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有时候会让你死得很是痛快,可蛊呢,却是让你痛不欲生的手段。...严潇被绑着动弹不得,本就很难受,现在知道了自己又中了蛊,更是难受。“你是什么时候给我下得蛊?”
严潇恶狠狠地问道。蛇蝎美人。严潇脑海中蹦出这么一个词,形容江若柳再恰当不过。就算严潇眼神中攒着怒火,江若柳也是一笑置之。毕竟现在的境况,严潇就是粘板上的鱼肉,如何拿捏,还不是江若柳说了算。蛊术,两点精髓,一是中蛊之后的效果,另一点便是下蛊时的隐秘。如果下蛊时被人察觉,那还如何使蛊发挥作用。“我什么时候下的蛊?你天天在我的院子里住着,还跟我一同吃饭,我随时可以给你下蛊。”
江若柳好像是在嘲笑严潇的毫无警惕之心。自严潇在密毒寨第一次醒来,江若柳曾安排苗古给他准备一身大傩的服饰,并且自己亲自检查之后,才让他穿上。就在江若柳看似随意检查衣服的时候,蛊毒粉已经被撒在了衣服上,在严潇穿上之后,随着他的呼吸,蛊毒就进入到了他的体内。那时,江若柳还没有彻底搞清楚严潇好坏,暗自下蛊纯粹只是以防万一,并没有害人之心。这蛊毒的功效,就是让人四肢乏力,真气难聚而已,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害处。严潇将这蛊术想象得过于阴险,所以他现在很是愤怒。“不就是和你拜堂成亲嘛,我答应还不行?”
严潇不是不识时务之人,现在说些软话,比表现出一副誓不低头的样子更有用。“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现在要做的事不更是合情合理?”
江若柳嬉笑道。严潇这次突然离开,让江若柳对他的防备之心加重了些,对他说的话,也只信三分。经过江若柳一阵摩挲之后,严潇感觉自己有了生理反应,脸刷的一下红了。他心中悲戚,默念了一句。我还是个孩子呀!这蛊毒甚是诡异,虽然严潇四肢无力,但是那地方却有些力道。“咱们有话好商量......”在严潇的讨饶声中,江若柳将他身上的衣服解开,又慢慢脱掉。严潇想躲,却无力可躲。想控制,又无法控制。...没想到,如此妩媚,那方面功夫颇有见地的江若柳竟然是个处子。大早起,严潇虽然已恢复了力气,但是他却没有再次跑掉。傻子才会跑,蛊毒未消,跑了的结果,还不是被抓回来。不知严潇是何想法,反正江若柳是享受了,起床时心情和精气神都大好。严潇穿好衣服,内心五味杂陈,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自己终究不是什么圣人,在美色面前也是毫无抵抗力。江蠡见到从女儿闺房里走出来的严潇,再看他恍惚委屈的眼神,明白了一切。对于这样的结果,江蠡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对于如此任性的宝贝闺女,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大祭司,早。”
严潇既尴尬又有礼,不敢直视江蠡,好像自己才是做错事的那一方。“你得叫爹!”
不远处的江若柳纠正道。江蠡同样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转身来到江若柳身旁,窃窃道:“闺女,你是不是......”父女之间,默契得很,江蠡虽不明说,江若柳已知其意。“嗯,以后严潇就是我夫君了。”
“好吧!”
江若柳的执拗,江蠡是领教得不能再领教了,这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的事,他这个做爹的还能再说什么。严潇这孩子,江蠡其实看得挺入眼,只是江若柳如此行事,他心中倒对严潇有些亏欠。玛德。严潇暗骂自己,你江若柳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到底啥滋味,自己还真是回忆不起来。江蠡与江若柳聊过之后,又来到严潇身边。“柳儿的脾气不太好,以后你就多担待吧。”
江蠡如此说道,他真不知道该对这个严潇说些什么。现在就叫江蠡“爹”,严潇还真叫不出口。这会不会就是一场梦?严潇在现代社会可没有这种待遇,难道今年自己命犯桃花?自己可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就必须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对这个女子负责到底。或者,让江若柳对自己负责到底。“对自己的夫君下蛊,你闺女可能是第一人。”
严潇满腹怨气。江蠡哪曾想到江若柳会把事情办的这么快,只能是尴尬的表情,尴尬的眼神,尴尬的动作。江若柳救母有了盼头,而且又有了如意郎君,还尝过一夜春宵,现在是心情大好,气色更好。她可不管父亲江蠡是不是对严潇有歉意。“既然我已是你夫君,你不该给我解了蛊?”
