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能记起来的事情就只有这些,一大早上醒过来我头痛欲裂,特么这是咋了,为什么浴室还有水声。我还没有彻底酒醒,所以整个人都不太好,我坐直点了根烟慢慢回忆。昨天,昨天,昨天在酒吧里面我干了些啥??操,所以说我到底干了些啥。总觉得我干的事情不太好,不太妙啊操。对了,陈桑,樱晴呢???我大脑转不过弯来,这时突然看到樱晴洗完澡出来。没看,真的没看,一抬头看见一双白花花的腿的时候我就闭上了眼睛。“你醒了?”
“没......嗯我刚醒,什么都不知道。”
我眼睛闭的死死的,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绝对不是什么网络色批。“帮我拿一下衣服。快点。”
我感觉到她坐到床上了,一股浓烈的水汽传进我的鼻子里让我有些血脉膨胀,我摸了半天才摸到满床的衣服,操,这家伙衣服乱丢的??所以我没有早起就没能看见这么多好看的???“咚咚咚。”
门口敲门的声音。“开门去”“赶紧。”
她又催促了一句。我从床上蹦跶下来,才发现她已经穿好了衣服,头发没扎,不过意外比之前好看的多。“你披着头发挺好看的。”
前一句是我有感而发“有点有点....像那什么,母狮子。”
后一句纯属瞎扯。“滚!”
她一脚踹我屁股上,疼的我嗷嗷直叫。我打开门,陈桑在外面站着。面对这样的情形多少有些尴尬,空气中有一种及其尴尬的绝望到死的味道弥漫。“那什么.....没什么,姓岳的说下午就回来,我来说一声,打搅了。”
陈桑默默摸了下鼻子就关上了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我已经遇见好几次了,我刚想发作,让她能不能别老这样,奇怪的很,可也没能发作起来。千言万语都汇做冲动,我披上衣服打开门出去了。每年总有下上一周多的雪,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可是雪化了之后,山都是光秃秃的。还遇见很多老年人在雪里面跋涉,我很想提醒他们,在这里呆着也许很快就死了,这种话谁会相信。貌似就是这样的,人命如草芥,或许他们有儿有女,可是死了就简单的死了。跑了大概有几公里远,我已经气喘吁吁了,同时这里也不靠近商业区,没什么空荡荡的,我才慢慢的往回走。一边冷静下来,一边思考发生的事情。听樱晴说到什么尸城,鬼域。我在书上见过,各处都有,只不过是大小问题,很像是阴间。未来这里就是阴间,我可能做不到什么,樱晴也一样。还有我的身体也开始莫名其妙,体温越来越低,心跳慢的要命,我不是只龟就是个鬼。我很讨厌这种被人鼻子牵着走的感觉,从小学开始,就很讨厌老师说--我给你已经安排好了,你就听从安排就行了。但又能怎么样呢?我边想边走,很快就回去了,自己的身体很差劲,才几公里就会很累。“回来了?”
