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这股恐怖气息瞬间。所有人楞在原地,唯有两人将身形掠之最后。一个是孙友宰,急退之时还不忘大声吼道:“孙府上下,未达感气者,皆散!”
不一会陆陆续续十来人,孙府的但凡能入感气境的修行者全来到场中。仅仅这十来人,已经是不冬镇现在能集中的最高战力了。在不冬镇也唯有孙家才能养得起如此多门客,才能有如此效率能在短时间集中起这么多名修行者。这也正是当时珠灵儿首选去孙家的原因,既然富贵以最浮夸的方式将她遇险信号传播出去,那么大秦就势必要有所动作。正如身上背负两把名剑,正在破空而来救场的剑宗太白峰亲传弟子周不理!这也是富贵再如何不愿意,也得厚着脸皮踏入孙家的原因。因为正如珠灵儿所说:“跟本公主的安危比起来,整个不冬镇都是比不了的,更别说小小世家的个人恩怨!”
另一个后退之人自然是富贵,富贵常年的厮杀对危险极其敏感,大门随之而来的那个越来越清晰的人影。富贵仅仅看一眼,便感觉心脏骤停!虽然富贵已经躲到人群背后,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人已经注意到他了。盯着门口不徐不疾的身影,默默的从孙有敏宽阔的背部探出半张脸来,相隔百米,恰巧那人似也在看向自己。仅仅一眼,富贵爆汗如雨!富贵拉过珠灵儿紧紧贴在孙有敏宽阔的背后,环顾一下四周,认真的说道:“这些人不够!”
孙有敏也未回头,牢牢的盯着门口,如临大敌,头上也滴下斗大的汗珠,咬牙切齿的应道:“张富贵,你这小秃驴,我干你大爷!”
“北燕公主在此,何出粗鄙之语?”
富贵用手肘顶了顶孙有敏。孙有敏回头看了一眼一身素裙的珠灵儿,也未行礼,反而是继续盯着门口:“你怎么证明她是就是那个珠灵儿!”
“不用证明!你可以赌她是假的!但她若是真的呢...”富贵眼珠一转接着道。若是假的断然不可能惹得如此阵势的刺杀,若是真的,孙家难辞其咎!对于孙家来说,无论真假,这珠灵儿都只能是真。作为不冬镇里长,而这时身体还在微微抖动的孙友宰已经向前一步:“下官孙友宰,不知公主到此,小儿无礼,还望公主海涵!”
正要准备行礼之时。宽大的素衣探出一只手,稳稳将正要行礼的孙友宰拖起。“孙大人,大敌当前,不必多礼!”
珠灵儿声音平稳,稍带孙友宰控制不住抖动的身体也平稳了许多。这时富贵看着周围一群感气境的孙家门客。小声对着孙家家主再次嘀咕道:“这怕是拦不住!”
孙友宰脸色铁青的回应道:“我知道!”
便再无动作。富贵见状,看孙家无动于衷,确是再无来人,伸手去拉珠灵儿:“我们先走!”
哪知珠灵儿却是一把甩开富贵的手,认真的说道:“此处若还拦不住他,我们今日也走不出不冬镇!”
神情坚毅,不愧是见过大漠长月的女子,顿感一股英气。富贵若有所思,悄悄的凑近孙友宰,神秘兮兮的小声道:“我知道你孙家还有高手,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若救下这北燕公主,这份功劳断不会少了你的。”
回想起养生池边和如今如出一辙的压迫感,富贵心中笃定孙家必然还藏有高手。“嗖”“嗖”两声,随着那道模糊的身影踏进孙家院门,同时几名死侍也翻墙而来。富贵咬着牙威胁道:“你可知珠灵儿若在你孙府出事,连带问责你孙家可是要夷三族的!”
“死了!”
老祖驾鹤西去了!”
被富贵提及此事,孙友宰难得失态的揪着富贵衣领愤怒的说道。富贵被摇的有些头昏。突然前方孙有敏堆满肥肉的脸上,将眼睛挤成一条缝。声音很轻的吐出两个字:“来了!”
但是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孙家门客早就严阵以待,偌大院子只剩富贵和孙友宰嘀嘀咕咕的声音。直到孙有敏出声提醒,两人才静下声来。一瞬间整个孙家院子静若寒蝉。为首的蒙面黑衣男子刚进院门,向前跨一小步,就遥遥的对着珠灵儿一指。秋风萧萧,落叶飘飘。杀机瞬间弥漫整个庭院。黑衣男子袖袍轻微鼓荡,指尖气机迸发,御气于外,一道无形波动朝着珠灵儿方向荡去。途中十来名孙家供奉尽数被掀翻,直到孙有敏以如岳般的姿态挡在珠灵儿面前,交叉双臂,挡在面前,衣袖被瞬间气息搅成碎片,露出金色的臂铠,连退数步!富贵见状贴了上去,鹿鸣刀回鞘撑地,牢牢抵在孙有敏背后,滑行数丈,合两人之力方才停下!为首的黑衣蒙面人看着被自己一招便打的满地哀嚎的孙家门客,再看向停住身形的孙有敏。淡然说道:“小小孙家,比我想的似乎底蕴更深一点,没想到乾坤殿的臂铠也能搞到。”
孙有敏双手已然脱力,直直的垂下,感气境和练气境巨大的境界差距,不是一两件法器就能弥补的。被掀翻在地的门客供奉,这时也才艰难的支撑起身体,陆陆续续站起来。孙有敏还想说些什么:“我干你大...爷”但是黑衣人的声音似乎让富贵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富贵突然拽住孙有敏一把将其拉到身后,将整个身子全完露出来。杀意肆意疯涨,连场中的修行者都为之一惊,惹得黑衣人都微微侧目。孙家供奉些见此情况,不免想起之前孙家公子被寺里小沙弥击败的传闻。富贵盯着之前避之不及的黑衣人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御前大将军龙武军参军惊一飞鹰扬副郎将旗下设大都督骑兵校尉。”
“胡万宗!”
富贵大声喝出黑衣人名号。为首的黑衣人愣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自从七年前加入死侍暗部的之后,自己所在番号已经撤除,所在皇史宬的资料也全部消除。刺杀这事为密谋,所知不过两三人,断不可能被一个小沙弥喝出名号。被喝出名号的胡万宗拉下面罩,骨骼峻拔,额头广阔,但是颧骨无肉,两腮尖削苛刻,犹如古树木枝。最引人注意的还是左脸颊那一道深深的疤痕。这时候胡万宗神情凝重的缓缓开口道:“小沙弥,你是何人?”
富贵从腰后摸出一个箭头,真是开了血槽那支精钢箭的箭头,富贵扔在场中。然后又摸了摸自己左脸颊,然后指向胡万宗。富贵表情冰冷,异常认真的问道:“你可还记得北燕龙门富阳山下的小黄村吗?骑兵校尉胡万宗!”
说罢撕开衣襟,露出胸口那不可被磨灭的奴隶印记,被烫出的奴隶印记轮廓如蚯蚓般蜿蜒,隐隐显出个数字,一个代号。胡万宗铁青着脸说道:“人蛊?二十二甲下!”
古时以虫蚀蛊,以疳、泥鳅、石头、蔑片、金蚕等百虫入蛊。以人血蚀之,引起厮杀,如此数月,互而食之,终得一蠹,此为蛊成。炼百虫而得一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