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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戳破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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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儿几乎是立刻就警惕地站了起来,元梦清伸手拦了一下,然后开口说:“请进来吧。”

门口小二恭敬地将房间门推开,身后跟着一个蓝衣白扇的男子,走进来看见元梦清毫不生疏地行礼道:“贸然打搅,实在失礼。”

元梦清以礼相待:“阁下客气了,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但是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一眼,脑海里忽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但是仔细想去又是一片虚无。蓝衣公子翩翩行礼:“在下方子舟。”

“元梦清。”

说完元梦清坐回自己的位置,身后小二将手里托盘上面的茶具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请辞告退了。方子舟亲手给元梦清倒了一杯茶,然后放在元梦清的眼前说:“隆安茶乃是世间难得的好茶,可惜世间少有人知。被人熟知也是因为曾经有嫔妃喜欢喝罢了。”

“你说的是当年的圣德太后吧。”

元梦清也算出身士族,对于皇宫秘闻也是听过一些的。方子舟不客气地点点头说:“不错。自从圣德太后崩逝之后,皇宫之中也无人能品其高雅,这茶楼掌柜也是侥幸,才能得到隆安茶树的契约。”

元梦清将茶杯拿在手里,放在鼻尖处却不入口:“隆安茶先味苦而后甜,的确很少有人喜欢。但是也不是完全没人喝,方公子所说的‘侥幸’二字,是不是有些言轻了。”

方子舟眼神一闪,然后抬眼笑着开口说道:“听姑娘的意思,好像是知道些在下不知道的事情?”

元梦清下意识抬头,手里的茶杯缓缓放下,目光在方子舟那真真假假的神态上流过,故意避开他的话开口说:“阁下过谦了,缥缈阁的背后主人向来行踪不定,只有别人不知道他的,可没有他不知道别人的。”

方子舟笑容渐渐消失,如同化在水里的冰块一样,他看上去仍然温润:“在下怎么不大明白元小姐的意思?”

“不明白?”

元梦清此刻看上去有些无辜了,她看着方子舟认真地说:“如果没猜错方公子身上染上的应该是青竹暖香吧,如今既然是盛夏了,这样的暖香不是寻常人家会用的,那日在樊楼我就闻见了。”

方子舟将茶杯里面的茶一饮而尽,完全不像他刚才说的那样高雅。“不过情有可原。”

元梦清又自顾自地说:“前几日一位西域大夫教会了我些事,据说真正厉害的大夫可以从面色就判断出人的病情,我也正学着呢。”

“哦?”

方子舟冷笑了一声:“那元小姐从我身上看出了什么呢?”

听后,元梦清真的开始仔细打量方子舟,最后得出结论说道:“阁下面容苍白,身材瘦削。眼角微微泛红,衣服又稍微厚了一些。我猜测公子大约身带寒症,所以身边时常会有炭炉相伴,故而才染上了暖香气味。”

方子舟看着眼前女子,虽然已经洞悉了自己的身份和病症,但还是一脸的无所谓,这让方子舟心中燃起来一股无名之火。“不愧是神医谷谷主,果然是医术过人不得不佩服。”

说完这句话方子舟自己都愣了一下,他自认不是一个人容易生气的人,怎能今日三言两语的就被挑起来火气。元梦清听到那句称呼,神色微微变了一下。婵儿几乎是大惊失色:“你怎么……”接受到元梦清的目光,才又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方子舟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姑娘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元小姐当年在京城受尽屈辱,在下虽然身为男子,但听到后也觉着感同身受。”

“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

元梦清毫不留情地戳穿,然后声音泛着寒意:“京城和江湖不能混为一谈,神医谷和元府也完全是两个世界。我来到这里的原因,不过是想要知道,你为何要杀索满?”

“……没想到元小姐居然这样直白。”

方子舟低头笑了一声,再抬起头是眼中竟然飘过一种诡异的欣赏,他声音低沉:“对于元小姐来说,对这个索满不应该是啖其肉饮其血的吗?在下不理解,为何元小姐会为了他追查到这里。”

说到这个地步,元梦清已经可以肯定杀死索满的人就是方子舟了。但是元梦清心中还是被不解充斥着,首先她并不认识这个男子,其次这个男人看起来太过和善了,仿佛一眼就能看透。此时方子舟还在十分期待地看着元梦清,希望她能给出一个惊世骇俗的答案,但是元梦清并没有如他所愿,只是冷冷地承认说:“我的确恨他入骨,来到这里不过是好奇罢了。”

方子舟的笑容缓缓在脸上绽放,但是眼神却有些高深莫测的,让元梦清觉着很不舒服。“元小姐,我杀那个西域大夫的确是有原因的,元小姐想知道不如拿点东西来换?”

方子舟似笑非笑地提出条件。正当元梦清想要问什么东西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哨鸣。这声哨鸣如同在耳边炸来了一般,将方子舟方才探究的情绪炸的无影无踪,他抬头看向元梦清说:“看来有朋友来接谷主了。”

他顿了一下然后说:“哦,他还不知道吧。你为何不告诉他呢?”

元梦清心里默默一算,大概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于是反唇相讥:“方公子,你难道没听说过,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吗?”

方子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一饮而尽,惹得元梦清微微皱眉,这隆安茶好歹也是十分金贵的茶,就这么被这看似清风霁月的人牛饮着,实在是暴殄天物!方子舟似乎是留意到了元梦清眼中的情绪:“怎么看不惯?当年宫中的那位美人想要此茶,也不过是为了效仿先太后罢了!我相信,这茶若有灵性,是宁可愿意被我一口饮尽,也不愿意去当那争宠的工具吧!”

“那位美人如今可还活着?”

元梦清边给自己倒茶边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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