樱晴说了一句没什么意思的话。我勉强笑了一下应付,然后去浴室冲了个凉。大冬天的用冷水,不过冲完身体会很热很舒服。同时我的焦躁也缓解了大半。和樱晴在窗户边看雪。看雪没什么意思,我也知道雪花都差不多,外面也差不多,都一个样,很长时间不会变,但我还是需要这样,我也不懂为什么,我老会看看外面的风景,即便风景里面没什么,可总能让脑袋里放空,什么也不想。我醒来的晚,坐了一会也都十二点了,陈桑下去买了三个盒饭上来,我们三人吃了一顿寡淡的冷饭。不过这冷饭也来之不易,我知道,这几天泡面泡面的都没好好吃东西。“不出意外的话,我们的身份信息又暴露了,或许暴露只是时间问题,等到岳天翔我们就离开,警察很快就会调这边的监控的。”
陈桑现在越来越像个杀人犯了,我都怀疑他当初是不是选错了职业。三个人草草吃罢之后樱晴就拿手机也不知道在聊什么。而我就闲的无事打开电视看了一会,我发现我这个人是越来越无聊,手机聊天软件仅仅有岳天翔一人,电话就他们几人,初次之外再没有什么,我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莫名其妙变成这样的,以前我可都是人群中的主角,而现在.....很多事情都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樱晴突然用鼻子嗅了嗅,看向了卫生间,我本来以为是厕所有味道,谁知她拉开门电光火石之间被划了一刀,一个门之后的阴影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毛骨悚然,这个影子居然和我之前监控上面看到的如出一辙,果然有东西一直在跟着我,不像是陈云也不是警察,而可能是另一伙一直隐藏在阴影下面的伺机待发的人。我快步走过去,看见樱晴衣服下面有一道明显的刀口,我把衣服给她,打开厕所门看了看。通风管道,这东西.....“我衣服上,还有你衣服上,快点。”
她从衣服上找到了一些细小的白发,那个白发一碰到就化作了粉末。我怎么敢怠慢,两个人连忙把浑身衣服脱下来,我背后面,还有她的脖子头发里也夹杂着几根白发。“快点脱,我不想催你。”
我只好背过身去脱下自己唯一的内裤,果然里面也还有几根“这东西能找到我们,和蛊虫是一个性质的东西,这个地方不能待了,我们先走。”
樱晴神情缓和了一点,穿好了衣服。“你没事吧。”
我盯着她的肚子看,我心中哪里敢有什么杂念,而是她的腹部流血了。“刚才我要是不去看看,也许死的就是我们三个。”
她眼神有点杀气,我不敢看。我通知了陈桑,他也遭遇了和我们一样的事情,只是他毕竟警校出生,身体素质和我们就不是一个档次,他也逃开了。“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服务员不见了,今天一大早我就发现不对劲,就连打扫卫生的阿姨都没有来过。”
陈桑率先提出问题。而楼道也阴冷的要命,不是下雪的原因,而是真的很冷。下楼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了,明明五层楼,怎么下不去,这是五层楼啊。樱晴转了一会,指了指一间房门让我破开,我点了点头,反正是杀人犯,我上去一脚,成果不错,这里的房子毕竟不防脚贱。而开门的一瞬间我愣在那里,一对狗男女抱在一团,满房子的*液的味道,我闻了有些作恶。“死了”陈桑上去摸了摸鼻子。他们怎么会这样抱在一团,甚至还在媾和的时候就会死了。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打开别的房间。肚子漏了的,活活把自己吃死的。甚至还有吸毒,地上倒了一滩粉末,这和那个密室主人写的东西如出一辙,而现在通通发生在了我这里。陈桑也开始破门,一共找到七具尸体,都是莫名其妙而死的,而其余的住客,都像是自杀,手腕上的血都流到了地上。其实这些只能让我心中不太舒服,而更离奇的是,这里发生了什么,而我们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一点点声音一点点消息都不知道。一种无名的恐惧让我战栗不已,我甚至想打开窗户跳下去,刚才,就在刚才,如果我能发现,我为什么不逃走呢,为什么。“别慌,你看看这里的血迹。”
樱晴抓住我的肩膀,我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我定晴看了看,这里的房间都有水槽似的东西,更好像是放血的地方,一个槽子,槽子流在了下面,而下面是什么地方。“前提是我们能出去,或者说,要翻窗户么?”
陈桑说。“不行,这里有东西捣鬼,我们跳下窗户,就很可能外面是天台,这里景致和我们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有什么解决办法,我去试试,如果我能的话。”
我站了出来。“不行,你不行。”
樱晴拉住我“我们现在最好别动,也许你的下一脚就是从天台下纵身而跃,明天就是杀人犯畏罪自杀的新闻。”
“那怎么办?”
