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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汝阴之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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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雷叙因伤势没有完全痊愈,和贾诩留守细阳。张先统领西凉军和张飞是为中路;李通刘辟龚都统领本部汝南籍士卒和关羽统领的小沛军为右路;胡车儿统领羌胡部卒为后备队呆在刘备处待命,因此张绣只能自己统率左路来迎战雷薄,身边仅周仓裴元绍两将可用。指望这两个才从山贼转行当兵的对付雷薄这样的袁术麾下成名部将,张绣实在没把握。好在最近张绣发现了自己的天赋所在,那就是对弓箭这项技能的领悟度很高。袁军已经在一名将领带领下发起了进攻。张绣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拈弓搭箭瞄准。袁军冲到一箭之地远的距离,张绣便是放出了第一箭。他孔武有力,这把弓有三石之力,射程较远,因此可以在寻常一二石弓的距离外射中。那袁军副将身旁一骑应声倒地,这副将也不傻,当即从身后亲从手里取来一面圆盾,仍旧朝着张绣冲锋。张绣迅速拉开第二弓,再一箭,这一箭却是射空了。接着又费力拉开第三箭,三石弓对力量要求还是太高,使用不熟练的话准头非常受影响。张绣心里很是懊悔,还不如带个二石弓出来,绝对一箭一个。第三箭射出,心理作用下比第二箭射的更偏,但是好在蒙中了一个倒霉鬼,那人直接被强劲箭力射飞下马。张绣嘴里骂骂咧咧一句,将强弓扔给后面的亲骑。抽出自己的长枪,喝令道:“攻!”

下完命令,接着下令的姿势摆了一下poss,当然不是为了耍帅,而是不想冲在最前面。雍州步骑全军出击,张绣等周仓从后面跟上来,才拍马冲锋。雷薄仍在观察着战场局势,此时战局已然糜烂。本来要偷袭张绣侧翼的张勋,自己的侧翼先没了,反倒自己被两面夹攻。正面更是被西凉重骑冲开口子,补都补不过来,阵脚连连后退。这时旁边那名刚才劝阻自己不要贸然进攻的副将忽然惊呼道:“大哥,梁纲要败!”

雷薄眺目远望。张勋的左翼竟然有崩溃的局势,一杆“关”字大旗及数百彪军,正在肆无忌惮在梁纲统领的左军阵中肆无忌惮冲杀。这仗打不了了!雷薄心里下了定论。“准备撤!”

雷绪先是对旁边传令兵下令,又单独对着自己的亲弟弟,沉脸道:“雷绪,你且绕路去找大将军,言明我军兵疲,无法冲破张绣阻击与之会合,请其下令撤退罢!”

雷绪明白兄长的意思,便是点了几个骑兵要随行。雷薄:“冲不进去也不要紧,重要保住你自己性命!”

雷绪心头一热,忙应道:“明白!”

雷绪刚离开,雷薄便是直接下令后队改前队,立刻向东撤退,但并未给之前发起进攻的三千兵马鸣号示意。张绣这边激战正酣,己方兵力占有巨大优势,双方相交后张绣得以放心挑选着落单的袁军将卒,专心致志“打怪练级”,以此锻炼恢复着这副身躯往日的神勇。而张勋这边也终于从一开始的慌乱反应了过来,也是注意到张绣军左路没有加入战团,反而去阻击雷薄,心里终于全部明白过来,原来这杨奉韩暹早已把军机要事全泄露给了对面张绣。当即是怒火攻心,大骂一声“杨奉韩暹误我!”

