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层的剑气尽数散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二女的心脏同时一惊，莫非，风无尘已经……褚红袖眉间轻挑，直接以真灵探视。却见塔中已是满地的狼藉，在第九层的四周，石壁上，处处都是剑痕。令她安心的是，那青年尚有一息尚存，正单膝跪地，手中落英已经碎落满地，脸色苍白无比。而在其身前约莫百丈，公孙大娘依旧笔直的站在原地，气质不改，风华绝代，唯独不同的，乃是其手中的那长剑亦已然化作了一滩清水。“呼……”风无尘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叹道：“是我输了！”

“不！其实是我输了……”公孙大娘笑着否认道。得言，风无尘昂首，满眼不解。公孙大娘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立下只要接我二十四式剑舞，便能过关的规矩？”

风无尘回道：“因为宫主的二十四式剑舞，已入化境，若天资悟性不足，实力再强也是徒劳……但，你我即是全力一战，便无需照这等规矩，输了，便是输了！”

公孙大娘倾城一笑，没有说话，而是缓缓走到了风无尘的跟前，伸出了玉手。“……”风无尘一愣，却苦涩一笑。“弟子……不敢唐突！”

公孙大娘却不以为然：“怎的？你是嫌本宫人老珠黄，不配拉你起来吗？”

“怎会……”“那还不起来？”

风无尘这才硬着头皮，借着公孙大娘的力道，站起了身来。当他触及女子的玉手之时，立即清晰的感知到了一股暖流躺入了自己的体内。待风无尘气色恢复，公孙大娘才抽回了掌心，道：“呵呵！正如你所说，对于常人而言，接我二十四式剑舞已是天才！而你却让本宫全力出手，在此之上，本宫已然占了你的便宜！不过这并非是我甘愿认输的缘故……而是与你战了这么久，本宫若是血肉之躯，定然早就乏了，你最后那一剑，我是接不下的……”风无尘眼瞳轻颤，顿时明了。是啊……公孙大娘早已故去，如今留在这炼武塔中的，不过是一缕意识，真正支撑其战斗的，其实是这炼武塔的力量。人力犹有尽时，但是这炼武塔却不然……如此说来，他还真不算是输了！公孙大娘盯着风无尘看了良久，叹道：“你很有天赋！甚至让本宫都心生遗憾，为何早生了数万年！若是与你这般天骄生在同一时代，人生想必要有趣得多！”

风无尘连忙拱手道：“宫主不管生在哪个时代，皆是一方人杰！”

公孙大娘会心一笑：“呵呵，你倒是会说话！你此前隐藏剑仙身份，想必是有什么苦衷？”

风无尘点了点头：“果然还是瞒不过宫主……”公孙大娘忽的昂首，冲塔顶某个方向看去。那一瞬，与公孙大娘隔空对视，褚红袖顿时面露惶恐，屈身行礼：“祖师……”公孙大娘这才说道：“此子身上或有些许恩怨，但你切记，到了关键时刻，不可弃他！”

褚红袖美目轻颤，连忙点头：“弟子遵命！”

“嗯……”说罢，公孙大娘一挥衣袖，便化作了一阵香风，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再度化作了此前的石像。紧接着，塔顶之上，一道白光洒下，下一瞬，风无尘已然离开了第九层，到达了炼武塔之巅。“嘶……”那一瞬，塔外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空中。“他……过关了？”

“扶摇宫竟又出现了能闯过第九层的天才！”

“啧啧……指不定，我扶摇宫即将出现下一个天尊啊……”“……”在众人的唏嘘之中，风无尘侧目一瞧，却见了二人，正是褚红袖与池瑶。只见其不卑不亢，微微欠身：“见过宫主，见过圣女殿下！”

褚红袖却将秀眉一紧，满面狐疑：“你认识我？”

风无尘一怔，这才想起，陈无锋与褚红袖，却还素昧谋面啊……其思绪飞转，迅速想到了借口：“虽然未见过宫主真容，却也道听途说了些许！都说扶摇宫现任宫主颜倾天下，整个青州，甚至北境，唯有圣女池瑶能与之比肩，所以我才大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