我收回了脚。“别动,和我语调放自然一些。”
樱晴突然贴近我的耳朵,像是咬了一口亲昵般的样子。我也知道可能她发现了什么。“不知道说些什么,那我喜欢你好了。”
我也凑过去,随便说了一句,死什么的,我都经历过了,要说怕也不怕,关键这种时候,我特别容易脑抽。一股烈风从我的脚下腾起,樱晴冷哼了一声一脚又踩了回去,房间再次静悄悄的毫无声息。“滚出来,藏得还挺好的。”
樱晴大喊了一声,我耳膜生疼,知道这是一种刚刚对我说的话的报复心理。而并没有得到答复,又是沉寂了半晌,我都要放松警惕的时候,这次是天花板,木头直接破开,一只黑手像我的脖子袭来。这不是要我的胳膊也不是要我的遗物,而是直接要我的命,幸好我反应神速,一个翻滚躲过了这场袭击。而这个时候,地面也在下沉似的,牢牢地把我吸住了,我愣是脱不开身子。等我回过神之后,看清楚了黑手的主人,樱晴从袖子里拿出桃木剑刺中他的时候瞬间化作了一团白纸熊熊燃烧了起来。而四面的景色也发生了变化,楼道上面本来写的第五层,一下子变成了一层。“好险。谁能帮我弄出来。”
我挣脱了半天。陈桑拉了我一把,我回头才发现,地上的水泥变成了无数张脸和手臂,我一伸过去他们就会死死的拉住我。“这是什么东西,其实我关注的不是这里,我们要出去么?”
我不怕是假的,只是装的无所谓。“这里。”
樱晴在后台摸索了一下,意外弄开了机关,一个地下室出现了。我硬着头皮避开这些脸,问樱晴这是什么东西,得到的答复是残破的魂体。“这里的灵魂都是残缺的,下面有东西。”
她提醒我。我拿出来火机勉强照亮,这里黑的很,还有血腥味,呆在这里多一秒都是折磨。而前面坐着一个人。我用颤抖的声音问你是谁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适合扮演电影中的女鬼。“也是死的。”
陈桑三步两步走上去“还有温热,刚死不久。”
我照亮了他的脸,这.....这是前台的服务员,他是老板?或许我猜的对,但这一切又成了未解之谜,这是单纯的试探,也是要命的挑衅。还有那个血槽,从楼上慢慢滴血下来,滴在池子里面,池子有一具尸体,他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膨胀起来,我看的心惊肉跳,若是樱晴没有发现卫生间里的阴影,我们现在又会遇到什么。“尸煞”樱晴皱眉,三两下就将那个尸煞分尸,我看的恶心,不过好歹心理素质强了一些,没能吐出来。“咣当”外面射出来唯一光线一下下就不见了,地下室的门关上了。同时灯亮了起来,就好像有人在恶趣味的观赏我们面临的处境似的。有了光源,一切都能看得清了,我才发现,这里不仅仅有两具尸体这么简单,还有满屋子的人偶。这些人偶在座位上乖巧的坐着,面无血色,脸上的腮红很浓。我走到哪里,那些人偶就看到哪里,还有一些人偶在冲我笑,不怀好意。这下我真的要疯掉了,樱晴的眼神也有些凝重,陈桑则是掏出了手枪,即便没有几发子弹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这些人偶有手有脚,在农村这叫做陪葬的纸糊的金童玉女,也是阴间的丫鬟,这本质上其实就是拿生人魂魄塞进去弄成的,残暴又毫无人性。我能理解了,为什么,满地都是残破的魂魄,因为,制作金童玉女,必须,必须要残破的灵魂,这样他们缺少灵魂,就没有思想,没有智慧,不得超生,只会听从主人的安排。而他们,都想要我死。樱晴丢给我一把普通的短剑,这些傀儡的战斗力气若无比,可是每次划烂一个都会窜出来一个扭曲的树干状的魂魄,或许只有头或许只有身子或者胳膊。魂魄不全凝不成人型,我一下想起来父亲书上所写的东西。我在刀尖摸了指尖血,屡屡被我碰到的魂体都会魂飞魄散,这是至阳之物。陈桑也照做,护好我的背后,一时间居然将这么多的金童玉女全部清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