见江蠡不言,严潇又没好气地向江若柳说道。“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我要是给你解了蛊,你嗖地飞走了,我去哪里找你?”
江若柳闭目微笑,第一次感到密毒寨的清晨如此的美,连风的味道都是甜的。中毒之后又中蛊。严潇没了脾气。江若柳这一系列举动,连江蠡都觉得很过分。“柳儿,要不就给他解了蛊,毕竟他是你夫君。”
江蠡无奈地说道,试图说服江若柳。“不行,等救了我娘,然后举行了婚庆大典,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他换个蛊。”
江若柳断然拒绝了江蠡。换个蛊?严潇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江若柳:“江若柳,你可别欺人太甚!”
“呵!”
江若柳语气冰冷,但眸中含着笑意和爱意:“我可没有欺负你,你是我心爱之人,我哪里舍得欺负你?”
“你要不是个女人,我早就......”严潇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别生气了,我做一盘羊腰,给你好好补补。”
江若柳说着,便向厨房走去。这算什么事呀。严潇受制于江若柳,想着报仇这事,急的只想跺脚。“你给我说说,你蛊毒发作的症状。”
江蠡看着一脸愁容的严潇,问道。“就是四肢无力,动弹不得。”
“哦,原来如此。”
江蠡表情轻松,他已知江若柳对严潇下的是什么蛊毒。对呀,下蛊又不是江若柳的独门秘籍,她爹也是高手。“大祭司,你是不是可解我身上蛊毒?”
严潇满怀希望地问道。江蠡点点头。“那你可为我解蛊?”
江蠡摇摇头。严潇白眼一翻,自己真是服了这父女俩了。他咬着后槽牙返回屋子。是他一直住着的屋子,而不是江若柳的闺房。狠狠关上房门,严潇气呼呼地盘坐在床上。在脑海里翻找了好一阵,他绝望了,严临海传授给他的功法口诀中,还真的没有关于关于解毒除蛊的。自行除蛊的想法也破灭了。严潇是又气又恼又无奈,居然被江若柳如此拿捏,还没有一点反抗的机会。这算怎么一回事。严潇哀叹一声。不多久,江若柳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炒羊腰站在了严潇的屋外。“严郎,昨日辛劳,妾身专门做了一盘菜,给你补补身子。”
江若柳站在严潇的门外,娇滴滴地说道。严郎,妾身。这词听着就让严潇反胃。“我不饿,你拿走自己吃吧。”
严潇是真没有吃饭兴趣。咣的一声,房门被踹开,江若柳大步走了进来。“严潇,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一脚让严潇猝不及防,做了一个躲闪的动作。以严潇的身法,轻轻一击变可让江若柳瞬间毙命,只是他从没有产生过要她命的念头,尽管现在自己极度受制于她。“江若柳,你何苦这么委屈自己,我是真配不上你,你是密毒寨大祭司的掌上千金,而我只是一介草民,门不当户不对,再说我还背着家仇。女孩子嘛,嫁人不就是求个幸福美满,你跟我在一起,我可给不了你幸福。”
严潇依然抱着可以说服江若柳的点滴希望,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盼着她可以放自己一马。“幸福,你要是给不了我,那我就给你,这密毒寨就是我的嫁妆,将来都是你的。”
江若柳说的甚是豪气。“江若柳,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你应该知道,我有这个本事。”
严潇突然眼神冰冷如山,直勾勾地盯着江若柳。“呵呵!”