便是下令要撤退。可是此时已经耽误了撤退的最佳时机,张勋也只能借着乐就领兵来援的机会,尽可能组织撤退。撤退很快变成了溃退,张勋自己差点都没跑得了。好在乐就赶来挡住了要直取张勋人头的张飞,带来的四千羽林虎贲军也暂时止住了败势。张勋没有选择再战,仍坚持下令各部继续撤退,这是他此战做的最正确的指挥了。因为此时刘备已经派遣羌胡骑兵偷偷绕后,准备发起最后一击。好在张勋已经组织了一部分兵马当撤退先锋,而胡车儿统领的胡骑不过一千余轻骑,也不敢贸然进攻。张勋当机立断,立即率这一部兵马先往南撤逃。胡车儿也不阻拦,羌胡骑兵只是远远隔着一段距离放着飞箭,仓皇之间,这三四千袁军撤退的先锋部队也是出现了不小的伤亡,但好在护着张勋逃出了战场中央。这时才有袁军正式鸣号,号令三军撤退。乐就虽不失为一员猛将,但在张飞面前还不够看,几个回合便被张飞杀败,听到四处鸣号,立即调转马头要率部南撤。胡车儿见机不可失,便是下令开始从袁军背后强攻。于是千余轻骑开始向着袁军还没有彻底混乱的中军冲杀而来。乐就憋着一口气,虽然看见有一彪骑兵挡住退路,但是仍号令周围部卒亡命冲锋,他自己则是一马当先,想要斩杀几名骑兵开路。羌胡弓骑并不是寻常骑兵,平日双腿夹紧马肚便可双手执弓纵马骑射,此战有马镫加持,更是施放自如。临近袁军很近的距离仍是不停放着弓箭,乐就冲在最前面,很快便有神射手瞄准了他。嗖的一箭,正中乐就胸口,乐就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数箭射来,当场把乐就在马上射杀。胡车儿及羌胡骑兵射完最后一波箭,将马弓背回背上,抽出胯刀,开始了冲杀。这一战打得并不难,战局的单方面透明决定了袁军必败。张勋精心布置的防守阵形被杨奉韩暹从内部瓦解,乐就战死,梁纲被关羽劈成重伤,虽被亲从拼死救回,但来不及撤退就伤重而死。雷薄也是不敌张绣向东败撤。四万袁军,仅有张勋带着三四千成建制的败兵往南飞逃,其余或死或降或逃。张绣和刘备并不满足于这一战战果,只留少数兵马看守降卒打扫战场,大队人马则驱赶着上万袁军溃兵,往汝阴杀去。……此时袁术与纪灵统率着两万羽林虎贲军,正慢吞吞行进在汝阴向北的道路上。坐镇大军前队的正是太尉纪灵。只见纪灵端坐在一辆驷马高车上,正襟危坐,闭目养神。纪灵乃是袁术最为信任重用的大将,忠勇兼备。袁术称帝即升其为三公之一的太尉,位列武官之首,足见对其亲宠程度和纪灵在袁军中的地位。此战纪灵作为七路大军都救应使,虽然有调度接应各路兵马之责,但按计划张勋杨奉雷薄等五路兵马足以对付张绣,他只需居后调度陪同袁术即可。但自从早上出了汝阴,他便心底隐隐有一丝不安,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队伍的行进速度过于缓慢,这样下去在正午时分是绝对到不了战场后方三里处观战了。纪灵心中略有焦急,心里虽想加快速度却是无能为力,只能闭目养神平息急躁的情绪,不停自我暗示绝对不会有意外。队伍正中间,赫然有着一庞然大物。在这庞然大物前后,是打着龙凤日月旗幡,高举着四斗五方旌帜;拿着金瓜银斧、黄钺白旄;举着黄罗销金伞盖的羽林虎贲勇士们。所有一应天子御用之物仪仗斧戎,不仅全部都有,而且规格往往比当今天子之物更胜一筹。而中央的庞然大物正是仲氏天子袁术的龙辇。正规的龙辇是六匹马拉着的,但袁术的不同,是用二十四匹毛色一模一样的马匹拉着的一辆超大豪华版龙辇。其车体长宽各有六丈,也就是十二三米长,车体修建如一幢华丽房屋。甚至分上下两层,内部空间也有帷幔互相断隔为大小居室,各部分功能齐全,袁术在上面不用下来,就可以照样吃喝拉撒睡女人摆宴席召见文武。与其说这是一架龙辇,倒不如说是袁术专门给自己定制的迷你版可移动宫殿。而且根本没有与之匹配的道路,一路上这座宫殿都是碾着农田过来的。而且速度奇慢,时不时还要前后的纤夫拖拽推动。急促的马蹄由远及近,到跟前马儿嘶鸣着止住马蹄,有人翻身下马喊道:“有急报见都救应使!”

纪灵缓缓睁眼,阳光略有刺眼,因此他眯了眯眼:“过来吧。”

那人快步走上前,纪灵这才慢慢看清此人一身血污,显然刚刚经历一场恶战。只见这人跑到纪灵车下,低声道:“杨奉、韩暹临阵倒戈了!”

纪灵也不知道是阳光太晃眼还是这消息太爆炸,一时恍惚。片刻后便是恢复常色:“大将军现在如何对敌?”

那人:“大将军正组织士卒坚守阵脚,盼都救应使速速率军来援!大将军有言,万万不可有所保留,否则怕是……要一败涂地!”

“他还不撤才是要一败涂地!”

纪灵闻言大骂一声:“吾早就知杨奉韩暹两人贼心不死,早该杀了这两忘恩负义之徒!”

纪灵对着自己的马夫下令:“带我去见陛下!”

又是对着另一副将道:“你多派几拨斥候,把各路兵马尤其战场的情况打探清楚,向我汇报!”

驷马高车由道路驶下田野,驶过已长成青苗的麦田,赶到袁术御驾跟前。龙辇上有两名马夫负责驾车,还有一个小黄门。见到纪灵,立马躬着身子,撩开帘子进去通报。不多时,小黄门又躬着身子出来:“陛下召太尉上车觐见!”

两个马夫缓缓御马停住车辇。小黄门放下台阶,纪灵健步上前,佩剑进入车辇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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