个地方就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能想象这里是我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却又想不起一切确切的场景和事件来,可能是一些生活上的一些技巧还根深蒂固的刻印在大脑深处没被抹去,这个方法,好像是很小的时候就有人告诉过我的。”
“是奶奶”顾云渺小声的说,那个教会了他们如何在困境中生存的人,那是她们生命中唯一一道光亮。“什么?”
安澜没太听清楚她说的什么,想要再问的时候,顾云渺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没什么,开荒还需要一段时间,想要开始耕种再怎么也得等到明年春天了,我们现在能做的事情也不多。”
安澜四下看了看,“可以先辟出一块地方,盖两间大棚,开始试种一些青菜、草莓什么的。”
顾云渺点头,“也是,现在的蔬菜基本都不分季节了,大棚里什么都能种,对了,我已经让人先去楚墨谦的农场里运一些牲畜过来了,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对对对,得先让这里鲜活起来才行,还有鱼塘也不能空着,你让他们把鱼苗也弄点过来,现在钓鱼好歹也能算得上是个娱乐项目了。”
一说起楚墨谦的农场,安澜就两眼放光,要不是果树移栽不好存活,她估计还能把那片果园都给挖光了。同样是农场,两个定位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楚墨谦现有的农场主要是食材供应,养殖种植技术都是最尖端的,请的员工都是专业人士,而向阳县却不一样,占地面积大,可以完全开发成旅游景点,不需要最尖端的种植技术和养殖经验,主打是体验乡村生活,为让现在被巨大生活压力的人群在休息的时候能够放松心情,洗去浮躁,亲近大自然。顾云渺噗嗤一声笑了,“姐,我怎么感觉你身上怎么越来越有土匪的气息了,全部都去搬现成的,我们倒是也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