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天尊究竟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如此着迷……”看着纯阳子逐渐远去的背影,风无尘喃喃自问。九幽剑魔沉沉回道:“欲望之根长在他的心底,此境不过是放大了他的欲望罢了!此刻的他,依旧是他,并未被人操纵,正如他所说,他纵知这其中凶险,却也无怨无悔!若真要说的话,真正支配他的,是他心底的执念与欲望罢了。”
风无尘深吸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此境可以放大人心中的欲望?但是我为何没受影响。”
“你?呵呵!你与他不一样,他对此境,或许有所怀疑,但他却更加的相信,此处就是天界!有期待,就会萌生欲望!但是你,却是无比的坚信此境不可能是真正的天界!你对这一方仙岛,本就没有任何的憧憬,何谈欲望?”
“况且……你也不是完全没受影响!方才那剑道,便险些让你着道,不是吗?”
一想起方才的凶险,风无尘便不自觉冒了一身的冷汗,他翻手间,已然取出了那道七彩的天命,小心翼翼的感知着。“这天命居然不假……只是在其中,似乎多了某种东西!”
“这是……一种剑道?”
风无尘刚与那天命连接,竟感知到了其中的一种强大的剑道功法。此刻,他竟莫名的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只要修炼了这功法,领悟了其中剑道,便能一飞冲天,瞬间斩去九重自我。“不可……”某一瞬,风无尘宛若触电,立马断开了与掌心天命的连接。“纵然是我,也险些不知不觉的就陷入了其中,这天命中的力量到底是什么……竟这般诡异?”
“似乎正如那剑天尊所说,有人将大道融入了这天命之中,只要炼化了天命,便能悟得其中之道!只是……”九幽剑魔说至此处,话锋忽转:“只是……你才刚刚与之连接,便险些忘我,若是将其彻底炼化,那你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风无尘不由一阵后怕。这时,九幽剑魔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情,忽的笑道:“呵呵……我知道了……我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了。”
风无尘当即问道:“是什么?”
“道果!”
“道果?”
风无尘不解。九幽剑魔缓缓说道:“嗯……在天界,曾经的确有这么一种手段,可将自身的修为、神通以及感悟凝成道果,注入天命之中,赐予他人,待那人炼化了天命,便能得到此人的一切!这便是所谓的得道!但是凝练道果那人,则会修为全失,一无所有!所以这等手段,除非是施术者已然油尽灯枯,不然不会轻易使用!”
听罢九幽剑魔讲述,风无尘更加的惊讶了。世人修行,讲究一步一个脚印,而这等继承道果的手段,无异于一步登天!若将境界比作是一座高山,修士修行的过程则是爬山。天资好的,或许走得快些,天资慢的,便走得慢些。而这道果传承,则是直接为某人开启了一道传送门,踏入其中,再出来时,已然位于山巅,何其荒唐?“竟是如此……照你所言,这天命之中的,并非是什么害人的物事,反而是蕴含着无上大道的道果?”
九幽剑魔幽幽回道:“是!但你应当知道,这天底下可不会凭白掉馅儿饼!”
风无尘目光深邃无比,回道:“而且……这太华仙岛之中,哪来那么多的道果给我等炼化?这其中有猫腻?”
“呵呵,自然是有猫腻,但是……光看表面,纵连本座,也搞不清楚这猫腻究竟在何处!”
“那……”“你试着炼化这天命!本座看能否找到其中关窍!”
“炼化这天命?”
风无尘顿时陷入了纠结,他不由想起了方才那一瞬的感受,若是稍不注意,沉沦其中,可就完了啊。“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赌一把,直接杀出去!毕竟我看此境的那些个家伙尽是些绣花枕头,你若全力以赴,或许有一线生机!但是……如此的话,就得放弃那纯阳子了。”
提起纯阳子,风无尘顿时陷入了沉默。此老虽然固执,但是为人却并不坏。至少在登天古路之上,还屡次为他着想。思量良久,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罢了……我听你的!”
“呵呵!如此便是……你且放心,我与姓萧的的会时刻盯着你的,你若是有半点儿沉沦,我们便会将你唤醒,毕竟以那纯阳子的修为,炼化这天命,好歹也得花上数月时间,若是你能在此之前破解这天命之秘,或许便能救他!”
“好!”
得了九幽剑魔的建议,风无尘点头应允,旋即也不多想,便寻了个僻静之处,开始闭关炼化这所谓的天命。“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他刚一盘膝坐下,与那天命相连,随着七彩霞光闪耀,一阵阵大道之音入耳,便使风无尘目光呆滞,便要失神。“醒来!”
九幽剑魔二话没说,一道剑气划过风无尘的识海,后者的眼神瞬间清明。“呼……”清醒之后,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眼中却闪烁着一抹坚定。“再来!”
说罢,便又将意识连接了那天命!“唔……这次似乎坚持得久一些,不过还是沉迷了!斩!”
又是一道剑气划过,九幽剑魔再一次将风无尘从那剑道之中拉了出来。“继续……”“……”如此往复,却也不知过了多久。风无尘一直徘徊在沉迷与清醒的界限之间。不过在九幽剑魔的帮助之下,他倒是越走越远,与那天命的链接也越来越深,渐渐的,已然看清了其庐山真面目。“这……这是!”
见了那天命之中的一条条脉络,某一瞬,九幽剑魔亦满脸的异色。这老魔活了不知多少年月,见识广阔,何时露出过这等神色?只见其惊了良久,才渐渐露出了笑意:“呵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然而此刻,那天命却已然融入了风无尘的识海大半,虽然他依旧保持着清醒,但是若想将之剥离,却是不大可能了。“你可是已经找到了破局之法?我的身家性命,可全压在了你的身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