江若柳只是一笑,丝毫不惧严潇的威胁,“你可不是随便杀人的人。”
“这不代表我不杀你。”
严潇寒意颇盛。“你要杀了我,你身上的蛊毒谁去解?”
江若柳有讨价还价的筹码。“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可不想这样苟且地活着。”
严潇决绝说道。一脸笑意的江若柳心弦紧动,她虽然脾气执拗,但也绝不是一点道理也不讲。“严潇,我不是不让你走,我都说了,我会跟你一块走,只是我必须得先救我娘,等我娘醒了,我们再一起举行了婚礼,至少得让爹娘看到我风光大嫁。”
江若柳对严潇是有真感情,说这话的时候,都带着恳求的语气。严潇心头一软,刚才的寒意瞬间土崩瓦解,温柔地说道:“这样吧,往事不再提,你也真是草率了些,我给你反悔的机会,只要三年之内,你能找到真正的意中人,你就随他去,我不拦着你。”
他说的很清楚,可江若柳却没有听明白,思索了好一阵,才慢慢开口:“你的意思,是同意我们成亲了?”
严潇艰难地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样。人家的那个啥都给了自己,自己总不能像没事人,翻脸不认账吧。从江若柳的话语之中,并没有要阻止他报仇的意思,只是需要带着她而已。虽然麻烦了些,但总比将来被活困在这密毒寨要好。江若柳喜笑颜开,要喂严潇吃羊腰。严潇可没有早饭就吃羊腰的习惯,执意要喝些汤水。江若柳只好悻悻地端着那盘热气腾腾的羊腰离开,心甘情愿地为严潇准备汤水去。前面江若柳刚离开,紧接着江蠡就跟了进来。“大祭司,你有什么事吗?”
严潇起身说道。他现在就感觉这父女俩挺滑稽的。“密毒寨消息闭塞,我想跟你问问关于魔族的事。”
大祭司直言道。魔祖无阳现世,严潇算是个亲历者,也着实领教了无阳手下柒夜的诡计多端。“不知大祭司要问关于魔族的哪些事?”
严潇面对着这个准岳父大人,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我想问,魔祖无阳是否真的复活?”
“嗯,这是千真万确的。”
江蠡面色阴晴不定,又问道:“可有对付无阳的方法?”
“这......暂时还没有。”
严潇实话实说道。他只想着先杀掉柒夜报仇,至于如何对付整个魔族以及无阳,他真的还没细想过。严潇并不狂妄自大,自知严临海传授的功夫,杀掉柒夜勉强可以,但是对付整个魔族,那肯定不行。如果不去云霄阁再多加修炼,自己肯定不是无阳的对手。江蠡明显带着失落,心事重重。严潇见江蠡状态不佳,说道:“大祭司可有哪里不舒服?”
江蠡忙回道:“没事。”
他明显有着心事。既然大祭司不愿意说,严潇也不再追问。“大祭司,我是无论如何要离开密毒寨的,报魔族的杀父之仇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可江若柳执意要跟着我,你看,她一个弱女子,又不会功法,我怕到时候照顾不好她。你可否劝劝她,待我报了杀父之仇,再来带她走。”
严潇将话题转移到了江若柳身上。一提自己的宝贝闺女,江蠡的眼底就泛起宠溺。“有句古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将来你们两个结为夫妻,你又不在密毒寨,让柳儿一人独守空房,这寨子又人多嘴杂,还不知如何背后说我家柳儿。”
江蠡说着,显然是不同意严潇的建议。“那将来江若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又怎么跟你这大祭司交代?”
严潇讲明利害,希望江蠡可以再劝一下江若柳。“这你倒不用担心,只要她跟着你,就算将来有个好歹,也是她的选择,是她的命,我肯定不会迁就与你。”
江蠡说得大义凛然。严潇心中苦闷,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这江蠡,到底是知书达理,还是榆木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