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书里写了,她记得在白若昕还没有成为户部侍郎走失的嫡女之前是与季旭和户部侍郎暗中联系过一段时间的,地点就是在季旭的其中一个店里,看来大概就是这个店了。只是后来那位户部侍郎瞧着她做丫鬟非常心疼怕她被欺负,便想要给女主一个安定的环境,劝了许久才让她认了自己。可不是被欺负吗?当时她被岳齐原身这个已经被嫉妒心冲昏了头脑的女配欺负的不要不要的。当然,女主打铁自身硬,最后都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就是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女主现在大概已经开始渐渐的接触到事情的真相了吧。算算时间,大概还有一两个月她就会摇身一变变成户部侍郎的嫡女了。说到这里,岳齐得先承认一下女主的魅力确实不小,她还记得书里面写到这位户部侍郎的公子明里暗里的暗示他是暗恋这位名义上的亲妹妹的,不过至死也没有说出来。当然,女主也确实是有这个资本就是了。岳齐回到家之后将她记得的书上所写的七夕庙会发生的事情大致和赵旋说了,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并且和他说了一下自己在瑞祥居见到女主的事情,两人就这些事情略微商量了一下,也就抛开不谈。*****转眼到了七夕庙会的当天,吃完饭之后天色便渐渐的有些黑了,岳齐和岳尚书说了一声之后便带着桃儿杏儿拉着赵旋兴冲冲的走了。她之前已经和岳尚书打过招呼了,所以岳尚书也只是说了一句让她稳重一些,也就随她去了。等到了街上的时候岳齐想着桃儿杏儿和明起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再加上自己的确不太喜欢有人跟着也就允了她们自己去玩了。桃儿杏儿也习惯了自家小姐的不喜人跟着的这个习惯,所以也并没有多想什么。至于安全问题,赵公子和自家小姐都是有功夫的人,应当是没有多大问题的,所以也没有客气,倒是明起初始还觉得有些不太好,不过也没坚持多久就跟着桃儿杏儿走了。毕竟跟着主子一起肯定还是有些拘谨的,哪有自己玩的舒坦?现在主子都有这个恩典了,他在拒绝就有些不识好歹了。此时街的两边已经开始繁闹起来,三三两两的少男少女走在一处,小商贩们到处叫卖,大多都是一些针线、荷包、绒花、河灯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杂耍的艺人,偶尔会吸引一些客人驻足观看,这可当真是到处张灯结彩,敲锣打鼓,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再往前走一点路的中间便有一条河,这条河两旁的街道其实平时并不是上京最热闹的地方,只是每到七夕节元宵灯会这些节日便格外的繁华起来,一排排的商家在河的两边,有不少的少男少女手里捧着河灯在河边等着放在河中,形状各异的小河灯上面写满了对生活的美好祝愿,顺水飘向远方。“七夕节的时候放河灯,你们那有这个习俗吗?”
岳齐站在河中间的桥上望着河里的那一盏盏的河灯,侧过脸笑眯眯的望着他,问道。河灯的莹莹烛光映在她的眼中,泛着细细碎碎的光,好像漫天的繁星,比以往都显得温柔了许多。听到她的话赵旋扭头望了她一眼,此时桥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是他却仿佛觉得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只是愣了一瞬,他很快回过神来,笑着问道:“你是说青州吗?”
他回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当然有了,没有上京这么热闹,但也是人不少的,等以后有时间带你去瞧一瞧”。“好啊”,岳齐笑着说道。他俩虽这么说着,但是两人都很清楚,想一起去青州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说到底我好像还从来都没有放过河灯呢”,岳齐略带着一些遗憾的说道。赵旋有些意外的瞧着她。“你别这么看着我,前几年都是和谢珉还有依依一起出来的,你也知道,看到谢珉那张脸我哪敢提什么要求?一路上战战兢兢的生怕说错什么话,连依依的这个提议都下意识的拒绝了,光看着她放了,直到前一段时间跳水救人之前她还以为我是怕水呢”,岳齐絮絮叨叨的说道,语气里尽是无奈。赵旋听到这里瞥了她一眼,有些恨其不争的说道:“我还是忍不住想说说你,你说你,整日见到男女主跟老鼠见到猫一样,他们有什么好怕的?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能吃了你不成?你老老实实的不招惹他们,他们还能把你怎么着?”
