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睡到中午。“你怎么不叫我起床？”

盛肆回过头，盯着从卫生间里出来的霍明琛。霍明琛觉得离谱：“我又不是你家的佣人，没有叫起床的服务。”

说着，霍明琛悠哉悠哉地走到客厅。盛肆拿过床头的手机，郭政给他打了五个电话。沉闷着，盛肆给郭政回了电话。郭政告诉他，盛舟今天会到公司视察，以及白若微的情况。盛肆简单应了几句，便挂断。洗漱完，盛肆一边扣纽扣，一边盯着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在的霍明琛。“昨天喝醉，我有没有说什么。”

盛肆镇静地看着霍明琛。霍明琛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眼眸带笑：“你一直叫白若微的名字，还说了特别多肉麻的话，我这儿还有录音，要不要听一听？”

盛肆黑脸：“删了。”

霍明琛笑笑：“逗你的！”

盛肆：“……”收拾好，盛肆准备出门。霍明琛坐在沙发上，把腿放在茶几上，似有若无地又说了句：“程毅的事都过去6年了，你还没放下呢！”

盛肆站在玄关出换鞋，没有应声。“程毅的死，不是你的错。”

霍明琛放下了手机。“我有责任。”

盛肆应声。“但是你为程家也做得够多了，程毅在天之灵不会怪你。”

霍明琛盯着盛肆的后背，正经着。盛肆垂下了眸子，没有再说，打开门，离开。霍明琛望着已经紧紧关上的门，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昨夜，盛肆喝醉，一直呢喃。“对不起…程毅…对不起…”——白若微坐在窗边，双手圈着膝盖，头靠在膝盖上，望着远方蓝天。思绪飘远。6年前程毅去世后，盛肆半个月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好不容易带着盛肆出去游泳散心。转过身，白若微发现盛肆不见了。白若微担心地满游泳池里找盛肆的身影，却没有找到人。最后，白若微潜入泳池水里找人，才发现了盛肆正蜷缩着自己，闭着眼睛，沉在水里，静止、死寂一般。白若微呼吸瞬间停滞，她游到盛肆旁边，去拉盛肆，忍着呛咳去喊盛肆的名字。盛肆这才回神，他睁开眼，发现白若微已经有些憋不住气，一直呛水。他一瞬慌神，赶紧拉着白若微游到了水面。重新呼吸空气，白若微止不住地咳嗽。盛肆坐在泳池边上，抱着白若微，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眉头紧锁：“你疯了吗？在水里说什么话？”

想着刚才白若微差点在水里憋死，他心脏都快停止跳动。“咳咳咳——”白若微捂着胸口，还很难受。盛肆拿过旁边的浴巾，搭在白若微身上，继续拍着她的后背，皱着眉头也不知还能说什么。白若微慢慢缓过神，看着盛肆还完好无缺地坐在自己身边。她想也没想，侧过身，跨坐在了盛肆腿上，紧紧地抱着他，放声大哭，控诉起来：“呜呜…你刚才干什么啊…你吓死我了…知不道！……呜呜呜…”盛肆愣了一瞬，察觉到白若微因哭声抖动不止的白若微，他的心被狠狠一扯，生生地疼。“对不起。”

盛肆圈住白若微的腰，紧紧地拥着她。白若微忍着哭声，摇着头。“对不起…对不起…”盛肆抱着白若微，头埋进了她的颈窝，一直呢喃。白若微的心，重重一跳，她收住了哭声，慢慢松开盛肆，额头抵着盛肆：“我没有怪你，只是担心你。”

“对不起…对不起…”盛肆闭着眼睛，眉头拧在了一起，隐约可以看见他眼角流出的泪水。白若微这才明白，盛肆不仅仅是在向她道歉。“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白若微重新抱住盛肆，摸着他的头，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