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是无奈了:“你们二人还真是…那你后来怎么接到知意的?”
陆酩看着皇帝有些迟疑,但还是选择说出来:“当初皇后娘娘身边的李内侍找到了我,说当年那人是皇后身边婢女,并且不想见我。”
皇帝听到皇后身边内侍的时候,便已经眉头紧蹙了,想起当时元梦清忽然开口问起皇后身边内侍,想来也是一股怨气充斥于胸吧。“嗯。”
皇帝示意陆酩继续说。“后来李内侍将那孩子给我之后,我便再也不知道孩子母亲的消息,加上知意天生孱弱我的精力也就分散开了。”
至于元梦清的事情,皇帝已然听过很多的版本了,沉默地点点头说:“这三四年她很不容易。”
“是,所以我希望将两个孩子都带到宴会上,让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我陆酩的孩子。”
陆酩咬了咬牙,他依稀还记着当年身边官宦将元梦清当做笑谈时的场景,心脏仿佛窝了一口气般难过。皇帝大手一挥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过你和元家小姐现在是何情况,我倒是不介意,但你们将来如何向孩子解释你们之间的关系呢?”
陆酩自然知道元梦清应是他的妻,可元梦清自身早就脱离尘俗,于是陆酩回答说:“所谓一嫁从父母,二嫁随己身。看她的心意如何把。”
皇帝敏锐地从这句话中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于是连忙追问说道:“你的意思是,只要她同意你就娶她?”
陆酩嗯了一声。这下可让皇帝激动起来了,连说了三声好,然后绕着御书房想着什么,然后抬手对陆酩说:“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若是肖家挡路你便自己处理便是!哈哈哈。”
陆酩鞠躬拱手:“多谢皇兄。”
皇帝连忙扶着他的手将人扶起来,然后感慨地说:“三年前,你将知意抱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那是你为了不娶妻找的孤儿,后来看知意和你越来越像才相信这件事,当时还有些埋怨你去母留子。如今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陆酩说完事情就打算告退了,走在门口的时候忽然又被皇帝叫住,陆酩回头看去皇帝神色正经地说:“你放心,皇后的事情皇兄放在心上了。”
陆酩心口一热然后给皇帝行了个礼。在陆酩走之后,魏总管才敢将下人带进来收拾碎片。魏总管在皇帝身边伺候数十年了,看着皇帝此时的表情便知道皇帝此时心情不好,于是大着胆子对皇帝说:“陛下,方才奴才还听着您和王爷又说又笑,怎么忽然就龙颜不悦了?”
其实身为奴才这样的事情本是不该问的,但是魏总管心中明镜一般,皇帝是绝对不会生摄政王的气。皇帝看了魏总管一眼,然后重新拿起自己的朱笔准备批奏折,然后又看魏总管忽然问一句:“你说人真的会变吗?”
“陛下英明神武,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魏总管笑着回答了皇帝。皇帝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说:“你说的也是。”
但那笑意分明不达眼底。肖家从关系好的臣子嘴里已经得知这件事情,肖侯爷更是得意张狂:“果然是天不亡我肖氏一族啊!”
侯夫人就在身边笑着,忽然想到元梦清又冷嘲地说:“侯爷您看那元梦清就算有了王爷做靠山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地顺从皇帝的旨意。”
肖侯爷轻蔑地笑了一声,显然是对侯夫人的话十分赞同。这时旁边的肖梦生忽然开口说:“爹爹,我们何时能给那个贱人点颜色看看,她的存在简直让我们肖家丢尽了颜面!”
只见肖侯爷对肖梦生说:“你且忍耐一下,先将这眼下的事情办妥了,这次我们迎接的是谁,你可知道?”
肖梦生皱着眉说:“不就是漠北的蛮夷人吗?值得爹爹这样大动干戈?”
“你个蠢才!”
肖侯爷坐在肖梦生旁边说:“我可告诉你,这回漠北使臣会将陈老将军的孙女带回来,当年他们陆家对不起陈氏,只有你爷爷和陈家还亲近一些。”
肖梦生恍然大悟地说:“难怪这么容易就原谅了我们,原来是有求于我们家啊!那爹爹我们就更加硬气了!”
“硬气?”
肖侯爷将桌子拍的震天响:“你去和圣上硬气给你老子看看?”
肖梦生被吓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了。侯夫人有些心疼地说:“侯爷有话就好好说,何必吓唬孩子呢?”
肖侯爷冷哼一声:“慈母多败儿!”
然后又对肖梦生继续刚才的话题:“若是没有这个陈氏孙女,我们家早就以谋逆的罪名被抄了!所以这个女孩就是我们家的救命稻草!只要抓住了不愁富贵不长久!”
肖梦生连连点头说:“原来如此!可……”他又犹豫说:“这样的香饽饽等回来了,岂不是一群人抢她一个,我们如何将她绑在肖家呢?”
肖侯爷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然后忖度着说:“你的正妻之位不是悬着吗?”
肖梦生一惊:“爹爹的意思是,让我娶她?”
“如今那女孩刚刚十四岁,只要在她及笄之前你能牢牢抓紧她,那就是一劳永逸了!”
肖侯爷的算盘打得叮当响,门口先元若蓝听得一清二楚,她狠狠地攥紧了拳头。这么多年她为了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辛苦操持肖家的人是她,和肖家共患难的人也是他,没想到最后这正妻之位还不是她的!屋子里面肖侯爷还在盘算:“你这几日将你那一院子的妾室都该送人送人,该遣散遣散!”
到了这个关键的时间,肖梦生不敢违逆父亲的意思,于是立刻拱手表示遵命。三日之后,漠北使臣果然如约而至,以肖侯爷为首的官员十分恭敬地迎接漠北使臣。只见有一个车队缓缓走过来,开头的是两个漠北穿着的男子,身后跟着一个白色的马车,再往后是五六个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