听到他的话,让岳齐忍不住想起来前一段时间依依说她好像变了。有这么个人一直在她耳边说这些可不得变了吗?“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岳齐笑着打断他的话,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你有没有放过河灯?”
赵旋瞧了她几眼,从善如流的顺着她将话题转移了过去,摇摇头说道:“没有,倒是见别人放过”,他说到这里停了停,露出一个笑容,“你瞧,刚好,我带你去放河灯吧”。这话瞬间得到了岳齐的认同,两人一拍即合兴冲冲的跑到桥下,打算在街边买一个河灯。俩人正在小摊旁挑着河灯呢,这时岳齐突然瞧见有一位姑娘走到赵旋旁边,红着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给他一个香包。岳齐:“……”赵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望着手里岳齐的香包愣了一瞬,无措的回头望了岳齐一眼。“七夕节的时候若是有姑娘心仪一位男子,便会送一个自己亲手绣的香包,若是男子接受了就说明接受了女子的心意”,岳齐怕他不了解当地风俗闹出什么事情忍不住在他的身后低声提醒道。赵旋赶忙将做工精良的香包还给那位姑娘,面带歉意的说道:“姑娘好意在下心领,这香囊姑娘还是自己收好”。那姑娘的视线越过赵旋投向岳齐,不过也只是瞧了一眼,又重新望向赵旋,姑娘此刻面颊微红,说话倒很是大方。“郎君莫要太慌张,奴家只是见郎君生的俊俏,心生仰慕,今日这会上的男子怕是难以入眼了,既然这香囊注定送不出,那不如送与郎君,奴家知晓郎君对奴家无意,郎君莫怕,奴家此刻不求能与郎君心意想通,只愿郎君能手下便是我莫大的幸事了”。赵旋:“……”岳齐:“……”现在的女子都开放到如此的份儿上了吗?果然不分古代现代,哪个年代都有勇于追求爱情的女子。赵旋瞧着姑娘伸着手含羞带怯的将香囊往自己这边递着,忍不住一阵头疼。岳齐在赵旋的身后,目光复杂的望着那双伸出来的细长白嫩的手掌,以及手掌上的精致的香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她不懂这种感觉,但是总是觉得有一些不舒服,连带着那双手都觉得碍眼了。“这……多谢姑娘抬爱,在下委实受不得”,他一脸为难的说道。虽说这姑娘话说的冠冕堂皇,可是这个香囊的意义到底是不一样的,若是不知道还好,可是知道了若是收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那姑娘拿着香囊的手紧了紧,不过还是有些不死心,说道:“郎君是怕奴家缠着您吗?”
她说着顿了顿,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盯着赵旋,面上很是真挚,“郎君放心,奴家虽是女子,但也知晓一言九鼎,定然不会纠缠于您的”。赵旋:“……”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能怎么办?他以前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啊。“这可不成啊,姑娘”,就在赵旋正纠结着的时候岳齐突然开口说话了。他顿时有些意外的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说真的,他并没有想到从岳齐口中会说出这句话。彼时她正站在他的身后,唇角含笑,眉眼在昏暗的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温柔许多。岳齐也不看他,只是瞧着那位姑娘,莞尔一笑,意有所指的说道:“即使姑娘没有什么意思,但也会让旁边的人多想哦”。她说着抬脚轻挪几步,便走到赵旋的身边,与他并肩站着。那位姑娘也显然没有料到岳齐会突然讲话,也没料到她会有这个动作,望着她楞了一下。她一直以为这位姑娘只是与这位公子熟络一些同行人而已,毕竟她之前在说话的时候眼前的这个人并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不过也只是一瞬,那位姑娘反应倒也快,很快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脸上错愕的表情,又恢复成之前落落大方的样子,目光划过岳齐,瞧着赵旋,微微一笑问道:“这位姑娘是?”
“这位郎君刚刚已经收了我的香囊了,所以真是抱歉,姑娘,我见不得郎君再收别人的呢”,赵旋还没有开口便被岳齐抢先说道。只见她说完后,微微掀了掀眼皮朝那姑娘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又抬手拢了拢掉落在脸颊两边的秀发,然后貌似不好意思的微微低着头,活脱脱的一位害怕如意郎君被抢走,却又羞于表达的模样。虽然她的语气并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