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翩翩是孩儿最爱的人,孩儿此生别无所求,只愿和她长相厮守,如今翩翩已经不在人世,我只希望她能冠上我的姓氏,成为我的妻!”
陈信说着,又是对着吴夫人磕了一个头,他不明白,不明白吴夫人为何不同意。“泼妇,是啊,陈富贵,我就是一个泼妇,你们吴家庙小,配不上陈家。”
吴夫人看着面前油满肥肠的陈富贵,眼中满是恨意,若不是他,事情又怎么可能发展成这样。“吴刚,走,我们带着翩翩回家!”
这个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多待了,再多待一秒,就会压制不住心底的恨意。“吴伯母,我是真的喜欢翩翩,求您让翩翩留下,留在陈家,我陈信今日在此立誓,吴翩翩是我今生唯一的妻,我此生绝不会另娶她人或是纳妾,伯母,求求您,您就成全我吧!”
陈信一个七尺男儿居然在大庭广众下跪磕头,说不动容,那是假的。吴老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将地上跪着的陈信搀扶起来。“陈贤侄,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对翩翩的心意我都知晓,只是翩翩斯人已逝,和你终究是有缘无分,你往后还有大好的人生!”
吴老爷声音梗塞,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才陈信的那番话让他震感,他也想成全陈信的一片痴心,只是他不能,他不能这样做。陈信还活着,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凭什么这样对陈信,这样对陈信不公平。“信儿,你莫不是疯魔了,你一个大活人居然要娶一个死人为妻,这个吴翩翩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是想让我陈家绝后不成!”
陈信刚才说一生不娶妻纳妾,这不就是要断了他陈家的香火。“父亲,请恕孩儿不孝,孩儿的妻只会是翩翩,绝不可能是旁人!”
想到吴翩翩得知他死讯后殉情的场景,陈信的心就疼得厉害,本以为吴翩翩不爱他了,所以才会退婚。没想到事实正好相反,翩翩对他情深义重,而他又怎么能做对不起翩翩的事呢!“翩翩,翩翩,不要走,求求您们不要把翩翩带走!”
见吴老爷和吴夫人要走,他赶紧起身将二人拦下。“陈信,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让翩翩嫁给你吗?”
吴夫人看着失魂落魄的陈信,心底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光她和翩翩痛苦怎么够,要痛大家就一起痛。“为什么?”
陈信脸上包裹的白布条都被眼泪打湿了,他木然眨眨眼。“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吴夫人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翩翩,你放心,很快他就会和你一样痛苦了。她凑到陈信耳边耳语几句,片刻后,只见陈信身子崩得紧紧的,虽然看不出他的面色,但也知晓此刻他的脸色不会太好。“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你骗我的,是你骗我的,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为了拆散我和翩翩编的谎话,你告诉我,是不是,究竟是不是!”
陈信脚步一个踉跄,朝后退了几步,痴痴盯着棺材里眉眼如画的吴翩翩。“翩翩,你娘亲真是太过分了,为了拆散我们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她居然骗我说,你是我的……”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吴夫人打断了。“陈信,你以为翩翩为什么会退婚,这事她一早就知道了,一切都是真的!”
见陈信好似丢了半条命,吴夫人的心情也好上不少,陈富贵,你自己做下的孽,如今报应到你儿子身上了。“夫人,我们回家吧!”
吴老爷也没有追究吴夫人到底和陈信说了什么,说得是什么也不重要了,拉起吴夫人的手慢悠悠走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老天爷,你怎么这么狠!哈哈哈哈!”
陈信放声笑了起来,动作太大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白布条瞬间变红了。“信儿,你这是怎么了,告诉为父,那个疯女人和你说了什么?”
陈富贵很好奇,吴夫人到底和陈信说了什么?“我为什么是你的儿子啊!为什么会是你的儿子啊!”
陈信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突然,身子一歪,昏了过去。陈富贵眸子一闪,就看不远处看着,见到陈信晕倒也没有上前,只是让两个下人将他抬回府里。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围观的人都看得一知半解的,这到底说了什么?西秦,皇宫。“主子,有消息传来了!”
“传来了什么消息!”
秦皓轩拿过纸条看了起来,越看面色越沉重。“主子,发生了何事,您的面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想到我那个二弟胆子还真是不小,居然豢养私兵,父皇还尚在,他都如此嚣张,若是有一日父皇不在了,恐怕……”恐怕他和姨母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养私兵,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太子殿下他哪来这么多银子!”
西秦国库并不富足,就是想养兵也养不起,为何一个太子会有如此财力。“你可别小看了他,西秦这么多世家,他秦俢染随随便便查抄一家,这银子可不就来了!”
这样的事他又不是没有做过。“待会儿随我去见见父皇吧!”
秦皓轩对于那个父亲也没有多亲密,秦暮羽对于他而言不过就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主子,陛下的宫殿被御林军层层把守,我们恐怕进不去!”
云初柔让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秦暮羽的宫殿团团围住,照那架势看,就是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父皇病重,我这个做儿子的去探视,有何不可?”
秦皓轩将手里的书信揉成团,细细揉搓着。云初柔这个女人可是不得了,她够狠,对夫妻多年的秦暮羽都可以下得去手,足以说明她的狠辣。同时她也不够聪明,若不是前朝有她那个好儿子压着,恐怕早就闹翻天了。她当真以为整个皇宫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吗?秦皓轩嘴角上扬,他可不这样认为,他的父皇秦暮羽毕竟也当了这么多年皇帝,怎么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他都看得出来云初柔的狠辣,难不成那个运筹帷幄的帝王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